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永红走了。魏翠脱得一丝不挂站在卫生间淋浴头下,一遍遍抹着淋浴液,把被程世龙触摸和揉捏过的地方,冲了又冲、洗了又洗。

泪水和着热水一齐往下淌。恨程世龙的下流,后悔当时没一脚将他命根踢烂,没狠狠抽他几个耳光!

她更恨曾永红对此事冷漠的反应和神情!有人说:真正爱妻子的男人,绝不容许任何人,包括最尊敬的父亲及师长、上级欺辱自己的女人。任何人敢于欺辱他的女人,都会像发怒的狮子,将胆大妄为者撕咬成碎片!可曾永红得知老婆差点被强奸,竟不恼不怒、不痛斥程世龙的无耻下流,反而将她数落一顿,实在令人寒心。

想到拼命为他保住清白身子逃奔回家,却连一句安慰话都听不到。回忆起怀孕期间到医院做B超,被那眼露**邪、一副色狼相的医生,居心不良将本不该脱的裤子扯至膝下。并叫她两腿张屈,使整个隐秘地带全部暴露。撩起她的上衣将雪白**展现,无话找话问及一些令人脸红耳热心跳的**细节。有意无意她上下敏感部位触碰着检查了好一阵,起码超过正常检查两倍时间。直到外面的候诊者使劲捶门,大声吵闹,那医生才慌忙为她拉下衣服提上裤子,叫她隔一段时间再来复查。

出得门来,排队候诊的人群中有人不满的喊出:“这么长时间,三个病人也检查完了,在里面搞啥鬼名堂?耽误大家的时间!”她才恍然大悟,被那人面兽心的医生占了便宜、揩了油。

回家挂电话问一位已经做了母亲的女友,做B超看胎位会检查哪些部位,会不会将隐秘地带暴露?女友肯定的回答说不会,只需要照腹部。

放下电话,气冲冲赶到曾永红办公室关上门,将被医生揩油的事讲给他听,要求立即一道去找院方讨说法,他却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医生嘛,看看有啥关系?何必搞得那么不愉快,更何况你们还是高中同学。以后注意点就行了!”说完自顾看报纸,气得她差点背过气。

还有一次,她感冒了,就近到中医院看病。一位因脸上有着醒目大麻子而面目狰狞的医生,借口听心胸音律,竟伸手在她**上抚摸。气急败坏中她一耳光掴在他脸上,尖叫着大吵了起来。闻讯赶到的曾永红却不问青红皂白拉了她就走,还给那无赖似红着脸拍着胸,说魏翠污诬他的医生点头笑着说了句:“对不起,你多担待!”回到家中,他竟埋怨魏翠不该和那个医生吵闹,因他是市上某重要领导的亲戚……

想到这里,魏翠深深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关掉水把身子擦干,趿着拖鞋走进卧室倒在**,闭眼思考该如何处理茶坊里发生的事。

经过一阵细致思索,她不得不承认曾永红说得有道理:这事情如传开,一点好处都没有。种种迹象表明,程世龙已和黎玉殊串通好了,如果事情闹开了,她俩统一口径反咬一口,岂不把自己搞得下不了台!

臭鸡妈和她那龟公男人,在东邑手眼通天,黑白两道、三教九流的人都混得烂熟,为了利益敢于铤而走险甚至杀人越货。手下一大群吸毒青年和作奸犯科的小兄弟,连警方也深感头痛,一般市民唯恐避之不及。你一个毫无任何背景的弱女子,两个文绉绉的兄弟除了教书一窍不通。丈夫又是个没有男子汉气质,成天只晓得工作和陪上司与同僚喝得二麻麻,在任何人面前都一副笑脸,半点也雄不起的角色。任何方面和人家斗,都会是以卵击石!结果将不言而喻。

就这样算了吧,却咽不下这口气。便宜了姓朱的畜牲不说,恐怕他今后更会有恃无恐骚扰不休,可许会做出更加令人不堪的举动。

思前想后,她不禁为嫁了个窝囊、毫无阳刚之气的男人暗自伤心。后悔当初为了摆脱三班倒的钳工生活,听信师傅馋言看中了曾永红有个局长父亲。拒绝了众多相貌英俊才华出众的追求者,嫁给了粗看长相平平,细看令人恶心的他。以至落得今天这般情形,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正胡思乱想之际,外面“嘭!嘭!”的敲门声。她吃了一惊,手忙脚乱的从床头柜里拿出胸罩和底裤,一边往身上套一边问:“哪个?”

“魏翠,是我,快开门!”门外传来鸡妈妈黎玉殊的声音。

臭不要脸的鸡婆,勾结人来陷害我,还好意思来我家里!魏翠脑子里飞快盘算道:怎么办?不理她,还是开门让她进来?臭骂一顿,或装做什么也没发生?

“唉,魏大小姐,你快点开门让我进来嘛,脚都站麻了!”外面又传来鸡妈妈尖着嗓子的叫声。

魏翠心一横:“管他三七二十一,等这出卖朋友的臭婆娘进来再说,我到要看看她如何表演!”

不慌不忙穿好衣服,用梳子梳理着头发走到门边拉开门。平静的看了脸上不住往下淌汗的黎玉殊一眼,魏翠无言的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瞪大双眼望着走进来的黎玉殊。

黎玉殊尴尬的笑笑,把门关上走到魏翠身边坐下,将手搭在她肩上亲热的问:“你是不是恨我?”

见魏翠不开腔,她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又问:“你告诉曾永红了没有?”

魏翠瞟了她一眼,冷冷一笑,仍不搭腔说话。黎玉殊有点急了,尽管空调送出丝丝凉气,加上正是早晨,屋里一点不热,她却不但脸上的汗水不停下淌,背后也湿了一大片,湿漉漉粘在肥肉上极不舒服。撩起衣服后摆扇了扇,她再次轻声问:“你报警了吗?”

魏翠一下站起来往门边走去:“你估计呢?”

黎玉殊不自然的笑道:“我想你不至于为点小事而置朋友于死地吧!”

魏翠转身咬牙切齿走到她面前,抓住她那很低的领口喝道:“一点小事?朋友?你的所作所为称得上是朋友吗?告诉你,这事没那么便宜,我非要让那畜牲尝尝坐牢的滋味,叫他知道姓魏的不好欺侮!”

黎玉殊把魏翠的手扳开,陪着笑脸不断说好话。大姐姐拟抚着她的背,发誓说没想到程世龙会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还拍着胸口说一定叫程世龙给个说法。

口水四溅,神情激动的说了好一阵,见魏翠仍一脸冷漠不理不睬,她从包里掏出两万元钱放到茶几上:“这二万元钱当姐姐给你压惊赔罪,也请你不要把这事张扬。更希望你能放程大棒一马,相信他会感恩于你。人活在世上难免有嗑嗑碰碰,想穿了,也就那么回事。何必给自己树个对头?须知杀人三千自伤八百!”

魏翠伸手将茶几上那两叠钱拔弄到地上,柳眉一挑:“你威胁我?”

黎玉殊十分亲热搂了魏翠的腰肢柔声劝道:“嗬哟!我的大少奶,怎么还那么大火气,你我朋友多年,总不至于不给我一点面子吧!难道要当姐姐的给你下跪不成?”

伸手摸摸魏翠的脸,拍拍她的屁股捏一把她高耸的**,伸着舌头道:“好乖乖,都奔四的人了,脸还这么嫩,屁股还这样结实,奶子还如此高耸富有弹性,难怪引人追逐!我若是男人,也会控制不住想和你放一炮,尝尝第一美人的滋味!”

魏翠在黎玉殊肥实的臀部狠拧了一把骂道:“难怪全市人都说你是东邑第一鸡妈,果然一副流相!三句话不离本行,当心哪天被那些才开叫的小鸡公给弄死!”黎玉殊长长出了口气:“我的妈嗫!魏大小姐终于恢复正常开口说话了……”

“嘭!嘭!嘭!”外面传来敲门声。黎玉殊赶快弯腰从地上把钱捡起来塞到魏翠手上,朝里屋呶呶了嘴。

魏翠略一犹豫,黎玉殊却一把将她向里屋推去,非常着急的使着眼色指了指门外。魏翠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捧着钱,急步走到到里间床边把那叠钱放在枕头下。

“咚咚!”伴随着敲门声,传来一个十分悦耳、极为熟悉的女人声音:“魏翠,魏翠开门呀!我是汪兰。”

“来了,来了!”黎玉殊抢先上前去拉开门,笑着对穿一套碎花连衣裙,薄粉恰到好处遮住几粒雀斑,很显年轻、漂亮,只是眉目间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忧伤的汪兰说道:“今天真是奇了,好久没有在一起的三脚撑全到齐了,你怎么想起跑到这里来了?”

汪兰淡淡一笑:“你为啥来,我也就为啥来。”

魏翠从里屋走出来,垂着眼睑叫汪兰坐下问:“你酒醒了?不发酒风闹着到处找男人了?”

汪兰脸上立时绯红:“少放臭狗屁,本人酒醉心明白,你不要栽赃陷害,制造流言蜚语!”

魏翠问:“大清早你不往公司里去,却跑到我这里来,有何贵干?”

汪兰两手一摊:“没事呀,我只是来看看……”。

魏翠打断她的话抢白道:“来看看我死没死,或有没有报警是吗?”双手抱在胸前冷冷笑道:“请转告程大棒,姑奶奶这次看在你们两副颜色的面子上。也因为担心给鸡妈带来麻烦,暂且放他一马。叫他以后自重,如再敢胡扯乱弹,就莫怪我翻脸不认人!这姓朱的家伙也真他妈的孬种一个,这会吓得要死要活,连第二春都动员来为他说好话了。早上的勇气哪去了?有本事、是男人,自己到公安局去了结!乌龟一样缩了头让你们出面说情,真不配为人!”

汪兰和黎玉殊鸡啄米似不住点头:“那是!那是!谅他也没有这个胆子了。我们一定帮你好好教训他,改天叫他摆酒陪罪!”

魏翠摆了摆手说:“没那必要,我现在根本不想见到那个混蛋!”

汪兰两手一拍:“程世龙已经作了安排,要我征求你的意见,或你到重庆去出差散散心,或者他出差回避一段时间,等你心情好了再当面谢罪、陪不是!”

“嗬!想得真周道!不愧是大权在握的科长!”魏翠皱着眉头想了想:“今年这么热的天气到重庆去岂不是要了我的命。叫姓朱的滚到外面吧!我明天就到公司上班,哪里也不去。”

黎玉殊和汪兰异口同声叫道:“可是……”

魏翠冷冷一笑:“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相处多年,应该了解我的脾气,凡是决定了的事就绝不会改变,也请相信我既然答应了的事,就不会反悔。”

黎玉殊和汪兰如释重负的站起身来笑道:“好吧!我们先走了。你一夜未睡,先休息一会儿吧,改天我们三姐妹再慢慢聊。”

魏翠不冷不热的说:“二位慢走,辛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