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他都是在她的房间里渡过,他的手一直被她紧握着,他只觉得自己的手已经麻痹到动不了,直到红霞冲破了天际,她才肯放开他的手。

她恨他,他是知道的,可是他宁愿她恨他,起码她还是在他的身边的。

刚开始,他都和自己说,只是玩玩而已,她只是一个女人罢了,待到玩腻的时候,自然会放手。

然,他却不想放手了,看到她身边站着别的男人,他会动怒。

他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既然可以让男人为她这么做,甚至包括他这个傻瓜。

一开始,他是因为她的身子,而对她产生了兴趣,原以为她只是想勾引他。

孰知,在天虹广场,她却是那样对他,当知道他是皇伦度假村的总裁时,一点也没有感觉,若是换作其他的女子,早已扑上他的床,为他宽衣解裤了。

唯独白音除外。

她的一言一语,都牵动着他的心,他被她迷惑住了,无论她是出于什么原因出现在他的视线内,他只想将她追到手,好好地疼着,爱着,看看她究竟与别的女子有何区别?

但是,她一直都拒绝着他,甚至是口出狂言,辱骂他,打他。

没所谓,她喜欢闹,他陪着她闹,直到她心烦意乱。

他为了她,入股了圣榆大学,若不是,她明年一定回不了学校,因为圣榆大学面临着经济危机,刘院长欲要蠢蠢欲动,想一走了之。

他入股了圣榆大学。做了新董事,稳住了她所读的学校。

当然,这些事情,他没有必要和她说起来。

“白音,我夜琛息,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他那深邃幽蓝的冰眸,如同夜色中的蓝宝石,散发着清幽的光芒。

他洗了澡,睡了一个小时,便离开了半山。

他对她说过,她留下,他不打扰她养病,其实她也没什么病,是他自己说的。

他果真是做到了,他离开了半山,好几天都没有回来。

白音在这几天,耳根也清净了些许,她本想趁着他没有回来离开的,可是佣人却告诉她,没有息少爷手纹感应,是打开不了大门的。

白音又低咒着夜琛息,这个卑鄙小人,居然连大门也安装一个感应器,存心是不给她有机会离开半山。

大半个月过去了,他只是偶尔

间回来半山别墅,不说话,也不去烦她,而是将从国外运回来的补汤材料,递到熬汤的佣人,叮嘱她们好好地照顾她。

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她也没有去看他,见到他的时候马上回到房间,或者是做其他的事情。

待在空旷的半山别墅,她无聊之极,而她背后却痒了起来,兴许是那些弄破水泡的红疹愈合了,伤口欲要发痒,她的手伸不进去。

佣人见状,拿过来一根长长细细的挠痒棒,给她挠痒着。

白音舒服地叹着气,头靠在沙发上。

“白小姐,也别怪我贫嘴。我说你啊,真的是三生修来的福气,我从未见过少爷对待一个女子的,更别说是这么细微的照顾,还让你住进了半山别墅。”是帮她挠痒的佣人,帮着自己家少爷说话。

“我不稀罕!是他强行不让我走的!”白音说,“挠痒就挠痒,别和我说你家少爷的事情,我不想听。”

佣人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但见她啧啧了两声之后,依然说道:“少爷知道你酒精过敏,特意命人从法国带回了那么多补料。”根本不将白音的话放进心上。

“……”白音偏了头,不想去听,可是她的声音一直在她的耳畔响着。

“真心是难为了我家少爷啊,为了不让看着他便心烦,一个人住在皇伦度假村里。少爷他可是认床的,你现在睡的床,才可以让少爷睡个安稳觉。”

“连老爷也打了越洋电话回来责骂我们没把少爷照顾好,少爷现在可是廋了一大圈啊……”

“……”

佣人喋喋不休,白音坐起来,将自己的腿收回来:“你说够了没有,又不是我的错!”

白音将他回半山的规律都记了下来,她需要的就是等待机会离开这里。

当夜琛息回来半山的时候,很难得地看到白音坐在客厅看电视。

“少爷,你回来了。”泉叔在门口接过他脱下的外套,“我吩咐厨房把膳食端上来。”

泉叔话音刚落地,白音从沙发站了起来,盈盈一笑,“少爷,你回来了。”她却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这么称呼他,真是为难她了。

她尽量让自己的目光看上去变得柔和一些,落在向她徐徐走来的夜琛息身上。

如流水的灯光映照着夜琛息那张与众不同的光

洁白皙的面孔,他有一双像海一样深幽,冰一样冷冽,又梦一样迷蒙的星目,两道剑眉是浓黑而略显相连,形如悬胆的鼻梁端正而挺拔,一双薄唇轻轻地上扬着。

这样的夜琛息是俊美无比的,足于让所有的女子都为之倾倒。但是,倘若他的瞳仁中少露出一些寒森的、迷悯的、嘲弄的和挑逗的神情,那么,她或许会觉得他真的很迷人。

他在她的跟前一停下,一双冰眸紧紧地盯着白音那齐眉刘海下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

那恍如抽丝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着:“你找我有事?”泉叔打电话告诉他,她在家里等着他回来,那时候的他是多么地兴奋,恨不得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我沏好了茶,坐下来品几杯。”她眼皮轻眨,嘴角儿处晕起了淡淡的笑,坐了下去,亲自为他斟了一杯。

他在她的对面豪华真皮沙发坐下来,一双夹带着一丝受宠若惊光影的凤眸,若有所思地看着优雅沏茶斟茶的白音。

她认真恬雅的时候,有种夺人心魄的气息,让人一阵失神,仿佛这一切在她的面前都会变得黯然失色。

“有什么事情,你说吧。”他接过她双手恭敬递过来的一杯茶,喝了一口,幽幽地说着。

“少爷,我不是那种娇身肉贵的人,这种奢华的生活,不是我这种平凡人家所能享受。谢谢你的厚爱,但是我真的无福消受,请你让我离开吧,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快将十万元如数还清。”她暗呼一口气,紧握着的手心也沁出了薄薄的细汗。她咽了咽口水,又说道,“而且你也说过,待我身子复原的时候,你就让我离开……”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他面生愠怒将茶杯搁在茶几上,倏地起身,本是噙有几分柔情的眸子,瞬时化为泡影。

但闻他冷冷地说道,“当你收起你那利爪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会做出任何有意义的事情。”

这个死女人,居然无时无刻地想要离开他的身边,他偏不给她离开半步!

白音却不愠,嘴角儿却噙着一抹浅浅的耐人寻味的笑,连站在一旁的泉叔无意间看到都怔住了半分。

看着他那渐远消失在回旋楼梯转角的身影,眯起了那双美目,在心底暗暗地腹诽:好,夜琛息,我低声下气地求你,你却不管不顾,可别怪我用其他的方法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