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夜已深,几人纷纷坐在堂上,安然见刘备含笑看着自己,只觉一颗心如此平静,爹爹说的不错,刘备果然是仁义之师,对人真诚有礼,在外一年多了,自己总算有了一处安稳歇息的地方,以后,定是要倾尽全力辅佐刘备,看着堂上的人,他沉稳的笑容,心中一热:

“这一行如鱼入大海,鸟上青宵,不受笼网之羁绊!只是应速去,明日程昱回来,定知此端倪!主公,最好现在便行!”刘备却摇了摇头:“曹操手下那两员大战朱灵,路昭未必肯离开!”

安然只道:“需遣关将军转告二人,丞相让速速前行。”

黑夜透着诡异,树叶沙沙作响,安然忆起那日之事,也是这般漆黑,只是今朝与往昔的心情大不相同,当日,一身嫁衣,只想逃命。而今,素素青衣,却有一展抱负之心,难怪,被人赏识这般不易,士为知己者死果真是如此。

安然与刘备等人在黑暗中策马前行,张飞在前面,刘备紧跟其后,自己在刘备左侧走着,关羽,朱灵,路昭领着五万人马走在前面。

东方天空有丝余光之时,安然松了口气,这般就好,若是曹操拍大军袭来,在黑暗中岂能逃脱。一夜未歇,只觉全身酸痛之至,看刘备张飞没有丝毫的不妥,以后还是要多多锻炼自己的身子。

过了许久,只听身后一阵奔腾之息,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一小将跑了过来:

“主公,身后曹军五百人左右追赶了过来。”

刘备看了看安然,不觉问道:“安然?”安然却淡定的笑道:

“主公有五万人马,曹操不足为惧,主公摆阵迎敌即可!……”

曹操大将许褚领一群将士奔腾而来,安然微愣,竟不是徐晃!“奉丞相命,特请将军回去,别有商议。”那许褚杀气腾腾,龇着牙大声说道。刘备一脸严肃,向前微微抱胸: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奸贼当道,袁术袁绍二者若是联合,后果定不堪设想。今别无他意,公可速回,为我禀

覆丞相。”那许褚见刘备摆着阵,思量半天,方说道:

“将军可离开,丞相只要留下他儿媳司马安然!”安然听后,不觉一阵大笑:

“将军是要留下我吗?可我并非丞相的儿媳啊!你不知我我心上人是谁吗?你不知,丞相自然知道的。我怎么会回去?将军请回吧!”

那许褚歇了半天,当日在堂上,他理所当然知道她的事,“哼”徐晃甩着马离开了。见曹军退去,安然转过脸看向刘备,却是自然一笑,丝毫不见尴尬,刘备只道:

“赶路要紧,曹操定还会追来!”安然摇了摇头:“曹操听你我一言必不会追的,程昱不会劝动他的,他太过自负。”

刘备便放了速度,顺便吃了些东西,稍稍歇了歇。

阳光灿烂,风和日丽。赶了几日的路,终于来到了徐州城,此时的徐州城不似以往的模样,倒是祥和一片。

徐州城的百姓挤满了街道,众多的民众却安静的厉害。安然坐在马上,刘备关羽张飞在她前方,刘备下了马,他们几人也跟着下了马,向四周望去,老百姓个个喜悦的神情,让刘备不觉万分激动。刘备得民心啊!没想到这些百姓见了刘备都止不住的抽泣了来,为首的是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者,个个喜极而泣。刘备抹着眼角,半天都说不出话,张飞用他那大老爷们儿的嗓门喊道:

“快起来,我大哥回来了,俺张飞也回来了。”这番场景被张飞那人一嘟囔,安然

不觉笑了起来,关羽也笑了起来。刘备弯下身子说道:

“乡亲们,刘备能得众人爱戴,实乃刘备大幸啊!刘备无以为报,请受刘备一拜!”说完,便跪在了泥路中间,见众人俱是一愣,安然慌忙跟着跪了下去,张飞关羽皆跪了下去。为首的老者赶紧扶他:

“皇叔,刘皇叔,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刘备一把反握住他的手,只轻声说道:

“刘备有一事相求……刘备不才,得众人之拥,备感激不尽,刘备不希望你们把我当皇叔

一样供着,只愿将备当作亲人。刘备也会把徐州城的百姓当亲人看待照顾!”那徐州城的百姓顿时抽噎不住,口中大唤:“皇叔啊!皇叔啊!”安然看着刘备的身影,心下暗想,这刘备果然是会收买人心啊!好似他天生有一种亲切之感,让人止不住的想要靠近,信任。

徐州刺史车胄前来相迎,他笑容满面,可那笑容偏偏给人生冷之感,也对,换谁都会不高兴,毕竟作为徐州刺史竟不如一个异性皇叔这般受人尊敬爱戴。

“刘皇叔,我已备下宴席为皇叔接风,以慰路远车劳之苦。”刘备笑意盈盈的施了一礼:“有劳刺史大人。”车胄故作谦虚的推了推:“不敢当,请。”转身对张飞关羽说道:“两位将军请。”张飞却不屑的哼了一声,车胄见安然在后,不知怎么称呼,只觉面生,刘备微微笑道:“这是我的谋士司马安然!”

车胄道了声请,便将安然几人连同朱灵路昭请去宴席。安然坐在末席,桌上摆着猪头酒盏,少许素食,旁边放着一壶酒,这桌上的猪头肉她看着有些吓人,旁边的张飞吃的津津有味,还发出“嗤嗤”的声音。安然吃了些桌上的素食,那张飞见她桌上的猪头肉没动便丝毫不拘礼的走了过来:

“安然,这猪头肉,你若不吃,给我吧!”安然一听,正合她意,便笑道:“拿去,拿去,吃这么多。小心胖的扛不动刀。”张飞一听,只狠狠的瞪安然一眼,抱着猪头肉,去了他自己的桌子上吃了起来,安然不觉轻笑。

“不知刘皇叔的谋士是何人,司马……安然,我倒不曾听过!”那车胄突然问道,安然放下碗筷,缓缓答道:

“安然不才,并非什么智力超群之人,只是普通读书人,蒙皇叔不弃,得以委用,左右不过是为皇叔执笔写些东西。”那车胄却摇了摇头,笑了起来:“阁下谦虚了,来,喝酒,我敬你一大盅。”安然心道,想来这车胄见自己一介书生,在刘备跟前受的气,便洒在她身上,这酒必是推脱不了,安然停了停,便将桌上酒拿来便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