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部惊悚片六十 神秘花匠有秘密
想要采访知名富豪曾国显也绝非易事,玄祖为此事周旋了很久,大概是回到荷马城半个月后的一天,我们想要接近曾国显的愿望才得以实现。
曾国显的家是座落在郊区的一幢别墅,豪华自是非比寻常。而且曾家的仆人众多,在途经曾家大约面积四百平米的花园时,花花世界中穿梭整理的仆人就有二十来个。
“二位请坐,老爷稍后就来。”领我和玄祖进入会客厅的中年女佣客气地退下了,另外一个女佣端来两杯茶。
我和玄祖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不敢有丝毫怠慢,像见国家主席一样端端正正地坐着。
不一会,从楼上走来一位五十来岁,白色衬衫,休闲长裤,观之可亲的男人。我和玄祖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曾国显非常热情地和我们握了手。
一阵寒喧之后,曾国显直截了当地说:“玄祖先生,我们的采访立即开始吧,去我书房如何?”
玄祖恭敬地答道:“曾先生安排就是。”
曾国显笑着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言谈与眼神之间却没有邀请我的意思。我的内心多少有些挫败感。
他们走后,我只得惴惴不安地等待。不多时,楼上响起一阵琐碎的脚步声,伴随着男女之间欢愉的嬉闹声越来越近,我慌忙抬眼,内心一阵激烈的翻腾,就好似突然遭遇到电闪雷鸣的恐慌,坐立不安,脸颊红了又红,青了又青!
一男二女已经站在我跟前了,我站起来朝他们点头微笑。那男子眼里射出惊异的光来,情绪波动不比我逊色。
“诶?你是来采访爸爸的记者吗?”说话的是鹅蛋脸,身形丰盈的千玉琳。两年前我和伟翔哥哥一起见过她,不过,她似乎对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我是玄祖记者的助理,他正在书房给曾先生做采访。”我努力镇压住波动的情绪,用斜光观察那男子的表情变化。
千玉琳身旁的伟翔哥哥皱了皱眉,不断打量我的着装,今日的我,绿色齐膝裙,白色高跟鞋。他兴许是没想到我摇头一变成小白领了。
“哦,是这样啊,小姐请慢坐。”千玉琳微笑着,三人一起走到会客厅门口。
“伟翔,你陪相环去花园诳诳吧!我就不当你们小两口的电灯泡了。”她咯咯地笑起来。
那被唤作相环的女子高挑身材,是个有特色的气质美女,她埋着头,羞红了脸。
我有些怅然若失的时候,伟翔哥哥瞥了我一眼,我赶快逃避。
曾国显的采访已经持续了一个小时了,不知道怎么,有些心浮气躁的感觉,还在胡思乱想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到我面前。
“伟翔哥哥。”我想站起来,突然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对他那么恭敬,只好尽量笑得自然一些。
他将身体随意地往后面沙发上一掷,跷起腿。“什么时候成了名记者的助理了,该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
“勤工俭学!”我不快地捌过脸去。
“你的律师男朋友呢?”秦伟翔不想让人看出他的真正心思,只好选择一种顽世不恭的态度,于一个高傲的人来说,这是最好的掩饰方式。
“不知道!”明知道对方在心灵深处的位置,也依然倔强的坚持。
伟翔哥哥放下腿,沉吟了一会,口气变得平和了。“桔梗,你最近很少去学校,谈恋爱非得谈到不学无术的地步吗?”
我用一种别样的眼光看了他一眼,是因为动情,还是期望他能阅出那丝别样。“我没有,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至于落下的课程,我会借梦梦的笔记补上的。”
“自己知道分寸就好。”对于我的柔顺,秦伟翔反而不知如何接口,他在脑海一片空白的情况下,随便捡来的一句话,就如现长者对晚辈,理应如此。
“你怎么和安永娜分手了?”我是想知道相环又是从何而来。
“我从来没说和她在一起。”这下,换伟翔哥哥不痛快地捌过脸去。
“没在一起还搂在一起跳舞?”尽管心里五味俱全,可仍然选择一种轻轻的,柔柔的语调,以免这语气里多出管束和醋意。
“跳个舞就变成男女朋友了?”伟翔哥哥怒色犹在,他的眼神仿佛是誓死也要反问出一个究竟来。
我哼笑一声,嘲笑似的撇撇嘴。
伟翔哥哥不悦地向前靠,声音极大。“桔梗,你是什么态度!”
“我……”想以理据争,会客厅门口传来一个女人催促的声音。“老伯,在这,就这,就这,端进来吧。”
相环阔步走了进来,边笑边说道:“伟翔,你不是说喜欢花坛里的兰花吗?我让花匠师傅给你移了几株,你拿回家养。”
相环的身后跟了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花匠,戴着帽子,留着长胡子。手里端了盆还没结苞的兰花。“师傅,我来吧!”伟翔哥哥几大步向前接过那盆兰花。
花匠师傅恭敬地作了一个辑,缓慢地说道:“秦少爷,相环小姐,我下去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就在他转身的当口,我瞥见他脸上一道长长疤痕。我心下一紧,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伟翔哥哥,我想去参观花园可以吗?”我咧嘴傻笑着。
相环很惊奇。“你们认识啊。”
“我是他的同学。我叫桔梗。”有了那个念头,方才的拘谨和心酸倒一瞬间集体消失了。
相环挽住伟翔哥哥的胳膊,喜上眉梢。“原来是伟翔的同学,既然桔梗小姐喜欢赏花,那咱们就陪你诳诳吧。”
晚秋时节,并不是百花齐放季节,园子里的花开得并不多。相环介绍了一些名贵的花种后,拽着伟翔哥哥把我落在了后面。
我瞅准机会,挨近方才的花匠师傅虚心讨教。“师傅,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花匠老师傅倒也健谈,滔滔不绝地向我介绍了许多花的习性和种植方法。
“可惜这月季已经过了花期,若是它开花的时节,小姐倒有眼福了。”
他指着一片月季对我说道。
“老师傅,你来曾家做花匠多少了。”我试探。
花匠师傅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些令人读不懂的东西。“很久了,有四年了吧。”
我陷入了激烈思索中,究竟这位老师傅有没有可能就是当年的四叔呢?他脸上的疤痕能证明什么?如果他是四叔,难道外貌和声音变得连曾国显也不识了么?
我决定试一试。我趁他整理月季枝叶的时候,我随身拎带的小包包里,取出那只淡蓝色的翡翠手镯戴在右手上,然后故意帮他整理月季。
不一会,老师傅本来利索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缓了,有几次甚至停止了动作,或者恍惚用手去抓整理过月季。
他终于有些颤抖地开口了。“小姐,你……你的手镯……”
我把玩着右手上的翡翠手镯,佯装不解地问:“手镯怎么了?”我取下手镯递了过去。“老师傅您看看!”
他似乎正有此意,拿着手镯看了很久,和这只翡翠手镯半个月的朝夕相处中,我发现,这手镯外表干净无异,可仔细留意之后,翡翠之内,竟有两朵微乎其微的小雪花儿,乍看之下,像是翡翠手镯的破损,其实是两个不易发觉的字体——“小米”,“小米”二字正是曾老太太的小名。他在找这两朵几乎不易发现的雪花儿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手开始抖动起来。我的心也越来越紧,难道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姑娘,这……这手镯,你……你从那里得来的?”花匠师傅的话和他长长的胡须一样都在簌簌地抖。
我深吸了一口气,激动得不行。偏偏这时,伟翔哥哥和相环朝我们走来了。
“老师傅,你住在哪儿?”我大喜过望,还未分别,就急切地盼望着与花匠师傅的下次会面。
“北城朝阳胡同二十九号。”花匠师傅又重复了一遍。“姑娘记好了。千万别忘记了!”
“桔梗小姐,我说走着走着就不见你了,原来你在这。”相环二人笑眯眯走近了。
“哦,我向老师傅讨教几个问题。”说话的时候,花匠师傅已经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感慨良多。我忍不住看了一眼伟翔哥哥,我想这个时候,我也无力看着他在我面前和别的女人亲亲密密。
我独自回到会客厅,好在没多久,玄祖的采访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