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绫菀还是伏在茶几上,半真不假道:“对啊你就是我亲哥哥,你都知道了?”

吃瓜心切的云暖:“你们能不能聊点有用的!”

没人搭理她,云暖摸了摸鼻子,又缩回了季司弦身边。

季司弦是谁啊,护短小能手,当即就开始催促:“虽然我懒得动嘴说你们的破事,但再这么耗下去,我不介意让Ula来做个串讲。”

白执猛地一震:“你的助理怎么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季司弦:“作者植入的。”

白执:“……”

云暖:“……”

庄绫菀醉得不轻,季司弦站的太远,没听清季司弦说了什么,磕磕巴巴的开了口。

“你看看自己做的什么狗屁假设?还癌症,我这不活的好好的?亲哥哥?你想的倒美,我都不认识他们你还想做他们的儿子呢?”

几句模棱两可的话,白执却每个字都听了进去。

“你又在说什么疯话?”

庄绫菀抬起头醉意朦胧的反驳:“谁他妈说疯话了?我又没喝醉!”

得,真理应验,只有喝醉了的人才会说自己没醉。

眼看着从庄绫菀那里得不到什么有效信息,白执迅速看向季司弦:“她是什么意思?”

季司弦看着两人交流无望,正要叫Ula进来,却被云暖求知的眼神打断了。

他估计她是顶不住Ula从其他房间赶过来了。

于是总裁大人再懒也不得不的做起了这个免费的串讲。

“庄绫菀的确没有见过她的父母,也许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这就是事实。她从小就跟在庄老爷子的身边被当做唯一的继承人抚养,没有人知道她的父母去了哪里。”

白执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她从没有跟我提起过……”

季司弦本来不打算接这话,但实在是云暖的眼神过于炽热,他不得不继续说下去。

“这不是我关心的事,你可以自己依据背景分析分析。”

“她从小被严格要求,人生的每一步都是按照庄老爷子的规划做到极致,从未脱离过老爷子的掌控。和你相恋,是意外中的意外。”

“季家在国内名头不小,邵家更不必说,所以和我接近她不会被监视,当然庄家也没那个胆子监视我,只是谁也没有能想到她会因为我和你认识。不过凡事总有例外,认识你以后庄绫菀的变化不可谓不大,连泛泛之交的我都能看出来,更遑论看着她长大的老爷子。”

季司弦朝白执看过去,就事论事道:“所以他很快就查到了你,应该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自己和庄家的差距。”

白执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事情,他有些失魂落魄,语气自嘲道:“所以她当初跟你演戏逼我分手是这个原因?”

因为他们之间的阻力过于庞大,甚至连希望都看不到?

云暖听得入迷,作为资深写手,她发挥了自己灵敏的嗅觉,把故事完整的分析了一遍,简明扼要道:“也就是说庄总不是不喜欢你了,而是因为家族压力或者是庄家老头说要对付你之类的原因而被逼无奈?”

“好俗的故事啊,和癌症亲哥啥的也不遑多让了……”

白执:“……”

季司弦被逗笑:“俗是俗了点,但事实就是如此让人啼笑皆非。”

“庄老爷子精明一世,你们两个年纪加起来都没有他大的小辈,想要用障眼法骗过他绝无可能,庄绫菀早就看到了最终的结果,所以才会什么都不跟你说,直接做了决定。”

“虽然我也看不懂,但似乎她择出这是最好的结果?”

白执面色紧绷,眼神却也茫然。

云暖一脸这题我会的表情:“当然!这是对白执最好的结果啊!”

两个人都看向她。

“庄老头了解庄总,庄总应该也同样了解他!她知道老头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白执,最好是让他彻底消失在庄总的视线之外,所以她表现的越绝情,庄老头确定她对白执没有念想了才会真正的放过他!”

季司弦眼皮微抬,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云暖拍拍胸脯:“那时候为了换脑子小说没少看!基本都是这个套路!霸总文基本都是这种忍辱负重的女主、因爱生恨的男主人设!”

话说这个梗真的又老又虐,现在写的人都少了,谁能想她居然还能见证一场真人秀!

真是活久见了!

季司弦还真的认真回想了一下:“其他应该和你设想的都差不多,但庄老爷子并没有真正放过白执。”

“我似乎听Ula提起过,他在朝华的几年接不到戏,也是庄老爷子的手笔。”

“这个老头挺阴啊!庄总都这么忍痛割爱了。”

云暖黑人小哥问号脸:“你听说了也不阻止吗?白执还一直以为是你做的唉?”

季司弦想也没想就说:“我为什么要阻止?欠庄绫菀的人情已经在扮演她的男朋友这件事上抵消了。”

这他妈是人情的事情吗?白执不是你朋友也是你公司的员工啊!还有你自己被误会了也不知道解释?

云暖看着季司弦一脸不明所以,到底没有问。

他看起来的确不像有朋友的人,也不像体恤员工的好老板。

不然也不会和白执几乎反目了。

白执似乎也回过神来:“当初不是你封杀我?”

季司弦无所谓道:“但我的确也没有阻止庄老爷子的动作。”

所以云暖问他的时候,他才会说是他封杀的。

他的确可以帮白执一把,但恶人都做了,再回头告诉人家其实你是好人,白执会搭理他吗?

况且那几年白执浑浑噩噩,封不封杀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

这不,前两年一清醒过来就和朝华解约了。

白执显然一时很难接受这么多脱离认知的事情,他看着马上要睡过去的庄绫菀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云暖指指地上的庄绫菀:“那她呢?”

白执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云暖缩回了季司弦身后试图以咳嗽来掩饰尴尬。

人家男未婚女未嫁的初恋旧情人,她瞎担心个屁!

季司弦眸色冷淡的看着白执:“既然网上的流言已经压下去了,事情也基本已经解释清楚了,琼华的进度不能耽搁,必须在规定期限内完成拍摄。”

“希望你不要再因为个人原因耽误所有人明天的工作。”

白执凤目微敛,没有心思再和季司弦对着干,无声的点了点头。

云暖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直接被季司弦带了回去。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季司弦就转身把她圈进了怀里。

云暖的下巴抵在他的肩头,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又马上平静下来。

“你怎么了?”

季司弦的声音从极近的地方传入她的耳朵里:“刚才在楼下,你不是想抱我吗?”

云暖噗嗤了一声,环住他的腰身:“这你也知道!”

季司弦语气愉悦:“当然,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无时无刻都在观察你。”

把你厉害的!

就这样抱了一会儿,季司弦松开了云暖脱下外套,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又牵着她进入客厅。

“你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云暖由他牵着坐下,问道:“特意为了调解庄总和白执的事情?”

季司弦解开腕表丢在一边:“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们会有那个脸面?”

云暖没好气的推了推他:“好好说话!”

季司弦:“明天有你的戏,接到欢情为白执打的那个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在机场了,处理他们的事不过是顺便。”

云暖早在之前就答应了季司弦出演‘昀裳’,明天是她的第一场戏。

演她自己。

一半为季司弦,一半也有自己的原因,她的确想参与进去。

这份关于前世的记忆,这个探寻来历的谜题。

“你特意来探班的?”云暖眨眨眼。

季司弦看她:“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待在这,直到你拍完昀裳的所有戏份。”

云暖脑洞大开:“朝华要破产了?”

毕竟也没见季司弦真正闲下来过,这个猜想在她看来很合理。

季司弦:“……”

事实证明云暖想多了。

“朝华是邵寒的责任,我只是和他父亲谈了条件代为管理,总有一天会还给他的,所以让他提前熟悉一下总裁的业务是应该的。”

云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想起什么又问:“阿宁不是说他志不在此吗?”

季司弦:“那是他的事。”

“只要有能力,他随时可以换我回去。”言下之意就是现在他没有,所以只能乖乖接受总裁大人的安排。

云暖:“……”

这总裁大人家这豪门斗争和庄绫菀他们家那种传统豪门也差忒多了。

“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白执和庄绫菀的事情云暖一个外人也不方便多问,开解白执的事情也不了了之,眼下还真没什么事了。

闻言季司弦眉梢一挑:“你要回哪里去?”

云暖:“房间啊,不然呢?”

季司弦被这份理直气壮气笑了:“我飞了大半个中国来到这里,你就这么三两句就把我打发了了?”

云暖再次黑人小哥问号脸:“我哪有随便打发你啊?!”

“你能过来我别提又多开心了好吗!”

这句话倒是真诚的很,云暖的确馋总裁大人的紧。

“那为什么不留下,你不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