她好像习惯性地在某些事情上把裴宴给排除在外了,他什么都知道,只是没说。

他只是默默地在背地里相帮,在虎头寨缺钱时,笨拙地让人演上一出戏给虎头寨送钱。

在虎头寨缺人才时,默默安排了一批又一批人扮成灾民加入进来,给虎头寨的建设添砖加瓦。

而现在,他也没有指责她为什么不向他寻求帮助,而是对她说,我会是你的夫君。

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值得托付的人。

赵洛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抱紧了裴宴劲瘦的腰肢,“我不冲动,那要是确定了我爹在赵如珠手里,我能跟她回去么?”

“不行。”

听着这不容置喙的语气,她挠了挠他的腰,“我有自保能力的,我保证。”

裴宴按住了她作乱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保证多少遍他也不放心。

“那要是把你迁连进来怎么办?”她探头看他。

“那就迁连。”

赵洛锦抱住他,闷笑出声:“你要是个君王,指定是个昏君。”

裴宴眉目温软,注视她的目光无限宠溺:“那阿锦会让我当昏君吗?”

赵洛锦想也没想就道:“不会,我哪里舍得让你背负骂名,成为后世之人的口诛笔伐的对象。”

她的裴宴这么好,值得一切美好的东西。

既便要做,她也会让他成为流芳百世,人人称扬赞颂的明君。

裴宴揉了揉怀中人的脑袋,含着笑意说道:“我不想当君王,我只想当阿锦的夫君。”

他们裴家所谋求的,从来都不是高位,要不然,在当今皇帝一再邀请之下,早就出世了。

“哦,可是我听兔崽子说你三更半夜往别的女人屋里送礼物呢?”

虽然知道这可能是件莫须有的事情,但是赵洛锦还是没忍住小小地咬了他一口。

他要是真敢这么做,她饶不了他。

她先把他绑起来,然后再这样这样,那样那样,让他再也不敢了。

赵洛锦满脑子车轱辘在转悠,裴宴却是懵了一下,“我没有往别的女人屋里送礼物啊,这蠢猫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阿锦,你相信我!”

他着急忙慌地捧起赵洛锦的脸一看,却见她红着脸蛋,眸光闪烁,怎么都不敢看他。

裴宴以为她是生气了,瞧这都不想看他了,一定是误会了。

他坐在她面前,仔细思忖起自己最近哪些行为让兔崽子误会至此,终于明白了关窍所在。

“阿锦,我只让手下把几颗人头送到荣明长公主府里当礼物,真的,你相信我。”

赵洛锦从满脑子的颜色废料里回过神来,“我当然相信你啦!”

听到几颗人头这样的关键字眼,她眉头一皱,“那老妖婆还贼心不死?”

见赵洛锦没有误会什么,裴宴绷住的心神一松,他盯着赵洛锦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了手,“别皱眉头,不好看。”

将赵洛锦皱起的眉头轻轻抚平,他才轻笑道:“没事儿,她伤不了我,你未来夫君厉害着呢,安心,嗯?”

赵洛锦被他这微微上翘的尾音勾得心尖像是被挠了一下,她板正了脸,“我之前给你的毒药你有带在身上吗?”

“有。”

“我不信,我得检查一下。”

说罢,她径直朝裴宴的腰间伸出了手摸索过去。

裴宴眸光微深,唇角勾起一丝轻微的弧度:“阿锦,你检查错了,我的衣袋不在腰上,不用脱衣服。”

他顿了一下:“不过你要是想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脱,我都随你。”

赵洛锦做贼心虚,红着耳尖飞快地收回了手,虚张声势:“谁要脱你衣服了,你不要乱说,我是那样不正经的人吗?”

为了表现自己无比正经,赵洛锦目不斜视,拉过裴宴的衣摆,将他兜里揣的药瓶子认真数了一遍。

“唔,没有少,挺好的。”

她将药瓶子放了回去,余光瞥见裴宴有些松垮的腰带,脸一烫,又偷偷给系了回去。

裴宴看着她的小动作,挑了挑眉:“你确定不要看一下吗?”

“不看。”

她是个坚定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被美色动摇,她刚刚真的只是想检查一下她给他的药有没有少而已。

“那好吧。”

裴宴微微垂眸,语气很是遗憾的样子。

遗憾到赵洛锦都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如果你很想我看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勉为其难地看一下的。”

人都是她的了,看两眼不过分吧?

裴宴忍着笑:“那你看吧。”

他将赵洛锦的手重新按在了腰带上,眼底浸润着笑意,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窗外夜色如墨,屋里灯火闪烁,满屋的玉色都不及眼前的男色。

暖黄的灯光映衬在裴宴那张挑不出一丝瑕疵的脸上,美得晃人心神,简直令人挪不开目光。

赵洛锦咽了下口水,手指勾着那腰带,只轻轻一勾,就散开了。

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她不多看两眼简直对不起自己……啊不,是对不起裴宴的主动邀请!

衣襟散开,露出了里面洁白柔软的里衣,还有那若隐若现的诱人锁骨。

赵洛锦心尖一动,抬头看了裴宴一眼,见他眸色极其无辜,像是一只待宰的兔子,当下胆子就壮了起来。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半露的锁骨,视线下划,落在他微敞的领口以及白皙的胸膛上。

她定定看了好久,似乎能透过那薄薄的衣服看到他线条流畅的腰身,看到完美结实的腹肌。

光是在脑海中勾勒描绘着衣裳底下的风景,赵洛锦浑身的血液就像是沸腾了一样,全都开始往上涌。

她稳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脏,杏眼灼灼:“那我就不客气啦!”

裴宴唇角的弧度更大了些,“嗯。”

他补充了一句:“我是你的人,你想如何就如何。”

那模样,只差没说不用客气,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了。

赵洛锦伸出了手,揪住了他的里衣,一个激动,力气没把控好,撕拉一声,柔软的里衣直接被她撕裂开了!

她呆住。

裴宴显然也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不客气法,当下也愣住了,都忘记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