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小泉和妻子刘虹倩的关系越来越紧张了,紧张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了。

表面上看,夫妻俩还在说话,可说出的话已经明显的带有某些敌意,甚至还稍带有伤害感情的字眼。

离婚两个字已经是夫妻谈话中,使用频率最高的词汇了。他们还写下了离婚协议书,甚至连分配家庭财产的明细账都弄出来了。两人决心已定:离婚!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促使汤小泉夫妻离婚速度加快,起因于汤小泉、王迪书的一次谈话。因为是兄弟俩(虽然不是一母同胞),所以,两人的谈话也就格外地随意。兄弟俩谈话前,汤小泉夫妻俩还没有真正闹腾起来。其实,汤小泉不需要闹腾,确切地说,是刘虹倩想闹又没有理由闹。或者是刘虹倩压根儿就不想闹,因为她还是爱自己的丈夫的。

她知道和王迪书**是在玩火,可她还是要玩。她想鱼和熊掌兼得。她崇尚女权主义,为什么男人可以玩女人、包二奶,而女人就得安分守己、做贤妻良母?男人能做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做?

她还是那种理想主义者,追求的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所谓“完美”的东西。其实,作为一名大学生、高级知识分子,她应该知道,世界上绝没有什么完美和十全十美,可她仍然向往、追求这些现实生活中本来就不存在的东西。

她的弱点也是致命的,好高骛远,这山看着那山高。

她还是个善良的人,她内心里绝没有想着要伤害汤小泉,可她又不想让王迪书失望。因为,这两个男人都是她的至爱。就是她这种善良,伤害了自己的丈夫,也最终伤害了自己。

刘虹倩理想化地认为,拥有两个男人,就是她坚持的女权主义。可是,仍然借用那句老话:世界上的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更不以刘虹倩理想化的意志为转移。她和王迪书的婚外恋情,还没有持续到十个月。新的问题、麻烦就一股脑儿来了。

这一天,王迪书到汤小泉办公室谈“工作”,秘书们很自然地把要紧、不要紧的电话,全都挡了:书记在开会。把办要紧事和办皮毛小事的来访者,全部拒之门外:首长有要事商讨,概不会客。

王迪书和汤小泉开始谈得很愉快,到后来就不那么融洽了。这个时候的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四十分了,秘书、司机们还在坚守着工作岗位。

王迪书问:“你跟我嫂子的关系怎么样?”

汤小泉这时候还不知道妻子已经红杏出墙了,只知道夫妻之间,以往那种如鱼得水的欢愉没有了,麻木和别扭多起来了;过去夫妻间语言、心灵的交流少了,碰碰磕磕多了。有时,她还莫名其妙地给他发脾气。

本来老母亲已经和儿媳妇和平共处了,可近来她干脆就不去看老人家一下,惹的老人家又在儿子面前,絮絮叨叨数落开儿媳妇了。所有这一切,都是汤小泉不能忍受的。有时候,他很后悔,早知今日,还不如让她在天之涯海之角呆着呢!

“一言难尽哪!”汤小泉长叹了一口气:“她变了。她变的让我都害怕!”

“是不是有外遇了?”王迪书想探听虚实,看汤小泉对自己和刘虹倩的事情,知道了多少?

“这倒没有。”汤小泉在这一点上,特别地信任妻子:“还不至于严重到这种程度。到这种程度,恐怕日子就没法过了!”

“哥呀,这种事情,丈夫永远是最后一个知情者。”

“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是的。”王迪书点头道:“岂止是听到了风声呀,那个男人就是我那里的座上宾,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啊?”汤小泉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真有这种事情?”

王迪书又坚定地点点头。

“他是谁?”

“香港一家公司驻深圳的首席代表。”

“他们怎么认识的?”

“这人就在篮河市,过去住篮河大酒店,自从他们有了那种关系后,不知搬哪里去了。或许回深圳了。”

“老兄,这不大可能。”汤小泉摇着头说:“你弄错了吧?”

“你答应我两个要求,我就把证据拿出来。”

“好,我答应。你拿证据吧。”

“第一,你知道这件事就可以了,千万不要让倩倩知道。第二,绝对要冷静,别做出过头的事儿来!”

“我坚决做到!”

王迪书神秘地说:“说实话我也不相信。这事只有你能证明,那人说倩倩的大腿根部有一对香头大的痣,左右相对……”

“啊?”汤小泉大惊失色:“别,别说了。”

妻子大腿根部那两个痣,他这个做丈夫的也是结婚半年之后才发现的,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呢?没有那种关系,她那个地方,能让丈夫以外的人看吗?

汤小泉立刻感到头皮发麻,浑身发颤,险些从椅子上栽过去。

“你怎么了?”王迪书猫哭耗子假慈悲,忙过来扶住了汤小泉:“你不要紧吧?”

汤小泉摆摆手:“没事,不要紧的。”

看到对手痛苦的样子,王迪书心旷神怡,兴高采烈。他强压住兴奋,装出义愤填膺的样子说:“哥,别急。等那个王八蛋回篮河,我给你出气!”

“没用。”汤小泉又摆摆手说:“这样的事也不能全怪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