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宿醉的感觉头疼欲裂,席亦轩从**坐起身,食指一直按压着仁中,揉搓好一会也没多大用处,他懊恼的锤了一下被子,惊醒了身旁的乔施雯。

“怎么了,一大早的发什么疯?”

席亦轩惊讶的回头,看着两个人明显是做过了什么事的样子,他掀开了被子一看,又瞧着周围一圈,这里是他们的卧室,并不是客房。

席亦轩起身拾起了地上的衣服,穿好了之后出了门,没有跟乔施雯搭上一句话。

窦君让人做好了早餐,席亦轩驱车回家,她忙着招呼着儿子一起吃早餐。

距离的近了,窦君捏着鼻子嫌弃道,“亦轩,你怎么又喝酒了?一身的酒味臭死了,赶紧去浴室洗过澡再出来吃饭。”

席亦轩拿着一块面包含在嘴里,不情愿的进了浴室。

席博安整理着领带下来,就听到母子俩吵闹的声音,刚下了楼,只看到席亦轩的后脑勺和背影,窦君坐在桌子前喝着热牛奶,一大早摆着张臭脸,任谁看了都没有好心情。

席博安拉开椅子,拿起桌子上的报纸认真的看着,窦君抬手拍掉了报纸,不满的指责,“你看看我们的儿子,整天喝酒喝到酩酊大醉,即使身体再好,他在年轻,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你怎么好有心思看报纸?”

席博安瞥了窦君一眼,理了理纸页,继续摆放在面前认真的看,嘴上反驳,“他这个脾气还不是你打小给他惯出来的,现在看他这样子不顺眼了,早干什么去了?”

“喂,我找你是想帮着一起出出主意,怎样帮亦轩改掉这个坏毛病,你倒好,不帮忙,反而说我的不是,如果不是你一天到晚在公司忙忙忙,根本没时间管过他,这个事情只能落在我的身上,现在开始说我教子无方了,你早去哪了?”

席博安翻过一页报纸,心思却不在报纸上,窦君抱怨的没错,这么些年,他一直想在席志面前树立一个劳模的形象,得到一些东西的同时,必然会失去一些东西,上天总是公平的。

为了让席志对他另眼相看,只有这样,他才能将亲生的席禹辰比下去,而最后,他也做到了,老爷子看重他比看重席禹辰多得多,只是这份看重怕被亲生的血缘关系比下去,为了防止席志再次重视席禹辰,席博安只能逼迫自己更加的努力。

眼下,他已不再年轻,席亦轩必须要接手他的事业,他为了公司拼死拼活,决不能便宜了席禹辰,成为宜轩集团未来接班人的只能是席亦轩。

席亦轩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席博安严厉的目光早已经锁定了他,席亦轩知道窦君一定在席博安面前说了什么,不然一大早上的,席博安不可能瞧他不顺眼。

“赶紧去换上衣服去公司,早餐别吃了,一会要迟到了。”

席博安抬起腕表,还有二十分钟是宜轩集团的上班时间,从家里出发到目的地,需要花费十五

多分钟,剩下的五分钟也不够吃顿早餐,反正少一顿也饿不死,正好可以渐渐消磨一下席亦轩的性格。

窦君不乐意,“孩子不吃早餐怎么行……”

“你不是抱怨我之前不管孩子吗,从现在开始,我开始管教他,你不要插手。”席博安打断了窦君的话,放下报纸出了门,坐上车等着席亦轩一起去上班。

“你……”

窦君在原地气的乱跺脚,不知道这么一说,是帮了席亦轩,还是害苦了他,毕竟席博安的手段狠辣的紧,从小养尊处优的席亦轩会不会吃不消。

卧室里,席亦轩透过门口的窗帘后向下观望,席博安的车子根本没动,像是在等他,本想着蒙混过去,等席博安一走,他直接可以走人了。

眼下,他的想法直接被扼杀在摇篮里。

……

床头的闹钟烦躁的吵闹着,盛茵曼抬手暗灭了闹铃,翻身过去准备接着睡,脑子清醒的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席志的早餐她必须去送,好不容易获得一些好感,可不能说丢就丢。

盛茵曼“咻”的一下子从**爬起身,穿好衣服,又去厨房做好了两人份的早餐,留下一份自己吃,剩下的一份装进保温盒里,准备送去医院。

一切准备妥当过后,盛茵曼出门拦下一辆车,跟司机报备 了医院地址,手握着保温杯等着一会见到席志时候送过去。

盛茵曼高兴的拿着保温盒,走在长长的走廊里,走廊的尽头就是席志的病房。

窦君正巧从席志的病房里走出来,一见到盛茵曼和手里的保温盒,不难猜出她来医院的目的。

窦君上前抓着盛茵曼的胳膊,以防被席志听到,一路带着盛茵曼去了另外一个人极其少的走廊,盛茵曼根本没明白窦君的心思,她忍受不住,终于甩开了窦君的手。

“好呀,学会本事了,真以为你每天陪我爸爸吃几顿饭,就真当自己跟我平起平坐的位置了,告诉你,我刚刚才从我爸那里出来,他还跟我提起你。”窦君没有继续说下去,故意卖着关子。

盛茵曼的兴趣提到了一个点,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在席志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如何看待她的,又是如何看待她跟席禹辰之间的关系。

“他怎么说我?”

窦君双手抱握在胸前,瞥着眼,冷哼道,“还能怎么提起你,他说最烦的就是你,每天像只苍蝇一样嗡嗡的乱叫,时不时的抽风了,到处疯了一般的乱窜。”

遥想起之前,盛茵曼误以为席志失踪,却是像个疯子一般大喊大叫,到处找人,不曾想,这样的她落尽席志的眼里,只是疯,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

虽然早已经知道自己的存在对于席志来说就是个噩梦,一个不配拥有他儿子却又固执的一直跟他的儿子纠缠在一起的可恶女人,当亲耳听到之后,盛茵曼依旧没法站稳

脚后跟,踉跄了好几步,幸亏背靠着墙壁,不然,一定会猛摔了一跤。

窦君看不惯盛茵曼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转身,踩着高跟鞋摩擦着地面,身后,盛茵曼叫住了她,祈求道,“能不能将这个保温盒的东西带给董事长吃?”

高跟鞋去而又返,窦君破天荒的没有拒绝,盛茵曼高兴的将保温盒递交过去,谁知,一个没接稳,洒了一地的汤和菜。

窦君反问,“你是真想送东西给我爸吃?还是听到我爸这么说你,故意甩脸色给我看呢,好让我回去跟我爸好好的聊聊你。”

盛茵曼摇头,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窦君一次次的误解她,刚刚明明是她没有接住,怎么能怪罪到她的头上?

“我告诉你!”窦君凑近盛茵曼,居高临下的警示着她,“我们席家人什么东西没有见过,你以为凭着几样廉价的东西可以取悦老头子?你少做梦,不是所有的鸡全部都能变成凤凰,好在我家亦轩及时擦亮了眼睛休了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你,还有一点你要记住了,席家的男人永远是你这种低廉的女人高不可攀的,即使一时中意你,也只能说明他们对你这种女人产生了新鲜感,一旦新鲜感失去了,你会再次变得一文不值。”

玻璃碎片割破了皮,委屈的眼泪划过脸颊滴落在地,盛茵曼没有反驳,仔细想想窦君的话,虽然难听,但不无道理。

往日的甜蜜幻化成冰冷的冰刀一下又一下刺进盛茵曼的心窝,扎的血流不止,用尽全身的力气撑起身体,抬起沉重的脚步离开了医院。

日落西山,席志接着窦君削好皮的苹果,眼睛时不时瞥一眼门口的地方,都一天了,那个丫头怎么没有来?难不成之前只是装装样子哄哄他?如今知道进步了席家的门,连他这个老人都不来看一眼了?

想到这里,席志放下手里的苹果,窦君没明白他的意思,反问道,“爸,你怎么不吃呢?”

“不吃了,不吃了,我困了想睡觉,你也赶紧回去忙活吧,这里有护工照顾我,明天也不要来了。”拉过被子蒙头大睡。

窦君提着包离开,临走前不忘叮嘱席志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给她打电话,回应她的只有一屋子的冷漠。

小李在停车场等候着窦君,反光镜里,后座的女人早已失去了原有的优雅从容,黑着一张脸,像是被谁借钱未还的阴霾。

“夫人,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窦君透过反光镜白了小李一眼,区区一个司机竟然敢打趣她,真是窝气。

她怒吼一声,“你是司机还是管家婆?”

“是是是,对不起夫人,我多嘴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就开车载你回家。”

窗外的夜景飞驰远去,暗色的车灯打在玻璃窗户上,反射出的人影里竟然有盛茵曼的影子。

盛茵曼,我绝对不会让你进入席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