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牌的规矩有多种,规则更是变化多端,但既然坐在牌桌上,要赢只有一个秘诀,那就是心态。

不论面对多烂的牌,都有随时能翻盘的自信,那是久居上位的人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笃定。

陶知酌每一局的牌都能在最后翻盘,对面越急,他越淡定。

每一局都在加码,眼神中流露出来的自信和霸气足以让将对方碾压。

陶知世站在他哥身后,眼睁睁看着他哥把一手烂牌绝地翻盘,黄冰冰肉眼可见地一点点破碎,他内心爽死。

牌局终了,陶知酌甩出最后一张牌的时候,尘埃落定。

黄冰冰满头是汗,输掉了所有筹码。

他粗喘了几口气,看着身边围着他看热闹的人,面子实在挂不住,冲陶知酌口不择言:“得意什么呀!吃自己老婆绝户,装什么!”

这话说得太过了,周围人瞬间安静了。

陶知酌眼神暗了一瞬,身边的气压都跟着低了几分,他眯了眯眼睛,扯着嘴角笑着看过去,眼神中一片冰冷,似有片片刀锋。

直看着黄冰冰抖了一下,撑着桌子坐回去。

陶知酌才开口:“黄少这是输不起了?需要我请你的家长吗?”

黄少想起家里的哥哥和爸爸,抖得更厉害了。他在外面当扶不上墙的烂泥,家里早看他不顺眼了,如果这件事被捅出去,他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你、你要什么!”黄冰冰同学从兜里掏出一张黑卡,扔在牌桌上,“要多少自己刷!”

“你打发要饭的呢!当我哥是什么人!”虽然陶知世自己很想拥有一张黑卡,但在外人面前,不能落了他哥的面子。

陶知酌似笑非笑地看着黄冰冰,眼神在他手腕上过了一下,抬起手指了指,“你的表,拿下来。”

“不行!”黄冰冰跟摸了电门一样跳起来,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手表。

陶知酌眼光毒辣,这只手表表面上款式有些旧了,但有些表全世界每年只会做一款,时间越久越值钱,更何况,全世界只有一只的,代表的更是家族的地位与身份。

这只手表是黄家爷爷辈就传来的,据说价值半个城。黄冰冰眼馋好久,今天偷偷带出来显摆的,没想到被陶知酌一眼看上。

要知道,这只表要是被他输掉了,他也不用回去了。

“不行,这只表不行!”黄冰冰这时候真慌了,他好像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陶知酌八风不动,只用眼神施压,看到周围人议论纷纷,才又开口:“不给就不给吧,玩不起就算了。”

说完摇了摇头,就要起身走人。

“赢别人的时候多嚣张,轮到自己小气吧啦,晦气。”陶知世逮到机会开始吐槽,“这种人,你们还敢跟他玩啊,丢人。”

黄家在南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姓氏,黄冰冰在外面被人捧着的,哪受得了这种揶揄。

瞬间一咬牙,把表摘下来往牌桌上一扔,“拿去!”转身打开门跑了出去。

后面一群人喊着“黄少”,呜呜泱泱跟着出去了。

陶知酌拿过那只表,只看了一眼,就收了起来。

陶知世跟着他哥身后,看他哥表情又暗下来,完全不敢说话。

“收好,告诉黄家,亲自来人跟我换。”陶知酌将表递给孟桥,孟桥答应了。

陶知酌上车之前,陶知世可怜兮兮站在旁边也想跟着上车,被陶知酌一眼瞪了回去。

“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跟他们玩了。”

“明天开始,来公司实习。”

陶知世:“我错了哥,我真错了,我不想上班!”

陶知酌训斥:“那你想干嘛!”

“我就想个快乐的二世祖不行吗呜呜呜呜。”陶知世被他哥一吼,万般委屈涌上心头。

陶知酌简直要被他气死,看他弟站在南城最贵的会所楼下,哭得梨花带雨,一时间觉得荒唐透顶。

“羡慕。”孟桥情不自禁评价道。

陶知酌皱了皱眉,没好气地吼了一句:“上车!”

三个男人一台车,孟桥开车,陶知世副驾,陶知酌黑着脸坐在后座生闷气。

“你怎么会跟他们混在一起。”陶知酌问道。

他哥纡尊降贵的开口,陶知世立刻知无不言:“就我们有个群,他们几个最近老讨论你和梦姐的事儿,我骂了他们了,就约了今天一决胜负来着.......”

“展开说说。”陶知酌声音逐渐阴森。

“......就说我们家害了梦姐家,还说梦姐她爸爸妈妈那些事儿......”陶知世边说,孟桥边挤眉弄眼冲他使眼色。

“呵。”

陶知酌“呵”了一句,前面俩人差点连呼吸都不敢了。

商场的手段没什么好说的,再肮脏他都不新鲜,陶知酌从小被老太爷教大,根本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用谭家的事情攻击贬低谭轻梦,从而逐渐瓦解谭家的形象,最终让“谭氏”彻底从世人眼前消失,才是老太爷的目的。

或许是牵扯了谭轻梦,陶知酌想到这里第一次感到了不寒而栗。

......

谭轻梦到了品牌部,由于只是部门经理,没有独立的办公室,只有角落与公共办公区隔开的地方,她第一次上班,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想着打扫工位的时候,一盆绿植递了过来。

“第一天上班,一切顺利。”林墨生的笑脸闯入她的眼帘。

谭轻梦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谢谢你,表哥。”

“在这里不要叫我表哥,”林墨生走近一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叫林律师。”

“好,林大律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慢慢来,有事随时找我,别害怕。”林墨生撸起袖子帮她整理工位,一点都不顾自己的高定西装沾了灰尘。

“我自己可以的,你去忙吧。”谭轻梦看了看周围同事,有点不好意思。

林墨生故意抬手帮谭轻梦理了理头发,“让他们看吧,就要让他们知道,你是谁罩的。”

“咔嚓。”

林妍站在品牌部外面,拍下了这一瞬间,发送了出去,配文:“当众调情。”

下一秒,陶知酌的手机屏幕亮起,“林妍:当众调情。”的消息跳了出来。

陶知酌点开,看到林墨生和谭轻梦亲昵地靠在一起,他捏着手机的手不经意地开始用力。

“回公司。”陶知酌的声音响起,冻得陶知世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