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高妹说:“真是奇怪,他儿子死了,为什么还要贴个喜呢?”
我说:“我也在怀疑这个,不过我又想,是不是他们夫妻二人结婚时贴的呢?”
高妹说:“这个喜字是贴上去没多久,难道是为了庆贺李雷与方清清喜结连理?但是如果这样,他们两人也不会相约自杀了啊?”
李头说:“看来孙石头并没有查出真实情况,我们还要深挖,这样,咱们先去吃个饭,下午时候,你们去小区问一下,关于他儿子的事。”
我作为三人组中的苦力,不发表意见,只能顺众地点了点头。
然而下午的时候,我们原本要调查李江南的儿子,却又有人报案。
因为我们这次调查不算正式查案,所以我们便先将这件事放下,接了报的案子。
这次的报案的内容是有人在郊区老李岗村的变压器房内发现一具女尸。
我与李头还有高妹驾车赶往现场。
这次是我们接手的案件,在没有见到女尸前,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但是在车上,李头却打击我的积极性:“皮子,做事,要沉稳,哪像你这个样子?一会你要是还这么有**,我就服你!”
我冲李头笑了笑说:“放心吧,李头,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有冲劲的一面。”
到了现场变压器房时,经围了很多人,这些人们不断地指指点点,表情非常诧异。
变压器房不像市区的变压器房。
市区的变压器房是一个大铁皮箱子,而这个村头的变压器房,则是一个青砖瓦房,虽然只有一间,但是里面还能打地铺住人。
一般住的是电工。
我们走进房内,是一具女尸。
尸体严重腐烂膨胀,周围臭气熏天,面目全非,已经认不出这女尸长得什么样。
除此之外,从外表来看,这个女尸穿着一件红色的嫁衣。
这嫁衣瞬间让我想起了方清清。
不过款式不一样,质量应该也差了点。
我去,怎么总是遇到这种事?当时我便感觉后脑阴风阵阵。
李头指了指尸体说:“皮子,该你表现的时候到了,别让我失望。”
他刚说到这里,我便感觉胃部一阵翻滚,再也忍不住了,跑到一边狂吐了起来。
我印象中,我见到的女尸应该是像方清清的美丽女尸,却没想到这次见到这样的,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吐都不对不起我的眼睛。
吐完后,我又回到李头身边,但是看一回还想吐一回,李头笑了笑说:“就知道你小子不行,好了,看我的,你学着点。”
说完以后,他戴上一次胶质手套,来到尸体身边,仔细地看了看尸体,又摁了一下女尸的嘴巴,不想竟然从女尸嘴巴中竟然“吐”出一嘴蛆。
看到这里,我又也忍不住了,跑到一边,但是刚才已经把能吐的都吐了出来,这次干呕,差点把胃给吐出来。
李头看了看我,然后又对高妹说:“毛毛,打电话叫法医,把尸体带走详细检查。”
高妹点了点头,掏出手机便通知法医。
李头看过尸体,便让我们在现场找痕迹。
首先要找的是脚印,但是这里因为围观的百姓过多,到处都是脚印,现场已被完全破坏。
于是李头又让我与高妹分别去问围观群众打听消息。
随后我问了几个人,却越问心越凉,因为他们说,这具女尸不是人害的,而是鬼害的。
鬼在哪里,鬼就在这变压器的房中,白天看不到,晚上才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这个变压器房建在田地里面,毗邻马路,主要用来放变压器,只有一间。
一开始有人住,就是村中的电工。
后来电工不住了,也没有人问为什么,反正这变压器房也没有规定电工必须住。
不久之后人们才知道电工不住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这里面有鬼!
之所以说这里面有鬼,是因为有天晚上,有一个醉汉从这里经过,猛然听到有呜呜的哭声传来。
一开始这醉汉没在意,以为是谁家的姑娘迷路了,便顺着声音前去查看,不看不要紧,这声音是从变压器房中传来的,但是变压器房的门虚掩着,而他打开一看,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这醉汉当时酒醒了,吓得屁滚尿流,瞬间跑了个没影。
于是这四里八村的人们都知道,电工不住这里不是想住,而是因为闹鬼。
今天早上电工前来检查变压器,发现变压器房的门竟然半掩着。
他当时以为小偷偷了变压器,却不想推开门后首先便看到了这具女尸。
电工当时便吓得尿了一裤子,半天没有缓过劲,等他缓过劲时,已经日上三竿。
周围也逐渐聚集了一些人,电工才胆大了些,第一个反应就是打110。
围观中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窃窃私语:“穿着红嫁衣,说明是鬼差娶亲,这姑娘不是死于人手,而是被鬼差勾了魂。”
我把这些汇报给李头,然后说:“那不会真是鬼差娶妻吧?”
在李头身边的高妹说:“皮子,我说你能不能用点脑子?那个女孩死了,人们说是被鬼新娘找了替身;今天这个又是鬼差娶亲,得,这案子要都这个样子,还用我们干嘛?”
李头也说:“扯,你见过鬼差了吗?没见过,就跟着他们一起瞎忽悠,尸体死亡原因,等法医检验结果出来再论定!”
稍后,法医赶来,将尸体带走后,我们也返回了市局。
在车上,李头说:“电工每天都来查看变压器,如果有人遇害,电工会第一时间发现,但是这具尸体腐烂严重,说明死亡已久,也说明这不是第一现场,不是第一现场,那怎么可能是鬼差娶亲呢?不是说鬼就在变压器房里面吗?”
高妹点了点头:“没错,这个女尸腐烂这么狠,突然之间出现在这里,我觉得应该是有人故意把尸体放进变压器房,想引起人们注意。”
李头说:“等法医报告鉴定出来,我们再详细论证。”
第二天,法医鉴定报告出来后,李头让我们一起去了会议室。
李头打开幻灯片,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昨天的腐尸。
他说:“虽然女尸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但是在女尸身上发现了一个身份证,身份证上的名字叫李小花,生于九二年,今年二十三岁。”
说到这里,李头换了一张李小花的照片,相比同龄人,她穿得很朴素,但是依然掩盖不住她的清秀。
一个好好的活人转眼间就成了一具极丑陋的女尸,我真的有些接受无能。
看我盯着李小花看,高妹说:“皮子,看呆了?你要注意的是,听李头讲的内容。”
我回过头对高妹说:“死者为大,不要不尊重。”
李头说:“你们先别忙着发表议论,听我说完,她已经死了十五天,死于窒息,脖子处有掐痕,很明显是被人掐死的,并不是被鬼差勾魂的。”
我问:“掐死的,为什么家人没有报案?这是谋杀啊!没有报案也就不说了,为什么不穿寿衣,还要穿大喜的嫁衣?”
李头说:“这,要问李二保。”
我问:“李二保是谁?”
李头说:“李小花他爹。”
高妹说:“李头,这身份证如果是别人的身份证呢?光凭这身份证并不能证明这个姑娘就是李小花啊,会不会是凶手故意转移视线呢?”
李头说:“我觉得凶手与转移尸体的是两个人,很明显,转移尸体的人想让人们知道这个女孩是被害死的,因此将尸体转移到变压器房,这样肯定会引来警察,为了怕警察找不到人,他还故意将尸体的身份证放在口袋里。”
我说:“也就是说,转移尸体的人,想为李小花伸冤,但是又不方便露面?”
李头说:“皮子,进步很快啊,值得表扬。”
高妹说:“那成,咱们直接去找李二保。”
李头说:“没错,咱们现在马上去老李岗村,找李二保,一是问问他闺女在哪,如果他闺女还活着,那这具尸体还要重新检验,如果他不说,那就弄他一根头发回来,验一下DNA,什么都清楚了。”
我急忙竖起拇指说:“李头,你真厉害。”
高妹说:“皮子,你啥都学的不快,这拍马屁的活,倒是学的挺快!”
李头说:“别废话,赶紧走吧。”
车出了郊区,直奔老李岗。
将车停在村头的打麦场中,我们问了村人李二保家的路,然后又驱车来到李二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