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南风往嘴里扔花生的动作一滞,眼睛下意识的投向楚桥飞。

那人也正神情复杂的看着他。

良久,南风才勉强扯起一抹干干的笑,涩声问:“还有这种事?”他怎么不知道?

“是啊是啊,这是桥哥特地命令的呢,说楚江楼无论楼中船上,都不得再做这道小吃,客人要就说沒有,从外面买也不行的喔!”麦苗火上浇油的连连点头承认。

他桥哥脸色一黑,送给他一记眼刀:够胆,你给我等着!

麦苗呵呵呵无辜憨笑,眼里分明透着狡狯:反正在外面睡了快半月了,也不差再多一个月!

“噢……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回去再跟桥飞说。”陆子夜永远是他无法解决的难題,明明现在当面就能说清楚,却还是条件反射的选择逃避。

流光溢彩的桃花眸中,流过一丝难以忽视的黯然。

夜幕暗垂,清冷的月亮,如细细的眉毛一样,高挂在柳树梢头,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微微错开,各怀心事的一同走在回家路上。

“咳咳……”清清嗓子,还是楚桥飞先开了口,“你不必放在心上,麦苗那个人你也知道,说话沒轻沒重的……”

微垂的睫抬起,南风抿抿唇,看得出心情很低落:“其实……你不用这么做的。”

很久很久之前发生的那件事,不期然又闯入脑海。

爆肚在北方是名吃,楚桥飞的酒楼开在北方,怎可能不做这道小吃?

只是……有次新请來一位专做小吃的厨子,试菜时,楚桥飞主动夹了块蘸了佐料的爆肚给南风,结果……南风很给面子的吃了以后,就干呕不止,生生把那块爆肚连同之前的东西全都吐了出來,还扶着墙哭得稀里哗啦,谁也不给碰。

楚桥飞吓坏了,以为有人下毒,还当场把厨子辞退,急哄哄的请來大夫,大夫用丝线诊脉的结果就是:一切正常,根本沒有中毒,之所以会呕吐,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所致,所谓伤什么别伤心,因为心是五脏六腑之首,它出现问題,还怎么起到统领作用?

伤心过度,呕吐是自然现象,等情绪平复下來,一切都会变好。

能让南风这么伤心的人或事,他心知肚明,自此以后便在自己地盘杜绝爆肚出现,等到秋冬满大街都在卖热气腾腾的小吃的时候,也尽量避开卖爆肚的小摊。

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让南风不再睹物思人的想起那个人,不想让他再伤心难过成那个凄惨样子,他会心疼,他会比他更难过。

南风何尝不知道楚桥飞的用心!

对他好的人,他一个也不想辜负。

抽抽鼻子,南风紧走几步,主动握住了那只垂在身侧的大手,在这微凉的夜里,他的手心竟是如此温暖,那温度转瞬间就肆意蔓延开來,一直一直,蔓延到他心底深处去。

楚桥飞一怔,随即反握住他,将他整只手都包在手心。

“只少一道菜,也亏不了多少的。”老实说,他还觉得银子赚的多了,还真不知道怎么花才好,心上人又非女子,胭脂水粉,金银首饰,绫罗绸缎……沒一样用得上的,而珍奇古玩,琴棋字画,又沒甚兴趣,吃的更是除了爆肚之外从未挑嘴过,害他连想为心上人散尽千金的机会都沒有。

而要说起南风的爱好……并不古怪,可他就是不想在这上面费银子,因为,,他喜欢的是兵器,各式各样危险的兵器。

这玩意儿能伤人伤己不说,有时还会招致大麻烦,他是脑子抽了才会允许他舞刀弄枪。

当然,看着解解馋还是可以的,不过南风似乎不太喜欢那些缩小版的各式精致迷你的武器,还说什么这是小孩子才会玩的玩具……

“对不起……”他低低道歉,都是因为他,才让这个本该是人生赢家的男人,暗地里受了这么多委屈,“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会忘掉他的……”

脚步声骤停。

下巴被人轻轻捏住抬起,视野一黑,唇上便落下湿濡的舔吻,他先是愣愕,后又想起还在大街上,做这逾越之举委实不妥,想推开时,男人已然离开,正歪着头,用有点坏的眼神,笑意满满的望着他。

“如果你一定要跟我说三个字,我希望不是对不起。”

很多很多次,他悲伤失落时,感到孤独寂寞时,都是这个人无怨无悔的陪在自己身旁,用着最最温暖人心,最最温柔贴心的笑容,给他力量,给他希望。

他明明本可以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儿女满堂,在金色的年华里,享受金色的人生,因为他有这样丰厚的资本。

可他偏偏沒有……

只是这么多年來,默默陪伴他左右,关心他,爱护他,如果说,他是治愈陆子夜的良药,那么,楚桥飞便是治愈他的良药。

只是,陆子夜弃他而去,他却依然对他念念不忘,却不肯对自己的良药早些施舍一分回报。

他是多有自私?多冷血?

想到此,泪水便因感动和愧疚,不受控制的在眼眶内迅速积聚,即便再再努力的瞪大眼睛,还是阻止不了它挣脱眼眶的束缚,快速滴落,泅染领口。

大手覆上他半边脸颊,揩去他如断线珠子般不停往下掉的热泪,醇厚的沉吟在耳畔响起,伴着温热的气息:“这泪,是为我流的吗?”

南风紧抓住他胸口的衣襟,昂贵的衣料被抓皱抓褶,而他却毫不在意,顺势将泣不成声的小家伙揽进怀里,低头用唇舌将一颗颗珍贵的泪水,勾进嘴里。

咸咸的,苦苦的,但是,他被各种美食养刁的嘴却依然贪婪无比的渴求着更多的苦咸。

静谧的夜空下,一对有情人正忘情的相拥深吻。

前路漫漫,我只希望能拥有你的这一刻,能延伸成永恒。

弯腰,胳膊穿过腿弯,楚桥飞一个用力将被吻到腿脚发软的人打横抱起,哼着小曲往家走去。

曲子悠闲,脚步声却一阵比一阵急。

啧,哪怕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确定、一定、肯定是一副急色的猴急模样。

沒办法,美人在怀,哪能坐怀不乱?

他楚大老板可向來都是内敛沉静,安分沉稳的,万一被人看到这副样子,那人一定会摔碎下巴吧!

不过,哈!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和怀中人巫山逍遥游,哪怕让他倾家**产,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