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未眠已经发了话,且,连‘出了人命算我的’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南风哪还能不知道该怎么做?
泥捏的都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是行事果决、干脆利落还嫉恶如仇的南风?
她是管针线堂的,旁的管事还没有过去,南风是第一手消息。到了自己的地盘儿,南风丹凤眼一扫,朝着在座的各位,“能干架的,跟老娘出来一趟!”
平日里姐妹们相处起来随意的很,玩笑话甚至是闺房里的荤话,也是说得出口的。
南风这人没什么心眼,是啥就是啥,故而人缘还行,针线堂里的大家伙儿都依仗着她。
见她突然来这么一声,有人站起来的同时,话就问出了口,“这是谁招你了?要几个人?”
时候还尚早,有一小部分人还没有过来。
南风瞧着,往日里凶悍的,气势上能压人的已经有五六个,心里也就有数了,“在人在外面放屁!故意诬陷咱们朱厌军!菜市和街口都成了茶楼馆子听书的地方了,姐妹们,你们就说能不能坐视不管吧!”
“欺人太甚!平日里见不得咱们好就算了,如今咱们在这里安生做事了,他们又在喷什么粪?”
有冲动急性子的,听罢南风的话,直接就朝着南风走了过来。
“走!看老娘不抽死他们!”
明明瘦的风一吹就能倒的模样,可此时此刻,眼前的女子只叫人觉得丝毫不逊色男子。
她们自己能吃亏吃苦,可她们舍命护百姓的男人被颠倒黑白的人冤枉,她们就不答应!
“我!我也去!”
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要加入,南风一下子就把人给挡了回去,“待着,免得动起手来伤着你。”
打算同行的女子笑对妇人,“婶子,针线活儿我不敢说比你强,可出去干架,我可没输过谁!你就等着我替咱们朱厌军出气吧!”
最一开始不理解罗未眠,起哄又挑衅不支持她,被拉去庖房的女子上前一步道:“咱们也不能人人都是泼妇,你们只管留在这里等着听好消息吧!”
南风见人差不多了,朝着聚集到了她身边的女人们道:“走!路上边走边说。”
迈步出去没走多远,南风转头交代大家,“我们不在,你们也不能乱,盯着点,省得叫其他人说咱们针线堂没有规矩。”
还是个突然在意起针线堂名声的主儿。
南风带着人赶往街市上时,靳望亭那里,小军师气得要哭,“大爷!兄弟们待你老人家不薄吧?除了大哥给的抚恤金,小兄弟们怕家里的活儿没有人替你做,兄弟们可是抢着往你家里跑,就怕你做什么不方便啊!”
“现在你跟着外人说朱厌军的不是,你就不怕……”
提起对方儿子的话许明先没有说出口,已经抬手抹起了眼泪。
“你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死的不是你家里人是不是?我们一家老小没了他,可怎么活呀~”
说着,一个婆子坐在地上干嚎起来。
林万缘又抓了几个进来,瞧见这一幕,恨不能扎对方两刀。
快步走到靳望亭身边,林万缘咬牙切齿道:“大哥!已经不止他们在说,街上人人都在传咱们没有做过的事!”
什么强抢民女,专门挑些没有依仗的可怜孩子哄骗加入朱厌军。暗中培养势力,出卖司国国情换取难以想象的金钱……
什么难听什么叫人恨得牙痒,他们都编的出来!
靳望亭头疼看着面前的人,死不悔改瞪着他的人,“我不怪你们,因为你们是我兄弟的家人。”
死者为大,他没能将全部人活着带回来,不比他们家眷的心疼少。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背后指使你们,不敢露面的人为什么要你们传播这些不实言论?”
“什么不实言论?难道我们家孩子没了这是假的吗?”
“对!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们!”
“冲锋陷阵的时候,就欺负他们不懂事,看他们傻让他们当肉盾用了是吧?”
靳望亭紧紧握拳,许明先直接急得给大家跪下来磕起了头,“大娘大爷们!婶子兄弟们,你们这是在往我们心里扎刀子呀!”
林万缘看不过眼,人群中还是没有罪魁祸首,昨日来靳府闹事的老妇人,提起刀,林万缘疾步走了出去。
他要抓住那老婆子,问问到底是什么人狠心肠,叫她干出这样畜生不如的事情!
不远处的异瞳男子看着靳望亭身边的一幕,摇了摇头。
街上,与往日里的热闹不同。
人们都在交头接耳,好似有什么天大的秘密突然降临了人间。
“你说的不对!我听说他们在孤山国主动把那十几个孩子送给人家王室的!说是献祭,肯定没有办法活着回来呀!”
“什么呀!我看那朱厌军越来越厉害,人还越来越多了,是那个靳望亭不想落个撵人走的名声,把没本事的都那么害死,扭过头再说是战死的。”
“啊?那也太可怕了吧!我兄弟家那儿子才十来岁,死活要跟着去干仗,我看就没有好。”
“亏我还念着他们保家卫国,也不想想,有朝廷大军,他们保的是哪门子的家,卫的是哪门子的国?趁机搜刮民脂民膏罢了!”
南风脚下生风走过去,抓过最后一个开口说话的,照着对方的脸连抽了十巴掌!
后面跟着针线堂的人,只觉得不够解气。
她们还当他们利用那些死去的汉子们造谣就算了,竟然还在这里胡扯?
挨打的女人早就懵了!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待到南风停了手,对方看清了来人,‘啊’地尖叫了起来,“贱蹄子!你敢打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对方刚抬起双手,南风照着她的脸又是结结实实十巴掌。
其余人见南风她们来势汹汹,想趁机逃跑,可惜晚了。
针线堂的姐妹们将人围住,一个个摩拳擦掌起来。
这里的动静引起了周遭人的注意,有人替挨打的抱打不平,“这是干什么?做什么不能好好说?怎么能打人呢?”
有人瞧出了南风她们都是出自靳府,“我说呢吧,原来是跟朱厌军有关系的,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