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玻璃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厂长许由山再三留左正等人吃饭,左正再三推脱,说已经吃过了,还有事要办,许由山见留不住,亲自把三人送到厂门口。

回到住的客栈,左正让二叔先回家,有事再和他联系。

送走二叔后,左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肖建刚知道他在想事,没有打搅他,和衣躺在**看着天花板。

过了良久,肖建刚听左正道:你有没有烟,给我一支烟。

肖建刚道:没有,我去买。

他立即起身,不一会,他拿着一包烟进来,抽出一支烟递给左正,又拿出打火机给左正点上。

左正吸了一口烟,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左正自言自语道:你说晚上一个人睡在**忽然不见了,他会去哪里呢?

肖建刚接过话道:或是被绑架了。

左正道:那绑架动机呢,还有,最大的问题是,他们怎么把人弄走的呢?

肖建刚道:或许人是从窗口跳下去的。

左正看着肖建刚道:你说的是,我一直在想,如果是从门出去的,那他必须经过厂的大门才能出去,我看过,这个厂四周都是墙,还有护厂队的巡逻,所以我认为如果是从门出去的可能性不大,还有,他们住的房间狭小,如果两个人要把一个人抬出房间还不被别人发现,这几乎不可能。

肖建刚道:那你今天在窗口附近发现了什么没有?

左正道:没有什么发现,因为过了一个星期,我们看到的已不是第一现场,第一现场的痕迹已经无从辨别了,但是,我觉得从窗口跳下去的可能性也不大。

肖建刚道:为什么呢?

左正道:你想啊,按常理,要绑架一个人,最少要有两个人按住楚先为,然后在把他从窗口扔下去,然后两个人在从窗口跳下去,但是我从窗口看下去,要在窗口下藏三个人不被发现那是不可能的。

肖建刚道:那这么说来这个失踪的事真有点蹊跷了,总不可能这个人是被蒸发了吧。

左正道:到目前为止来看是这样的,如果是案发后我们马上到现场勘察,或许会有所发现,但是,现在我们找不到任何线索。

左正看了看表道:你先睡吧,我再想一会。

就在肖建刚想要关灯的时候,门被人敲响了。

左正打开门,两个身着警服的民警站在门口,其中一个道:民警查房,把你们的身份证拿出来。

左正看了看二人,将身份证递了过去,一个民警看了看二人的身份证后递给另一个民警。

另一个民警接过身份证转身走了,肖建刚刚想问为什么拿我们的身份证,那个民警道:现在**很多,我们拿去核实一下,马上就好。

留下的那个民警走进房间找莪两个地方做好,然后问道:你们是北京来的?

左正道:是的。

那个民警问:来着干什么?

左正道:来这办点事。

那个民警道:我不管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我也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希望你们安分守己,不要乱打听,不要给我们找麻烦。

肖建刚一听这话,气就往上涌,想和面前这个警察说说理,左正见肖建刚动怒,连忙给他使眼色并对那个警察道:不会不会,我们受人之托就是来了解一些情况,今天了解得差不多了,我们准备明天就走。

就在说话间,那个拿着身份证出去的警察回来了,他把身份证递给屋里坐着的警察并点点头。

坐着的警察接过身份证又还给左正道:好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我说的话希望你们记住。

说完二人走出了房间。

左正小声对肖建刚道:你跟出去看看,别让他们发现。

不一会,肖建刚回来对左正道:他们刚走,我就上楼,我怕跟他们出去被发现,我上楼看到楼下停着一辆警车,警车里有三个人,有一个是我们下午在厂里见到的护厂队队长许三胖。

左正听后道:看来许由山怀疑我们的身份。

肖建刚道:我总觉得这个厂长并不怀疑我们的身份,而是怕我们发现什么。

左正看着肖建刚道:你也有这种感觉么?

肖建刚点点头道:自从见到许由山,我就发现他根本不怕我们来查,我想他知道我们根本查不出什么。

左正道:我也有这种感觉,而且听你这么一说我的感觉更强烈了,我想,这个厂长许由山和楚先为的失踪一定有关,最少他知道一些重要的东西。

肖建刚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左正道:我还没想好,我看这里也不安全,这样,你先睡,我把所有的事理一下。

肖建刚道:让你守着我睡觉,这不合适,不行,还是你睡我守着。

左正道:听我的,事情没想好,我一时半会睡不着。

说着左正关了灯。

第二天早上,当肖建刚醒来的时候,他发现左正仍旧坐在椅子上。

左正看到肖建刚醒了道:我想了一夜,我认为我忽视了几个小问题,我想再去那个厂看看,你和我一起去吧。

肖建刚起身洗了脸,左正也洗了脸,二人正要出门,二叔敲门进来了。

老汉道:不知道昨晚睡得怎么样,我们这地方小,和大城市比不了,我带你们去吃早饭,我都安排好了。

左正道:不必麻烦,你侄子楚先为失踪的事,我昨晚想了想,我们还要去一趟玻璃厂,还有些事要弄清楚。

老汉道:不急,吃了早饭再说。

说着老汉拉着二人走出客栈来到客栈边的一个米糕铺。

老汉端了两碗豆浆,又卖了两份米糕端到左正二人面前道:我们这里这家米糕最出名,有时候城里的都赶早来这排队,来晚了就没有了,我和老板熟,让他给留三块,快,趁热吃。

左正喝了一口豆浆,咬了一口米糕,这米糕香甜软糯,唇齿留香,做得确实不错。

左正一边吃一边道:我想我们今天去一定会有收获。

老汉笑了笑道:托你的福。

吃完早饭,左正三人步行来到玻璃厂。

刚到厂门口,就见到一辆中巴车载着一车人急速驶出工厂。

门口的护厂队队长许三胖见三人又来了,不耐烦地道:你们还是下午来吧,现在厂里没人。

左正道:他们去哪了?

许三胖恼怒地道:去哪还要向你汇报吗,快走,别惹我发火。

肖建刚见面前这个人如此无理,想上前给这个人点颜色,老汉拉住肖建刚道:厂里的人今天去体检,我们下午来吧。

左正道:什么,体检,全部去体检。

老汉拉左正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这个厂一般月末组织体检,上午体检,下午回来继续上班,体检也不扣工钱,所以大家都乐意去。

左正道:每个月都体检?

老汉道:也不一定,不过只要有新人进厂就安排体检。

肖建刚道:那检查些什么呢?

老汉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听先为说过,好像还挺麻烦,忙活一上午吧都忙不完。

左正道:那检查结果呢?

老汉道:什么检查结果?

左正道:就是体检以后一般医生都会给个检查报告,上面写着检查了哪些部位,这些部位正常不正常。

老汉想想道:这个到还没有听说,好像没有。

左正道|:这个医院叫什么名字?

老汉道:这个医院叫南山医院。

左正道:这个医院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老汉道:从这往县城方向过去十五公里,在路边有个去南山医院的路牌,然后左转,再走五公里就是了。

左正道:那地方是不是有什么集镇或者是单位呢。

老汉想了想道:这个好像没有,就是临山的一家医院,原来是传染病医院,后来废弃了,最近几年一个福建老板出钱这医院又开张了,好像生意还不错,我给他们送过几次菜,不过只到后面的厨房把菜卸下就走了,医院里面是啥样我还真没进去过。

左正道:那有人去那看病吗。

老汉道:这个好像没有,在医院开张的时候,我们这镇上有人得了急病,送到那个南山医院,医院的医生连门都不让进,说这里不看一般的病。从那以后,就没人去那看病了。现在我们有大病都到县里的医院去看。

左正道:哦,我知道了,看来厂里我们一时半会还进去不了,我们回县里吧。

老汉惊诧地道:怎么,你们要走?

左正道:您放心,在人没有找到以前,我们是不会走的,我是说我们在这里的调查结束了,我们要到县里去,到县里去在调查一下,到县里的公安局问一些情况,有什么结果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好吧。

老汉道:现在就指望你们了,你们可要把我家老三找到啊。

左正道:这个你放心,不找到我们绝不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肖建刚问道:我们真要回去?

左正道:是啊,昨晚我们不是跟哪两个警察说了吗,我们今天走。

肖建刚道:你不会真怕哪两个小警察了吧?

左正道:我发现继续待在这已经没什么意义,弄不好还会连累了二叔,现在我倒是对那个南山医院挺感兴趣。

肖建刚道:怎么,你怀疑这个医院有问题。

左正道:你有没有兴趣,晚上去看看。

肖建刚道:这个当然有,你说吧,我什么时候去。

左正道:这个不急,我们先到县里,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再行动。

到县城车站的时候,已临近中午了,二人在车站附近找了个旅社住下来,吃完午饭,左正抱头大睡,肖建刚找了一本书座在一边慢慢地看着。

一直到下午六点,左正一跃而起,他洗了一把脸道: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吃完饭后你换件衣服,搭去五福镇的车去南山医院,我记得去五福镇的最后一班车是七点。

肖建刚道:中午下车的时候我看了,好像没有到南山医院的车。

左正笑笑道:你先坐车到南山医院的路口,然后你走五公里到南山医院,五公里对你来说没问题吧。

肖建刚笑了笑。

左正道:你原来在部队的时候五公里武装越野几分钟。

肖建刚道:十九分二十秒。

左正道:我比你快五秒,呵呵。

吃完晚饭后,肖建刚找来了一件干重活的旧衣服和一双旧胶鞋,然后座上去五福镇的最后一班车。

天色越来越暗,车一路颠簸,一个小时以后,肖建刚到了南山医院路口。

按照左正的安排,此时还早,不急着赶到医院,进医院的时间左正定在十二点以后,因为进去太早容易被发现,今晚的活动被左正定为秘密潜入。

肖建刚在路边找了个草窝子躺下来,看着漫天的繁星,肖建刚想到袁江和刘洁,想到一些过去的往事。

不知过了多久,肖建刚看看手腕上的夜光表,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了。

肖建刚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然后晃晃悠悠的朝南山医院走去。

这样走了四五十分钟,肖建刚看到不远的山脚下的一幢房子里亮着灯。

肖建刚继续往前走,看到一扇紧闭的大门,大门口一块白色的牌子上写着南山医院几个大字。

肖建刚知道他今晚要光顾的这个医院到了。

他走近医院,然后先绕着医院查看起来。

他看到,医院的大门上有一簇簇带尖的钢条,那是防止人翻门而入,医院周围的围墙有三米多高,围墙上是锋利的玻璃,围墙一直连到后山的山坡,看得出,要从大门和围墙翻过去是不大可能的,要进这医院,只有上了山坡才有可能进到医院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