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锦看了赵砚川一眼,点了点头:“这个办法想得好,下次不要再想了。”

要真按赵砚川所说的吃完这三家,破人还是破产,高低都得破一个。

赵洛锦担心自己身上的这点银子不够赵砚川造,于是速度点了一家,“就客云来吧。”

客似云来,听名字就很不错的样子,这么个接地气的名字,想必也是间不拘小节,广纳各方来客的酒楼,就跟他们这样的身份很配。

这样想着,赵洛锦率先迈开了脚步朝客云来走去。

一直等到她站在客云来酒楼外面,看着眼前这座直冲云霄的阁楼时,才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沉默住。

这真的是一间酒楼吗?

不确定,再看看。

只见漆黑的牌匾上,客云来酒楼五个烫金大字印刻其上,龙飞凤舞,气韵天成,

他们站在门口举目往上一看,酒楼像是一座庞然大物一样将他们这些渺小的人笼罩在其阴影之下。

九层高的楼阁飞檐翘角,琉璃翠瓦,像是天上的仙宫玉阙,打眼往凭栏处一望,还能看到楼上穿着披帛仙姿飘飘走过的女侍。

“哇,这这……这也太气派,太豪华了吧!”

赵砚川高高仰着头,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目瞪口呆,嘴巴都惊得合不拢。

实不相瞒,长这么大,赵砚川还没见过这样的。

这真的是酒楼吗?

真的是他们这些凡人可以进去的吗?

他们进去吃的不是吃饭,吃的是仙家宴吧?

别说是赵砚川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便是赵洛锦也被客云来的大手笔给震了一下,实在是这家酒楼的配置也太高了点。

处于南峤县最繁华的地段就不说了,光是这俯瞰整个南峤县的高度,试问哪家酒店可以有。

能在这个地方斥巨资兴建这样一座酒楼,背后之人的财力可不是一般的雄厚。

赵洛锦眨了眨眼,迟疑道:“要不然咱们还是换一家吧,这家指定不是咱们这些平民老百姓能消费得起的。”

她虽然也想进去看看,但花几十两银子吃一道菜,有钱但没有必要。

她今天挥霍一餐的银子,可以给虎头寨换回好多粮食呢。

赵洛锦精打细算的时候,裴宴说道:“其实客云来的消费不高的,别看酒楼很奢华高端的样子,但里面的价格却很实惠,我以前在外游历时去过几次,里面汇集了大江南北的风味美食,是不错的就餐地点。”

赵洛锦一听就很怀疑,她觉得自己认为的消费不高跟裴宴认为的消费不高,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而且,端看进出客云来的人,哪一个不是锦衣华服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去了,确定不会被赶出来吗?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赵砚川是半点都不带怀疑裴宴话里的真实性的。

他左手拉着赵洛锦,右手拉着赵疏影,一脸兴奋地就往楼里冲。

赵洛锦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去,就被赵砚川这个二愣子拽进了客云来。

裴宴慢悠悠地迈着步子跟了上去,不急不缓,很是从容。

“客官,您几位。”

几乎是赵洛锦他们一行人脚步才迈进客云来那一刻,就有专门负责接待的白袍侍者面带微笑迎了上来。

那微笑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觉得过分热情,也不会让人觉得被冷落。

而且,这位侍者下盘极稳,不难看出是个有些拳脚功夫傍身的练家子。

赵洛锦观察得仔细,还没回答侍者的问题,赵砚川便抢先一步说道:“四个!”

他看了一圈空****连人影都没几个的大堂,嘀咕道:“这真是吃饭的地方吗?怎么连个桌椅都没见摆?”

侍者笑了笑,极有礼貌地解答:“客官,客云来用餐都是在楼上雅间里面用的,大堂只用来接待,不用于摆单桌。”

赵砚川瞬间瞪圆了眼:“这么大个地方,只是用于接待?!”

这未免也太壕无人性了吧!

“是的客官。”侍者并没有看不起赵砚川这一惊一乍的模样,只是笑道:“几位客官来得巧了,咱们客云来正好还剩下最后一个四人位的雅间,几位里面请。”

就在侍者带着赵洛锦一行人往楼上走时,突然,一道极其嚣张的声音制止了他们的脚步。

“剩下的一个四人雅间,我们要了!”

门外又走进来四个人,看也不看赵洛锦他们一眼,就把一个金锭子拍在了柜台上。

“你们这些看门狗,磨磨噌噌什么呢?没看到本少爷要定雅间吗?还不快滚过来接客。”

来客这目空一切的嘴脸,当下就让接待的侍者皱起了眉头,赵洛锦好奇地转头看去。

就见一个穿得珠光宝气的胖男人抬着下巴一脸倨傲地等着接待过去。

他身后还跟着三个狗朋狗友,里面有个人还挺眼熟的,赵洛锦多看了两眼。

这不是那天跟许老太一起被绑上山头的许老二吗?这么些日子没见,没想到在城里活得这么风声水起啊?

只见他点头哈腰地跟在富公子后面,看到侍者久没动静,眉头一横,倒先吠了起来:“你们什么意思,我们表公子让你们开雅间,没听到是不是?耽误了大家的功夫,你一个小小的奴才担待得起吗?”

这虎假虎威的劲儿,可以说是发挥得十成十了,哪里还见着当被被绑上虎头寨时唯唯诺诺的样子。

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啊。

许老二并没有认出赵洛锦,赵洛锦也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站出去,她想看看接待是如何解决的。

“抱歉四位客官,最后一个雅间已经订出去了,我们客云来的规矩,先来后到,你们等上稍许片刻说不定就有雅间了。”

“好大的胆子,你们竟然叫我们表公子等!知道我们表公子是什么人不?南峤县首富王家的公子,最近才从京城回到南峤县的,能来你们这里吃饭,是给你们天大的面子,不要不知好歹!”

“哼!让我们表公子等,我看你们是不想在南峤县干下去了。”

侍者脸上虽然照旧带着笑容,但那笑容比之刚刚要冷上几分,“是吗?真是不好意思了,别说是区区南峤县首富的儿子,即便是京城首富家的儿子来了,在我们楼里也只能循守我们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