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还在指望太子救你吗?”
“你…”
葛尔月咬牙瞪着耿浣语,满眼都是恶毒。
然而,对于耿浣语而言,不值一提。
“不过你倒是可以求求我,我还能留你一命。”
“耿浣语,你这个女人,就算我从前做了对不起的你的事情,如今你该还的也还了,还想怎么样!”
“该还,你明白我坠崖之后到现在经历了什么吗?你一句该还,可笑,你的命再给我五条都不够,明白吗?”
耿浣语渐渐凑近葛尔月,周身散发出浓重的威压,而此时耿浣语的脸就好像穿过了牢房的阻隔,随时都能闯进来。
“你这个恶魔!耿浣语,你不得好死。”
葛尔月恨极,疯疯癫癫的回头,嘴中咒骂着,然后坐在墙角,抱紧了自己。
耿浣语看见这样的葛尔月冷笑了一声,
“真是能装,就看看你能装到几时。”
说罢,耿浣语便出了大牢,
自从皇上准许墨云枫可以随意进出大牢,耿浣语便借墨云枫职务之便,不用再费尽心力想着如何进大牢“看望”葛尔月。
出宫的路上,墨云枫一直感受着身边的耿浣语,她一言不发,满身戾气很重。
“你还好吗?”
墨云枫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试探。
耿浣语倒是淡淡应声:“无妨,如今皇后且得忙活一下太子的事情,怕是一心不能二用。”
墨云枫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只点点头。
“嗯,是这样没错,但就怕这样反而会激怒皇后,让她不择手段。”
“你觉得太子是个省油的灯吗?他如今除了他的母后,他还能指望谁。”
耿浣语反问墨云枫,现在不管是太子墨云骁还是皇后荣庆心,哪一个不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耿浣语等的就是他们两人抱在一起,这样只会沉的更快而已,而当年所有的事情都浮出水面时,这场戏才会更加好看。
墨云枫听着耿浣语说的话,其中也不无道理,确实是这样,皇后就算想**,但是又太子这么个绊脚石,她要是不摔两个跟头都算她运气好。
看耿浣语也不想说话的样子,墨云枫也没有再开口,两人就这么走到了宫门口。
“太子殿下,属下还有些事,今日就不陪王爷一同回去了。”
说实话,耿浣语今日的心情很差,听着把自己差点害死的人,还能义正严辞的把从前做的那些事说的那般云淡风轻,耿浣语就觉得心中像是堵了一口气,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墨云枫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自己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镜门。竹林中不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破绽百出。”
沈行舟看着耿浣语毫无章法的乱砍一气,破坏性极强招式,把林子毁的七七八八。
“你来做什么?”
耿浣语收起手中的青剑,走向沈行舟,她发泄也发泄完了,心胸郁结的气也都撒了出去。
“我再不来,怕是镜门从今往后都不用出任务了,大家都哈哈种树了。”
耿浣语回头看了看这满地狼藉,自己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我种就好。”
“我知你心中意难平,但是人生又能有几次过的潇潇洒洒,毫无顾忌。”
沈行舟一共跟过两任门主,裕华公子像是天上的仙人,不食人间烟火,而耿浣语确是坠落凡间的仙子,年纪轻轻便饱经风霜,明白世间险恶,感情盈亏。
这样的两种人都不是当门主的上乘选择,所以沈行舟跟耿浣语说的最多的就是要懂得控制自己,而不是放纵。
“我听从她口中说出那些毫无悔意的话,我就觉得她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远远不够。”
“那就想办法怎么让她更加生不如死,而不是这些无谓的发泄。”
耿浣语看着眼前说话的男人,她想起一句话,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沈行舟从来都没有教她当个好人,更多时候都是想让她当个好门主。
“处理完外面的事,门内我就全权接手。”
沈行舟没有说话,他心中很纠结,他既希望耿浣语活得无拘无束,又希望耿浣语能担的起门主的责任。
两人就这么坐在桌子旁,喝着茶谁也没有说话。
从这离开后,耿浣语回了丞相府。
她思来想去,还是准备让耿慕把耿正清先安顿在他郊外的宅子里。毕竟若是万一真的发生宫变,耿正清是一国之相,难免受到波及,这是耿浣语最不愿意看到。
耿浣语虽然没有如实对耿慕说,但是耿慕也同意将耿正清接到郊外的宅子里,他本就不愿意耿正清年纪大还要被朝中事务所牵绊。
两人打算回去一起跟耿正清说,虽然耿正清如今还是丞相,但是远没有以前那般忙碌,只要好好说,定是会同意。
只要耿正清是安全的,耿浣语才能放开手脚,等真的到那个时候,怕是一场恶战。
烧皇粮一事过去不久后,紧接着就传出了太子通敌,百姓纷纷乐道,皆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个逆子,是想气死朕!就没有一天能消停!”
皇上拍案大怒,近几日,一直有奏折弹劾太子,都是说太子通敌,原本皇上想把事情压下来,结果反倒没有减少,弹劾的大臣还越来越多,如今皇上看十份奏折,有七八份都是弹劾太子的。
自从皇粮一事发生后,墨云骁就老实了许多,就连出宫的次数都少之又少,听宫人说,太子每日都在书房看书,就连好几晚都是睡在了书房。
皇上听到这些才放下心来,太子关乎的整个大雍的未来,只要他还是太子就必须在其位,谋其政。
这才过去几日,臣子们又开始弹劾死了太子。
“去把太子叫来。”
皇上顺了顺气,让张公公把人带来。
“儿臣见过父皇。”
皇上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大儿子,几日不见,整个人倒是憔悴了不少,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气,对于皇上来说,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变成了这样,皇上的气也消了大半。
“你自己看看这些奏折。”
皇上没有大发雷霆,语气平淡,但也能听出其中既不满意的味道。
太子墨云骁捡起离自己最近的奏折,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父皇,他们无凭无据,这都是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