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呢!孩子大了,总要去闯**的。”舒叶轻笑,忽然有了心情讲故事。
“在我的老家,分为南北两种环境,南方的人,大多很独立,一般福泽深厚的,也是南方人居多,很多人对此不解。一直很久之后,才有人经过调查的到了一个结论,南方人在教育子女的时候,大多让孩子自己去领悟。而且孩子长到十八岁,父母便将子女赶出家门,让他们自谋生路。
而北方人,对子女爱护很严格,即便长到了二三十岁,还舍不得将孩子放出去。深怕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两边截然不同的教育方式,也早就了不同的人生。”
舒叶的话语很轻柔,尤其是在这样的夜色中,那软语的呢喃,犹如一缕清风,能将人的心都温暖开来。
青衣有些吃惊,显然不明白舒叶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你的家乡在哪里?”青衣装作若无其事的问。
“在很远的地方,是你永远也不会到达的地方。”舒叶的眸底显出了一抹向往的神色。
她没有防备青衣,在她看来,青衣和她萍水相逢,也不知道她的过去。那她直言自己的家乡又有什么不可以。
他们之间就像是两个偶尔会有交集的平行线,一旦交集过了,彼此还是平行线,再没有了重合和交叉的可能,既然如此,不如有什么说什么好了。
舒叶对青衣很放心,也很安心。这种放心是她自己都不能理解的。
这时候再看场中,那些黑衣人少了很多,而为首的黑衣人终于明白了舒叶为什么那么有恃无恐的。
因为她们所有人的内力都消失了。
换言之,现在的他们变成了普通人,凰的招式,又是对付普通人最好的招式。这些人自然不是凰的对手。
眼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的倒下,为首之人慌了神。
“你,你究竟下了什么手段,为什么?”他感觉自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手段其实很简单,你们来了却不出来,我便让青衣将篝火引大,借着添柴的机会,往火堆里加了些料。这种东西,燃烧后产生的气体无色无味,会让你们所有人都四肢无力。
而我们事先吃了解药,所以,就这个样子了。”舒叶轻笑,药是从花楼顺出来的。
她在花楼的最后一天,没少了翻找花无涯的屋子,把好些瓶瓶罐罐都翻找出来悄悄带着身上。
她也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啥,后来见了轩辕冷。兄妹两个感情稍微好些之后,她便将那些瓶瓶罐罐拿给轩辕冷看。
上面写了名字的,只是舒叶有看没有懂。
经过轩辕冷的一番解释,她才知道了用处。
那会就想着防身的,想不到,真的有用到的时候。
为首的黑衣人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不是说对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没有什么武功,只是为人比较嚣张的么?
这样一个奸猾的女人,还能用平凡两个字来形容么?
“女人就是女人,就知道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黑衣人被气得,只能用这话挤兑舒叶。
他这一招还真是幼稚之极,却也是抱着最后的一丝期望了。
舒叶轻笑:“女人怎么了?你没听说过,为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女子都和小人划了等号,还有什么好忌讳的。再说,难道一定要和君子一样,被你们围攻了,再车轮战的搞死自己,这才是君子了?”
“切!笑话至极,你就乖乖的等着被杀吧!”舒叶嗤笑,那调皮的样子,看的青衣眼睛都错不开神了。
舒叶这会也发现了青衣的注视,有些恼羞成怒的白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青衣急忙错开眼眸,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就在舒叶以为没事的时候,青衣又回了一句:“你也算美女啊?”
事实证明,男人的那张嘴,有时候真的很犯贱。比如现在的青衣。
如果青衣不说这句话,倒也没什么事的。偏偏,他说了。
其结果便是,舒叶也不顾前面还有黑衣人没死,更加不在乎这些人的注目,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青衣推倒,一顿海扁。
“敢说小娘不是美女,小娘打的你满脸桃花开。”舒叶嚣张的挑眉。
青衣青着眼圈,半响无言,但内心却是甜美的。
刚才那样,算不算是人们常说的打情骂俏。
自己欢喜的女人过人有品位呢,就连打人都这么舒服。
青衣在心里无限的YY着。
舒叶今儿的火气不小,原因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就是想找个人发泄一番。
偏巧这群黑衣人送上了门。
揍了青衣之后,舒叶忽然感觉爽快了很多。
令她意外的是,青衣那么高的武功,不但不反抗,还把护身的功力给撤了。让她可以实实在在的扁他一顿出气。
这会,凰那边也渐渐结束了战斗,就连为首的黑衣人也被凰亲手杀了。
凰现在杀气人来,几乎没有一点表情,整个人,犹如地狱里来的修罗一般。
但是杀过之后,他还是会发抖,还是会去寻求舒叶的安慰。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好。
舒叶对凰的改变很满意。
“你也不查查这些人的身份么?”青衣倚着大树,笑眯眯的问。
最近他的笑容很多,如果有熟识他的人一定很吃惊,八成最近几天,他将之前一辈子没有笑过的份额,都笑了回来。
“有什么好查的,这些人都是小兵,而且我没看错的话,应该都是雇佣的杀手。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
舒叶转头招了凰过来:“你去,把尸体都翻一番,把他们的钱财,和值钱的东西,统统给我收来。”
黑吃黑,越吃越肥。而且这么吃,舒叶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一边的青衣一歪嘴角,勉强忍住了笑。
这样的局面,让舒叶不会再讨厌自己,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地位而躲着自己。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好的局面,他怎么能打破。
即便因此受了点苦,也是甘之如饴的。
凰有些不情愿,一顿收刮之后,将一大堆染了血的钱袋送到了舒叶的面前,其中还有一些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舒叶先将里面的银票收了起来,尽管很多染了血,只要数字和印章的地方没有染血,这银票就还能用的。
这次收刮一番,粗略算算有个三千多两了。
“嗯,够小娘我挥霍个三五年了。”将银票收好,这才将眸光看向了别的东西。
而里面的一个快小小的玉葫芦,吸引了舒叶的注意。
她将其中的一个小玉葫芦拿了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的打量,总感觉这东西在什么地方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一边的青衣见到这个小葫芦,立马瞪大了眼睛,眸底划过浓浓的震惊和诧异。
“不可能的,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杀舒叶。他可是心疼都来不及的啊!”青衣在心里自问,可惜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青衣忽然感觉事情可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除了这些玉葫芦外,在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凰累坏了,舒叶让好休息了一个时辰,几人决定接着上路。
追杀是不可能因此而停止的,那么最好的办法,是尽快赶到凰族去。
“我们凰族,有一处秘境,一般人都不知道,就算是我们凰族的人,如果地位不够,都别想知道,只要我们到了那里,就可以去秘境躲藏了。”凰介绍说。
他的说法很自然,丝毫没有介意青衣还在。
舒叶沉默无言,青衣更加寂静无声。更多的时候,他就像是舒叶的保镖。
又往前行进了半天,远远的瞧见不远处弥漫的青色雾气。
“前面就是沼泽了,我们晚上看不见路,还是不要上路的好,等天亮吧!我再看看能不能找到族人接应!”凰这会很紧张。
如果找到了,说明族人没事,如果找不到,那么凰族恐怕真的已经凶多吉少了。
舒叶点头,和青衣分头行事,弄了很多的柴火点燃,又弄了野兔过来烤着吃。
“沼泽有多远,一天能走完么?”舒叶问
“如果没有陷进去,只要三个时辰就能穿过去了,相反,可能要走了三五天才能出去。”
舒叶凝眉沉思片刻,起身在周围来回的寻找,最终找到了一些坚韧的树藤。
这些树藤伴随着树木生长起来的,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代。几乎有了婴儿手臂粗细。
“保险起来,我们弄些树藤,绑在彼此的腰间。如果有人掉了下去。其他人只要拉树藤就好了。”舒叶提议。
青衣和凰都很赞同,大家又开始弄树藤。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明,舒叶将弄好的树藤绑在三人的腰上。三人都有一个的距离,然后并肩往里面走。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沼泽的边缘地带。
“我去看看,我的族人在不在!”凰解开了腰间的树藤,身形消失在两人面前。
时间不大,当凰再次出现的时候,脸色苍白如纸,身子甚至有些微的颤抖。
“是不是没找到?”舒叶问。
凰点头,一双水水的眸子里,盛满了浓浓的恐惧。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不要怕!”舒叶难得的温柔起来,主动将颤抖的凰拥在怀
里。
在她看来,凰不过是个孩子,就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一般。
一边的青衣不悦的瞪了一眼凰,他可不管他是怎么回事,就算孩子也不行。居然想要染指他心爱的女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青衣收敛了杀气,主动将凰拉了过去,为了不引起舒叶的怀疑,象征性的拍了拍凰的肩膀。
凰是个很敏感的人,不但心思敏感,感觉也很敏感。
青衣那潜藏的杀气,他顿时觉察了出来,再不敢让青衣搂着,微微挣脱了他的怀抱。
“我刚才去找我的族人,他们,他们都已经死了,连尸体都没剩下,只变成了一摊枯骨。”
几乎可以预见的,整个凰族可能都要完蛋了。
青衣沉默了,那些也是他的族人,虽然他是第一次回到母亲的故居。
舒叶拍了拍凰的肩膀:“别哭了,他们那么憋屈的活着,不但男女同体,将来可能要繁衍后代都很艰难,死了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这个道理,凰也明白,却不能坦然的面对。
青衣诧异的瞟了一眼舒叶,终是什么也没说。
“现在,我们过沼泽吧!”如果之前舒叶还不太想要去凰族,现在却是非去不可。
她的处境其实也挺难的,那些追杀她的人,哪个都比她厉害,如果不能习得绝世的武功,那这辈子,早晚得阴沟里翻了船。
舒叶将树藤绑在凰的腰上,三人前后排开,试探着往里面走。
走了大约有十几米,暂时没有什么意外。
但舒叶总是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她一般。
“小心点,似乎有些不对劲。”舒叶出声警告,同时将手里的剑紧了紧。
青衣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同样把武器拿在了手中。
三人又往前走了一段,忽然中间的凰脚下一软,一双小腿顿时陷了下去。
这就是沼泽可怕的地方了,刚才舒叶从这里过去,还什么事都没有的,想不到凰再走,便陷进去了。
舒叶也反应了过来,急忙转身,后面的青衣也尽量提着手里的树藤。
两人合力,将凰从沼泽中拉了出来。
就在凰出来的一瞬间,舒叶的脚边和青衣的脚步,泥土一松,飞出一道道黑影,朝着两人电射而来,手里,都抓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
剑势如虹,几乎一个呼吸之间便到了两人的面前。
舒叶伸脚将手里的树藤绕着脚上,另一只手挥剑格挡。
后面的青衣也有样学样,将剑势抵挡了下来。
凰安全了之后,急忙往青衣的身边跑。
他知道舒叶的武功不高,保住自己都很困难,要是他在过去,只能给舒叶带来危险。
舒叶和青衣见凰已经安全了,拽开腰间的树藤,和面前的黑衣人打在一处。
青衣因为担忧舒叶的安全,几下便将黑衣人绞杀,随后,飞身到了舒叶的身边,帮助舒叶把对手解决。
“你没事吧?”青衣关切的问。
舒叶摇头,两人转头再看凰。惊讶的发现,凰居然不见了。
凰腰间的树藤也脱落在地。
“怎么回事?”舒叶问,刚才不是把凰救了的,而且两人解决自己的多手,根本没用太久的时间啊!
“不清楚,几个呼吸之前,我还见了他的。怎么会一转眼就没了。”青衣不解。
舒叶用剑做武器,在四周的地上戳了戳。这会周围几十步的地面都变成了实地。
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像一般。
舒叶后背发凉,这样的情景太诡异了。
“会不会,我们上当了?”舒叶问。
青衣抿唇不语,凰应该不是奸细,可能,里面另外有什么缘由。
“别想了,我们接着往前走,过了这里,就只有一条通过凤凰岭的路,或许我们到了那里,就能见到凰了。”青衣感觉那些人的目的应该不是凰,而是舒叶。
舒叶之前收刮来的小玉葫芦,让青衣的心没来由的一阵紧缩。
“希望,不会是你的主意,否则,只要我能离开边境,上天入地,我必定取你首级。”青衣在心里暗暗的发誓。
舒叶对凰的消失,有些不忍心,总是希望那家伙能忽然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人毕竟是有感情的动物,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对那个很娘的别扭孩子,舒叶已经多了那么一丝亲情在其中。
如今一切都来的这么措手不及,让舒叶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她真的不会有事么?”舒叶仿佛是要一种安慰一般,满怀期待的问青衣。
青衣点头:“放心吧,他们的目标是你,他应该不会有事的,何况他们还有些东西没有到手,自然不会那么容易让凰死了的。”
舒叶勉强安了心,将树藤重新拴好,和青衣再次上路。
接下来的路走得更加辛苦。一路上几乎暗杀不断。
两人时不时的就要经受一次沼泽的考验。
最离谱的一次,舒叶忽然陷入了沼泽中,这时杀手出现。舒叶还没来得及摆脱泥沼,脚下的土地居然变成了实地。
而她的双腿便这么埋在了实地里。出不来也下不去。
刚好黑衣人杀到,舒叶顿时成了活靶子,躲不开也甩不掉,只能拼尽全力的战斗。
就在这个危难的关头,青衣闪身到了舒叶的身后,与他背靠着背。
“把你的后面交给我。”青衣做她身后的眼睛和手。
两人在这一刻充分体现了彼此的信任和依靠。
终于,将这一波的攻击尽数绞杀,舒叶早已是筋疲力竭。
青衣用剑做工具,将实地的泥土挖开,把舒叶拽了出来。
“天啊!这里应该叫魔鬼沼泽,实在是太恐怖了。等下离开了这里,这辈子我都不想再来!”舒叶摇着头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傻瓜,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青衣有些宠溺的说。
这话里的温情让舒叶也明显的感觉到了,脸颊顿时红了起来。
“我,我要谢谢你!反正你救我的次数也多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哈!所以,我也不和你客气了!”到最后,舒叶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
树藤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断了几截。
那些杀手倒也聪明,知道两人是靠着树藤维系的,便尽量将树藤砍断。
那树藤挺粗的,一次两次不行,便三次、四次。
终究还是被他们砍断了。
舒叶瞧了瞧显然不能再用的树藤,一阵的懊恼。早知道这样,不如多带些进来了。
青衣似乎知道她懊恼什么,走到她的身边,从袍子上撕下一条。中间加了几个结,然后将一头递给了舒叶。
“没有树藤了,我们这样走吧!”青衣有些忐忑,袍子原本就不长,中间再对折加了结,更加短小起来。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恼火。
舒叶瞄了一眼那截袍子,冷哼了一声,一把扯过袍子系成的带子,扬手丢了出去。
青衣身体一颤,眸底划过浓浓的失望。微垂了头,别开脸不语。
舒叶却伸手抓住了青衣的手掌。
“笨蛋,那东西弄的再结实,还不是一剑就砍了,不如这样抓着方便还简单。”
青衣身体狠狠震颤了一番,被舒叶抓着的手,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脸颊染上了一层红晕,眸底也划过浓浓的惊喜,可惜,这一切舒叶都看不到。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舒叶扭头恶狠狠的威胁青衣:“不过只限于这片沼泽里,出了沼泽,就给小娘忘了今天的事,否则,我要你好看!”
舒叶凶巴巴的恐吓,不但没有吓到青衣,还让青衣心花怒放。
乖巧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舒叶的威胁。
舒叶这才满意的扭身往前走。
青衣紧走几步跟了上来。
两人肩并着肩,那样子就像是去旅游漫步的小情人一般。
“悦儿姑娘,刚才,你可有受伤?”青衣故意没话找话,试图掩饰彼此的尴尬。
“没事!”舒叶之前便告诉青衣,她叫舒悦。
“你呢!刚才也没看你的伤口如何!”舒叶的声音也温柔了一些。
“不碍事,男人么,这点伤算不得什么”青衣轻笑。
舒叶的心情忽然有些飞扬,这样两人牵手走着,好像是在谈恋爱一般。
刚才青衣不顾自身安危的飞身来救,让舒叶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加上青衣的温柔和细腻,都如温泉一般,润湿了她的心田。
或许,能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做相公,倒也不错。
舒叶的心有些动了。只是,还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
想到这里舒叶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青衣兄是哪里人士,这样出来闯**,家人一定会很牵挂吧!”
青衣笑笑:“都城人,我的家人都不在了,要说牵挂,她才不会在乎我的死活呢!”
青衣的笑容有些苦涩,他的心里更苦。
原本自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的,可为何到头来才发觉,其实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他亲手将到手的幸福推了出去。
不知道,这一生,他还有没有机会得到她的谅解。
舒叶听了他的话,心里一阵纠结,他的话歧义很大啊。如果他没有
家室,只要说没有就是了。
后面跟着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要说牵挂,她才不会在乎我的死活呢!
难不成,他有了妻子,而妻子不在乎他的生活。因此他才会这么说。
又或者,是他有了欢喜的人,那人却不在乎他,他才会那么说。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舒叶想要看到的。
不过想想也是,这个年代的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即便没有的,也是心里有主了。
她想要一个单纯只属于她自己的男人,估计要到七八岁的私塾里去挑选,然后从小培养了。
看来,这个世界终究没有她的菜。她还是将希望寄托在昆仑环的身上吧!
青衣哪里能知道她的想法,见她久久不语,便也问她。
“悦儿妹妹是哪里的人,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舒叶沉默了片刻,有些神不守舍的回答:“我家是东北的,家里还有一个父亲,可惜,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舒叶想到自己、弟弟和母亲都不在了,剩下父亲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要多伤心啊!
青衣微愣,眼眉微挑,父亲,她的父亲已经死了。难道,她还不知道么?
沉吟了片刻,又随口问了一句出来。
“悦儿妹妹看似年龄也不小了,可有定亲?”青衣用了定亲两个字,而不是成亲,或许他的心里也怕会有不敢面对的答案吧!
“定亲,”舒叶沉默了一会,眼前浮现出那个浪漫的小岛,那场闹剧般的婚礼。眼眸发酸,泪水情不自禁的滑落。
“有定亲啊!甚至,还成亲了呢!可是,你知道么?就在我成亲的那天,我的爱人,居然说他并不爱我。他心里爱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呵呵!男人啊!你说可笑不可笑。他居然在婚礼那天,摆了我的大乌龙,我居然被一个男人抢走了新郎!”
舒叶说不清楚此刻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心里,反正就是想哭。
把这些委屈和不平都说出来。
从穿越后到现在,她的心里藏了太多的委屈和无奈。她不能对任何人说了。
因为说了,就可能是杀身之祸。
所以,她一直压抑在内心深处。
一直到现在,她牵手的这个男人,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透过他手掌的温暖,还有他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淡香,都让舒叶的心得到了短暂的宁静。
这一刻,她有种想要放弃一切恩恩怨怨,就和这人天荒地老,一直这么牵手到老的感觉。
可惜,她最终还是要失望的。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不属于她。
青衣也同样的沉默着,实在不知道舒叶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是说,在她新婚的那天,发现七王爷甘澈心里爱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只是,他这个当事人怎么会不晓得。
他似乎也没有和什么人一起有暧昧的举止啊!
思前想后,忽然想到了当晚舒叶放火,随后便逮到了金銮殿上。
她当时便是对皇上和皇后说:“七王和楽奴亲热,当众侮辱于我!”
青衣凝眉,那会还以为是舒叶故意颠倒了黑白,当时他气得要命,还下令对她杀无赦。
如果不是冬歌暗中出手保了她,恐怕现在的她早已是一堆枯骨了。
这么说来,根本就是他误会了她。只因她先误会了他。
之后所有的绝情和无情,都是因为她认为他欢喜的是男人。
是了,是了,他们后来打赌,舒叶说一定会让他有兴趣,是她误解了他的意思,也是他误以为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一连串的误会,造就了他们之间难解的结,也让她们之间有了今天这样对面相见不相识的尴尬境地。
这一刻,青衣真想掀开面具,和舒叶名言:“我就是你的夫君,我不欢喜男人,我的心里只有你!”
可惜,这话到了嘴边却没能说出来。
舒叶对他的误会太深,如果贸然说出来,也只能让她更误会。
如果这次她在逃走,他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轩辕拓和冬歌还有那个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神经的花无涯,可都憋着劲的要捡便宜呢!
青衣思前想后,觉得现在这样的开头就不错,只要他能耐心一些,或许舒叶便会放心暗许。
那时候他在表明身份,她应该也不会怪罪自己的。
有了主意,青衣安然的放松下来,牵着舒叶的手,更加坚定。
两人这次居然意外的没怎么遇到泥沼。又小心翼翼的走了半天多,终于在黑暗降临的时候,走出了沼泽地。
出了沼泽,青衣有些念念不舍。
他甚至自私的希望这片沼泽可以再长一些。
舒叶似乎也喜欢上了这种被青衣牵手的安全感,也有些舍不得就这里离开对方那宽厚的大掌。
转念一想,人家可是有了主的,她这么吱吱扭扭的小家子气像个什么样子。
女人要自立自强,怎么遇到一个青衣,她变得如此软弱了。
舒叶有些生自己的气了,一赌气,直接松开青衣的手,一个人在前面垂着头走。
青衣不回到舒叶再气什么,他只是认为是自己的孟浪,才会让舒叶生气。
心里有些焦急的想要解释,又怕越解释,误会越深。
最终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舒叶的身后走。
边走边偷眼看看舒叶的反应。
两人这么别扭着往前走了好几里,才想起来夜色已深,应该选个地方露宿休息了。
“我去生火。”舒叶低语,脸色忽然火辣辣的热。
懊恼的暗骂了自己一句话,现在的她,怎么看都跟个春闺怨妇一样。
“真没出息!”舒叶嘟囔了一句。
青衣的耳朵很尖,将这句话听了个真切。
他误以为舒叶这话实在骂他,当下心底一沉。也不多言,扭头去收集柴枝。
篝火很快点了起来,天色太晚,已经打不到什么猎物了。好在两人还有许多的肉干。
拿出来在火上烤了烤,便各自吃了起来。
青衣凝视着舒叶的侧影,在篝火的映衬下泛着淡淡的红光。脸上和脖颈上那些细细的绒毛犹如一般小羽毛扇子,挠得青衣心里痒痒的。
如果不是脸上的易容面具遮掩了情绪,他现在的脸恐怕和大红布没啥差别了。
青衣猛吞了口口水。强行将视线调离,他怕他再看下去,便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要将心爱的女人推倒在地了。
至于推倒了干啥,青衣忍不住有了犯罪的心思。
不知不觉间,身体的某个部位变得坚硬起来。
舒叶这会也忍不住偷眼看看青衣,见他紧锁的眉头,和眸底的懊恼愤怒,心里忽然不是滋味起来。
两人就这么各怀着心思,坐在篝火边僵持着谁也不开口。
舒叶感觉很累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山里的夜风很凉,舒叶这样睡下去,身上也没披个什么衣服,很可能会冻着的。
青衣急忙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蹑手蹑脚的给舒叶盖在身上。
自己坐到舒叶的对面,和往常一样,映衬着火光,痴痴的看着舒叶的睡颜。
天光放亮,舒叶清醒才发现,身上盖着青衣的衣衫,那淡雅的香味充斥在鼻端。让她的心有种说不出的安宁平静。
真希望,能永远这样静静的相处下去,就算不能和他有什么天长地久,能如此相敬如宾也好啊!
舒叶起身,瞧见青衣已经依然睡着。
舒叶将身上的衣衫盖回到青衣的身上。
晨光缓缓射进山林中,清晨的鸟儿叽喳的在树梢间奔忙。周围是一派祥和的景象。
这里还真不错,如果不考虑蛇虫之类的因素的话,她都要考虑在这样的地方隐居了!
啃了几块肉干,舒叶感觉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
只是,这时候青衣依然没有起身。
舒叶感觉到了不对劲,几步到了青衣的身边,发现他的脸色不变,只是一点没有要清醒的意思。
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难道是?
舒叶猛然记起来之前青衣是受了伤的,可没有见到他疗伤,也没有见他包扎伤口。他身上的血迹也不少。
舒叶急忙探手去摸他的额头。
烫烫的,看来是发烧了。
“青衣,青衣!”舒叶推了推青衣,想要唤醒他,顺便问问他究竟伤到了何处,也好给他疗伤。总不能都扒光了挨个检查吧!
可惜,不管舒叶怎么推搡,青衣就是没有反应。
这些舒叶真的急了。
这样的荒郊野岭,而且两人随时都要面临被追杀的可能。他这样昏迷不醒,简直是大忌啊!
“事急从权!希望你不要怪我!”舒叶这会也豁出去了,反正现在是她比较吃亏,估计他醒来也不会哭着喊着要她负责吧!
左右瞧了瞧没什么别的活物存在,舒叶三下两下将青衣的衣服扒光。
不能不说,青衣的身材真的很棒,肌肉分布均匀,张弛有力。真难以想象,这样一个文弱清雅的男人,居然会有这么好的身材。
舒叶欣赏了一会,顿时感觉有些脸红,急忙收回眸光,开始检查他身上的伤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