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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要一决定疯狂地杀进爱情圈半年以后的一天,她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有一些事情将要发生。这次原本一直规律的生理期竟然向后延了七天。她很害怕去楼下的药房买“试纸”,她害怕如果结果真的是和自己相像的那样子———怀孕了,她将如何面对和处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回想整个半年时间里要一都恪尽职守地践行着疯狂的爱情计划。她的足迹一时间遍布在上海街头的一些餐桌、酒吧、舞厅里,不如意的时候这些地方还留下了她的惺惺醉意和纵情发泄。
大半年的疯狂寻找爱情的旅程似乎很不尽人意,要一换掉和被换掉的机会已达五次有余。时代在不断地向前推进,然而,每一份爱情结束的方式却通古至今的相似。
要一与前两个男孩接触时,他们都很喜欢她,可对方父母当面了解完她的情况后,就都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而像是约定好的一样,转身都进了卧室,很决绝很无情地把她晾在了客厅里。
过后,男人们也给过她解释。说要一你人岁数稍大点没什么,况且你长的还这么漂亮,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大。工作也说得过去,可就是你的家不在当地,而且也不是大都市,老人怕我们结合后照顾两边的家庭比较麻烦。并不能让人信服的借口或者理由终于引暴了要一的最底“燃点”。
“不就是想说门不当户不对吗!直接点就算了,看来还是你不够喜欢我,也不是你父母找对象。你看你那副熊样!”要一的“小宇宙”当场爆炸,看着要一发狠地骂着自己,这些男人的屁股底下像刚被点着了火药,一溜烟的跑了个无影无踪。
原本认为自己找对象最为棘手的问题应该出在年龄上,可现在又偏偏地加上了一条千百年流传下来的这个说词,门不当户不对。还有后来看的那三个男的,没过几招儿,刚见了两次面,都有示意地要求和她上床。可她没有看上他们,别说上床了,上自己的屋里都没给过他们一次机会。现在要一困顿地感觉到,如果自己真是怀孕了,自己的计划还能执行下去吗?
眼下,如果自己真的怀孕了,那么这个孩子一定就是李梦的。
2
李梦和要一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几乎是同一年入的职。李梦大学时是位出色的理工男,人长得是那种不温不火的类型,大众型瓜子脸,黑睫毛下的一双大眼睛更耐看一些。李梦在公司做事始终条理分明,工作比较负责和认真。虽然自己和要一是同龄,也36岁了,可如今还是孑然一身。正像他名字李梦一样,他一直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有朝一日能娶到像要一这样的女孩子。为了这个一直似梦非梦的想法,李梦在要一的身边一等就是11年。
李梦真正第一次和别人打架,是在跟踪要一的路上。3个月前的那天她是拿出了一副豁出性命也要保护好要一的坚决态度。
自从要一默认自己要一场疯狂的爱情后,她的人似乎有了些许的变化。一直偷偷关注她的李梦发现,要一开始在自己的脸上抹粉了,而且嘴唇上还涂上了浅浅的口红,就连平常时候总一身谨慎的着装,现在也不断地更换着颜色,有时甚至穿的还很暴露。一个未婚的女人突然间开始爱美了,也许她的内心中正经历着情感的波澜。也正是看到了她这两个突然的变化,李梦决定要跟踪她,通过亲眼所见看看要一现现在究竟在做些什么?
起初,事情并没有向糟糕的方向发展。要一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奔赴到各种相亲场地。李梦每次跟踪完要一的相亲会后心头总会增添无限的欢喜,在这份欢喜里也时时会伴有丝丝的疼痛。欢喜的是要一走马灯式的相亲最终结果没有一个成功的,这是他每天早上在要一那没有一丝阳光的脸上分析得出的答案。可他同时又会很心痛要一,情感的折磨,失眠的痛苦使这个一直以来风风火火美丽的女人,脸上却平添了一层层淡淡的忧伤。
李梦还记得和要一正式成为公司职员的那天晚上。为了庆祝毕业后顺利地就业,他们10个来自全国各地的新同事,在饭店吃完饭后又来到舞厅折腾。那天晚上,他们尽情地放纵着年轻人的疯狂,也许这只属于青春的荷尔蒙在摇曳昏暗的灯光下挥舞时,最能暴发出一个人心理的真实表达。李梦望着有些醉意的要一说道,“要一,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喜欢上了你,如果不介意,我想和你做男女朋友。”
此时正在喝酒的要一愣了一下,撅起那副性感的嘴唇大声偷换概念地对他说,李梦,我们现在不就是朋友和同事的关系吗!
从那天开始,李梦就有了一个计划,写日记,只要与要一有关的事,他都会事无巨细把内容记在日记本上。
也就是在那天表达后,他一时没有理会出要一的真实想法,他觉得要一是不讨厌自己的,只要是不嫌弃,就可能会有戏的,可接下来潘大和要一明里、暗里的亲密接触,让李梦着实地害怕和困惑了不至一年。
3
跟踪要一,为她打架的那一天,正是要一被那两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两个家伙惹恼的后发生的。那天要一特意把自己打扮的有些暧昧,看起了有些轻佻和**。下午她特意去商场购置了一套紫红色的透视装,脚下还穿了一双红彤彤的高跟鞋,嘴唇又涂了胭脂红,脸上还擦了厚厚一层粉底,连一直好看的睫毛都让她给涂抹成紫色。俨然这副豪不留情的作践打扮,在这种本来就暧昧的场所里让谁都觉得她是做“那事儿”的主儿。
迪厅这种地方只要开门迎人,就能瞬间把一个好好的人颠覆成“半疯”状态。要一闪亮登场时,迪厅里的男同胞已经兴奋的嗷嗷地叫了起来。在这个时候,一个穿黑衣的男人拿着一瓶X0走到了要一的面前。总在这个场子里混的,都知道这个人叫“球哥”,球哥无论走到那里身边总会有一帮小弟跟“班”。
此刻,球哥彬彬有礼地请要一喝酒时,要一正坐在桌前傻傻地发愣。她已经有些醉意了。听到男人的邀请,她眼睛似乎都没往上撩,就让球哥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两个人伴着狂躁的音乐和刺眼摇晃的灯光又整整拼干了近两瓶的洋酒。此时的要一感觉自己正像一垛墙上刚刚抹上的一坨稀泥,现在正四爪朝天慢慢地往下滩着。现在她感到不是迪厅在转,而是整个天花板和脚下的地也一直在疯狂的旋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