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的规矩就是规矩,祖母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陆瑾瑜轻笑一声,上前两步看向陆敬文:“父亲是钻牛角尖了。”
陆敬文疑惑,见着陆瑾瑜又有些开心:“子瑜你怎么来了?”
“父亲本就是祖父的血脉,何况祖母扪心自问,这些年做到一个母亲的指责了吗?父亲的吃穿起居皆是身边仆从与奶娘在照料,长大后求学也是循着规矩进了族学,祖母并未花时间为父亲寻什么名师高人教导,逢年过节嘘寒问暖,从小到大没有为其亲手缝过一件衣物,即便是病重之时,也只是按着规矩叫了府医,顶着母亲的名头不咸不淡地教导几句,哪里来的脸面要人孝顺?”
老夫人怒声呵斥:“我与你父亲说话,岂容一个晚辈置喙?何况是你说的这些无凭无据的东西......”
“......子瑜说得对。”陆敬文疲惫道出的一句话,使得老夫人声音戛然而止。
“若是儿子将这些证据送去公堂之上,即便父亲已然去世多年,谋害妻子的案子也不是不能重提,若是父亲被追责遭贬,想必老夫人身上的诰命,也要随之被夺了。”陆敬文忽然抬头,神情冷硬:“金家人,如今已经到京都了。”
老夫人眼神一恨,陆瑾瑜看清了她眼底的杀意,便是轻笑一声:“老夫人,想灭口的话,建议早些歇了心思,金家人如今一并被接去了东厂,京都除了皇宫,最安全的地方,想必就是督主府了,您说是也不是?”
陆瑾瑜眼中笑意浓浓,一番话却让老夫人彻底彻底乱了阵脚。
“督主有话带到,他这人平生最不喜不按规矩行事之人,既是那位从前故去的金家娘子从前是陆家正牌娘子,那便将其纳入陆家族谱,老夫人您按着规矩,便是后娶的续弦了。”
老夫人倏然抬头,看向说话的东厂之人:“怎可如此!?”
“我等只是将话带到,并非询问,而是告知,这一点,望老夫人知悉。”那人笑了笑,又看向一旁的陆敬文:“陆家老爷子多年前便已故去了,三爷既是先夫人所出,如今留在府中似是不好,您若愿意分家,督主作为五娘子的未来夫婿,自然也要出一份力。”
陆敬文眼皮跳了跳。
他是想分家,但是这事儿让九千岁插手,似乎有些......
“京中有一处宅子,乃是皇上所赐,位置很是不错,督主从半年前便循着五娘子的喜好建造了,若是三爷有意,即刻便可带着三房的人搬去。”陆敬文看向陆瑾瑜。
陆瑾瑜眨了眨眼:“全凭父亲做主。”
某人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她脸上了,半年前?
没记错的话,她半年前才刚见他第一面吧。
某人从见她第一面开始就着手照着她的喜好建院子了。
陆敬文:其实他不想按着九千岁的意思行事,可那大奸臣像是把每一步都设计好了似得。
长叹一口气,陆敬文心中五味杂陈。
一行人旁若无人的谈着搬走之事除了老夫人的院子,周遭奴仆亦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般惊天大秘密,便是老夫人的贴身嬷嬷都未曾知晓过,今日却被人尽数将真相扒了出来,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