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啊,酒啊,对我来说就是个麻烦的东西,那么一小杯也让我浑身燥热,晕乎乎的。还好已经醉过几次,大概有了些免疫力,否则就这么发酒疯可真是要丢脸丢出国门了。
虽然想要清净,可是这毕竟不比自己家,该来的总归是要来。“郡主,殿下准备的礼物,您可满意?”一个矮个子的中年人踱过来,蓄着山羊胡子,印象中应该是太子手下的幕僚。
“礼物啊……”我喃喃自语,忽而冷笑出声。君慕天好歹也是暗冥宫的主人,此刻居然被人拿来当礼物。“太子可真大气,什么都能当礼物来派。可是人家似乎不认识我,又怎么算是礼物呢?”
“若是郡主与太子合作,得偿所愿也是迟早的。”山羊胡子笑的有些怪异。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我眼神一凛,如刀飞向那个人。
“每个人都身在局中,要让不听话的棋子服从,才不至于一子错满盘皆输。”
他们控制了君慕天,也同时在无形中牵制了我。可惜,我虽然没什么反抗精神,但是也不会逆来顺受的给人家当棋子。“万一并非棋子不听命令,而是力有不逮呢?”
“殿下英明,自会有一番安排。”他对自己的主子倒是挺有信心,可是还我对他没信心了。
“是啊,他的确英明,什么事都不出面,躲在背后当好人。”我冷哼一声,听着歌舞曲乐,一片升平,不禁有些讽刺。一个幕僚居然能避开众人,在此跟我说这些,只怕是太子早有安排,暗中授意。
可以将人比作棋子,随意利用,他并没有那么贤德嘛。藏在幕后的他,只怕早已磨利了爪子,随时准备扑出来,取国君而代之。
不过他好赖都跟我无关,只要能带人顺利回国足矣。“不论你们有什么计划我都没兴趣,相信你们也不想我多问,只要告诉我该做的便是,相信太子也不会让我失望。”这种篡国之人,背地里恐怕少做那些阴谋诡计,知道的越少越好,否则分分钟被灭口。
“郡主请敬候佳音。”
我挥挥手让那人退下,自己独自在外呆了一阵才返回。没多久太子体恤我刚入城,舟车劳顿
,便让桓熠送我回去。坐在回程的马车上,我的脑子里还在反复回想刚才的事情,不随意探问并不代表我会任由他们拿捏摆弄。
“才喝了一杯就这样?真是,明知自己酒量浅,刚才何必逞强呢。”趁着小骆在车外,剩下我们两人,桓熠取笑着有些低落的我。也不知是装傻,还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显得十分轻松。
“君慕天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我懒得跟他抬杠,直奔主题。
“我只知道他跟皇兄达成了什么协议,至于为什么会那样,我……”桓熠没再说下去,我也不想再追问。
也就那么两种可能,一是他有意隐瞒,二是他真的不知道,不论是哪一种我都决计得不到想知道的事情。
“那么他是故意不认我的吗?”我喃喃道,“也对,若是真的隐瞒身份入城,作为没见过我的安远侯,的确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的感觉……”
我这是在安慰自己吗?千里迢迢只为见他而来,结果却相见不相识,即便是细微的一个眼神都没感受到。
“傻丫头,干嘛为他找借口!如果下次见面他再这么做,我先替你好好教训他一顿!”桓熠摸摸我垂下去的脑袋。
“不怕破坏你尊敬的皇兄的计划吗?”我反问他。
“反正我从小惹的祸也不少,多年轻气盛一次算不得什么。”桓熠满不在乎的回答。“皇兄才不会计较。”
“你和太子关系就这么好啊?”
“他是我皇兄啊,什么关系不关系的。”桓熠又露出了那种很开心的笑容,每次谈起太子,才会露出来的表情。该说他精明好,还是笨蛋好呢?终究也不过是冷冷皇宫之中,孤独成长,渴望亲情的孩子而已。
“那么被他利用也可以吗?”我原先对太子的那点好感,此刻早就消耗殆尽。
“能有被利用的价值,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桓熠苦涩的摇摇头,“六岁之前,我都跟被废的母妃一起在冷宫生活,无人问津,三餐不继……就连沧流城中的贱民都不如。皇兄是第一个对我伸出手的人,他亲手牵着我离开那个满是绝望的地方。和月凰国不同
,沧麟皇室儿女众多,我已见过太多失败者无声无息消失,明争暗斗更是家常便饭。能够为皇兄所用,助他成就大业,我也算是个有用的人了吧。”
“刚刚说我傻的话,原样奉还!”我撩起车帘,看着窗外黑漆漆的街道,“我不会再多言你们兄弟之间的事,不过凡事都要给自己留好退路才是。你不会不知道,现在你皇兄的计划有多危险吧。既然没有野心,何必要为了别人的野心陪葬。”
“不是说会在王府给我留间房的吗?”桓熠轻笑道。
“所以你得给我安全的去凤凰城才行啊,不然我预备的总统级套房不就浪费了。”我伸出手指,戳戳他那张笑得很讨厌的脸。
“哇,对我这么好啊!”桓熠笑着躲开,感觉又像是回到了那些在江湖游**的日子。
“你才知道啊!我对朋友可是很够意思的!”我拍着胸脯跟他豪气的保证。
“我对朋友也很够意思!”桓熠点点头,有些神秘的凑到我耳边。我觉得不太好意思,转身想躲开,可是他却抓住我的肩膀,“原先不知道君慕天的住处,可是知道他是安远侯的话……”
听见是跟君慕天有关,我就没有再回避。“的话?”话不要说一半就停可以不,很吊人胃口的。
“他住的地方就在你旁边。”总算说出来啦,可是这个情报我貌似已经知道了啊。
“我知道,黄昏出门的时候就碰上了。”我有些不耐的坐正身体。刚才大概是报了太大的希望,结果却落差太大,让我难免有几分失望。
“那么你知道两个府邸只有一墙之隔吗?我恰好知道那堵墙在哪里,说不定你半夜难忍相思,越墙而过,还能有意外收获呢!”桓熠此刻完全是曲无风的**样,看来翻大姑娘院墙,半夜幽会的勾当他没少干。
“你以为我是你啊!采花大盗的兼职我可不干!”我抱着手臂,扁嘴道。
“哦——看来你没兴趣。”桓熠耸耸肩,转过身去不再说。
我吞吞口试,挪了个位子,坐在正对着他视线的地方,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先告诉我在哪里吧,也好有个准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