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男人,是舒叶最佩服的。也是她前生最最向往。

因此了了刚刚说完,舒叶便拍着他的肩膀应允了下来。

“好,你这个小弟,小娘收定了,今后不管到哪里,只要有小娘的一口饭吃,就绝对少不了你的。首先帮我把那些东西销赃了。”

言罢,很潇洒的从树上跳了下去,然后缓缓消失在林子里。

了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怎么都感觉现在的情形有那么点诡异。

摸了摸头,只好认命的去挖东西、销赃。

舒叶离开了林子,想要回去自己的院子,没走了几步,一道身影在她的面前闪现,拦住了去路。

舒叶大惊,借着月光瞧清楚了来人,居然是冬歌。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是来找我的么?”舒叶一看到冬歌,心情便飞扬了起来,脸上几乎笑成了一朵花。

“嗯,我有句话想问你!”冬歌面无表情的看着舒叶,想着今天下午王爷对他说的话,心里便再难平静下来。

“哦!”舒叶脸色微红,一下子记起来上午和王爷的打赌。

她被皇后和要离开的事搅了心神,居然忘记了要为冬歌赎身。

该死!舒叶在心里狠狠自责了一番。

“王妃,是不是要给我赎身?”冬歌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古怪。一双眸子闪亮亮的盯着舒叶。

舒叶的心思微动。这样的眼神,让她的心再次柔软了下来。

“嗯,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和甘澈打了赌,百日之后,我一定会为你赎身。还你自由的。”即便不能赎身,也要强行把你抢走。

最后这句话舒叶却没有说出来,既然决定要走了,就在走之前,把冬歌的事办好吧!百日,怎么也够自己收刮银两的了。

冬歌的瞳孔微缩,心里忽然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感觉很可笑,却又酸酸的,透着那么一丝的感动。

好半响,才深深吸了口气:

“王妃的错爱,冬歌心领了。奈何冬歌只是一个楽奴,名誉清白早就毁了,不值得王妃如此用心。”清淡的话语配上淡漠的表情还有眸底的那一抹晦暗,都让舒叶的心一紧。

她抿着唇,定定的看着冬歌,良久,扬长而去。

在与他错身而过的刹那,轻启朱唇在他的耳边低语:

“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珍爱自己,还有谁能来拯救你。你太让我失望了,不过,百日之后,我必定给你自由。”

声音在冬歌耳边淡去,再回头,舒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没有惊动侍卫和丫鬟,翻窗进了屋子。

再次躺回到床榻上,一滴眼泪从舒叶的眼角滑落。

多久没有想过那双眸子了。如今居然能在一个古人的身上再次看到,可惜,他终究不是他。

“你快走,不要回头。”

“因为我是男子汉,保护女人是我的责任。”

“如果可能,请你好好保护我们的父亲,我们这个家,就只剩下你们两个了啊!”

一声声稚嫩、泣血般的呼唤,让舒叶的心揪得紧紧的。

她承认,再看到冬歌的时候,她那颗心,泛起了丝丝的柔软,因为他的眼眸太像她最爱的弟弟。那个为了救她而被子弹穿过头部的亲弟弟。

舒叶缓缓闭上眸子,将眼里的所有悲伤通通掩藏起来。

第二天,天刚刚放亮,七王爷才起床梳洗完,便迎来了门也不敲,一脸不爽的舒叶。

“你这是干什么?没有我的召见,你怎么能私自闯入我的房间。”甘澈冷哼。感觉和她生气,简直就是自己找罪受。

“你的房间?抱歉,我亲爱的夫君,您是我的夫君,您的人都是我的,那您的王府不就是本王妃的家,既然是我的家,还有哪里是我不能去的呢?”舒叶理直气壮。

王爷语窒,这话是没错,可,她舒叶是弃妃,连洞房都没有,她还有脸说他是她的?她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呵!我的王妃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脸皮厚。这个王府里,你只是一个挂名的王妃,你所能掌管的只有你的春露院那一亩三分地,如果你还是这么疯言疯语的,那本王不介意把你软禁了。”甘澈感觉这个疯女人就快要让他受不了了。

“软禁?那好啊!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软禁了我,皇上和皇后会怎么想。他们不会不闻不问的。如果他们问了,我不能保证我会说什么?比如说,我晚上睡不着出去转转,刚好看到王爷你和某人……又或者,我说在你家的书房,或者某个密室里不小心看到一些黄色的……”

看着甘澈那越来越冰冷、越来青紫的脸,舒叶的心情瞬间飞扬了起来。

“够了!”甘澈冷不丁的怒喝一声,吓的舒叶一哆嗦。

“吼什么,吓得人家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讨厌死了”得了便宜还卖乖,没有比她做的更好的人了。

“你想要什么?”甘澈眯着眼问。身上洋溢起若有若无的杀气。

“也没什么,只不过,我好歹是这王府的女主人了,按照规矩,这王府的中馈是不是也该本王妃来主持了。放心,你那几个心肝宝贝的公子,本王妃保证一分钱都不会少了他们的。女人么,不就是爱着那么点子虚荣。将来到了外面问起来,本王妃好歹也有面子不是。”

这就是舒叶的目的了,要钱,名不正言不顺的,要钱也难。如果能手掌经济大权,到时候,要怎么捞钱,还不都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一百天啊,能在一百天之内捞到大批的钱,这一步是关键了。就算捞不到钱,她掌握了钱库的所在,临走时让凤了了偷上一回,不就什么都行了。

甘澈对她提出的要求很诧异,但很快便释然了,舒叶这点说的没错,能主持府中的中馈,的确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好,就如你所愿。”甘澈冷哼,答应了又何妨,王府明着的产业本就没有多少,这样交给了她,没准皇后和太子对他也能放心一点。

只要他的大业有成,那时候第一个就处决了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甘澈想到这里眸底划过浓浓的厌恶,一甩袖子离开了寝殿。你不走,我走总可以了吧!

舒叶看着他离去,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很快便有总管将府里的钱财账目拿来给舒叶看了。

这点甘澈倒是没有推诿什么,只想找找的打发了这个女人,别来给他找麻烦。

七王爷名下的产业,还真就不多,除了这处宅子外,只有城外半山的一处庄子,看样子是度假用的。

另外还有一处酒楼,一处书局。

而府里的现银包括银票以及酒楼、书局的总收入加起来居然不到一万两银子。

“怎么这么少?”舒叶皱眉。

“王妃有所不知,这还是包括了王爷的俸禄在内的。酒楼和书局根本不赚钱的。最近这两年内都是在赔钱。加上王府的开支很大,尤其是三位公子的。王爷对三位公子花钱从来不眨眼的。吃穿用度,也都是最好的。现在能有这么多银子剩余已经是不错了。”总管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总管说的话虽然不全对,却也差不了多少的。当然,甘澈的产业可不只这么一点点,造反要用的钱财可是数目庞大的。只不过这些都是暗地里的,自然不能落在甘澈的名下。

舒叶皱着眉头瞧了瞧这些账册,心里那是拔凉拔凉的。

如果照着这么个算法,她能捞到的钱财也不多啊。

摸着下巴瞧了瞧酒楼和书局的账册,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看来要弄到钱,就得自己想办法了。既然他没有现成的,那就用酒楼和书局赚好了。还有一百天,不对,是九十九天。即便现赚倒也来得及了。”舒叶想到这里勾唇淡笑,只是那笑看在总管的眼中,总是透着点古怪的味道。

舒叶显然没有心思管总管怎么想,收拾了下东西,便要总管带路,要去看看那酒楼和书局。

还没出府门,却刚好与要出门的甘澈碰上。

甘澈看都不看她一眼,上了马扬长而去。

舒叶撇嘴,还真是无视于她的存在啊!

不过她在甘澈这里被无视,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嚷着总管给她备马车。一个人无聊的在府门口等着。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清朗有带着几分柔腻的声音。

“瞧瞧,这不是我们的王妃美女么?怎么一个人出去也不带着护卫什么的?这年头治安可不好,当心被人劫了去。劫了钱财倒也没有什么,要是劫财又劫色,那可就惨喽!”

舒叶皱眉,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那个花乌鸦了。

翻了翻白眼,装作没听见,对于这种和混蛋王爷一路货色的家伙,一点好感都没有。也不打算理睬。

“哎呦,我说王妃啊,您这是和谁生气呢?难不成又被王爷给说了?”随着话音,一个穿着白色长袍,袖口上绣着红梅的男人,踩着木屐出现在舒叶的眼前。

“我和你很熟么?不知道不能和陌生人说话的么?尤其是对你这种不是人的人,小娘我更是没话说,让开!”舒叶一脸的冷飒。眼睛都不瞟花乌鸦一下。

“哼,小丫头,你别得意,现在你还活着不代表永远都没事了,有人保你,是你的福气,可他能保你多久?”舒叶感觉眼前一花,花乌鸦便到了她的面前,手里的折扇托起舒叶的下巴,眸底泛着邪魅的光彩。

“关你什么事?”舒叶冷哼,真想一枪崩了这个混蛋。如果她身边有枪的话。

“现在不关爷的事,不过那人不再保你的时候,你可以来找爷,爷肯定会保下你的。爷已经等不及看你成为头牌的妖媚样子了呢!”花无涯轻笑,眸底的戏谑和邪魅表现的那么张扬。让舒叶想要忽视都很难。

“花乌鸦,再敢说这样的话,小娘就拔光了你的毛。”舒叶恶狠狠的说。

她的本意是把这个讨厌的男人比喻成了乌鸦,但拔光了人家的毛这话的歧义可就大了。

花无涯那也是风月场上滚过来的人,就算普通的正经话,都能被他给扭曲了,何况是这样带有歧义,让人有想象空间的话了。

“你要拔爷的毛?那可不成,爷的毛可性感着呢,王爷最是喜欢了。不过爷倒是不介意先拔了你的。现在白虎可是很受欢迎的。”花

无涯说着眼眸瞟向了舒叶的下身。

舒叶顿时明白了过来,脸色腾的一下红了。一双眼睛几乎能喷出火焰来。

正在舒叶准备发飙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花无涯,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出息了。”

这声音,是冬歌的。

舒叶的心底掠过一丝复杂。说了要给他赎身,如今却要他来给自己解围。

经过了昨晚的事,舒叶有些不好意思见冬歌,感觉昨晚的话似乎说的有些过分了。

花无涯闻言轻哼了一声:“好么!我不过是玩玩罢了。又没当真,怕什么?”

嘴上虽然说着没什么,眼眸却还是在舒叶的身上打了个转,之后妖魅至极的眨了眨眼。转身消失在府门外。

舒叶气得咬牙切齿,真相上去狠狠揍他一顿,可她明白,她不是那个花乌鸦的对手。可惜他那一手的好琴技。当真是白瞎了。

冬歌从身后上来,走到舒叶的身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从她的身边走过。

接着又有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男人,也从身后走过来。

舒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一看就是笑面虎,长的虽然不算很帅,却是一脸的笑意。仿佛每一刻都在笑着,舒叶甚至怀疑,他发怒的时候是不是也在笑。

天下有一种人,天生就长了一张笑脸。而眼前的这个就是这种。

“在下墨白,见过王妃。”那人笑着见礼,然后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府门口。

墨白么?王府的大公子,据说是人缘最好的一个,即便是府里的看门狗,都很喜欢在他的身边转圈圈。更加不用说下人了。

至此,七王爷的三个楽奴,舒叶全都见过了:

笑弥勒一般的大公子墨白。

妖孽般的二公子花无涯。

和纯洁的犹如空谷幽兰一般的三公子冬歌。

这一刻舒叶甚至有些嫉妒甘澈了,他既然能将人间三个不同类型的俊男都网罗了进来。也难怪他会将荒唐进行到底。

舒叶不是腐女,没有那个心思去幻想甘澈和这几个男人在一起欢爱的情景,尤其里面还有一个如她弟弟一般的冬歌。

看来还是眼不见不净,以后离远点吧!免得每次看了心烦。

这会,总管终于把车套好了,舒叶上了马车直奔酒楼。

甘澈名下的这家酒楼,地理位置还是不错的,只不过疏于管理,加上没有什么像样的装修。

虽然地处繁华路段,可整个酒楼跟着破旧的筒子楼差不多。

酒楼一共有三层。对于这个年代的建筑水平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舒叶草草的转了一圈,又去书局看看。

到了书局,舒叶才知道,这个年代居然也有小说的,只不过这里叫野史。

书是一种绢布印刷出来的,上面都是些文字,没有什么图形。偶尔能有一两本野史,图形看上去也很简单。让人看一眼便没了要看下去的**。

书局的后面是自己印刷的地方,这里的印刷很独特,有些前生印刷术的味道,却又有些不同。

关于这点,舒叶可没啥感觉。但这书的内容。她可是有发挥的空间。

总的来说,这两处地方,舒叶感觉还不错。有很大的改造空间。

看完了两处产业,回到王府已经是快到傍晚了。

舒叶把自己窝在春露院,针对这两处地方写了详细的一个计划出来,当然,这是给她自己看的。

她从小就有个坏毛病,丢三落四的。因此也就习惯了将计划写在本子上,好能时刻提醒自己。

约莫到了晚餐时间,舒叶直接去了书房找甘澈。

甘澈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稳当,舒叶找了来。

甘澈心里一阵厌烦,这个女人还真是得寸进尺,她还没完了。

“你又要干嘛?”甘澈忍着怒气问。

“想和你谈笔交易。”舒叶笑眯眯的说。

“交易?本王说了,你在没有引起本王的兴趣之前,没有资格和本王谈交易。”言罢轻蔑的瞟了她一眼,便随手拿了一边的一本书来看。

“你那两处产业,据说年年都在赔钱,与其这样赔下去,不如卖给我如何?”

“卖你?”王爷微愣,不明白疯女人这次又要干什么。

那两处产业的确是在赔钱,也是他没有时间过多的管理。说白了,当初置下那里也不过是打个幌子罢了。

虽然赔钱却是不能卖的。好歹一个王爷不可能名下什么都没有吧!要是再弄新的,费时不说,也费精力。

“不卖,你就要年年赔钱,你王爷的俸禄也不多不是么,再说,府里的那三个公子,哪一个是个省油的灯?不如卖给我,好歹也能赚些钱财的。”舒叶接着努力劝说。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两处产业是母妃留给我的,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卖的。”甘澈一下子堵死了路。

“这样啊!那我们合作如何?”舒叶挑眉。

“你要怎么合作?”甘澈问。

“这两次产业交给我,一个月之内,我保证他们起死回生,当然作为回报,我要收益的七层,作为我的贴己银子,也就是私房钱。”舒叶终于露出了她的狐狸尾巴。

卖了,甘澈铁定不会同意的,但如果一下子说合作,甘澈也保证能把她打出去。

舒叶的话,让甘澈眉角一哆嗦。七成啊,她还真是狮子大开口。这女人果真贪得无厌。

不过转念又一想,随她折腾好了。他如何能不知道皇后将她嫁给他的用意。

这样有了酒楼和书局折腾她的精力,也能转移她的视线。他现在还需要一些时间的,半年,再有半年,他就可以不再顾及周围人的看法了。那时候,舒叶要怎么折腾,不都是死人一个了。

想到这里,甘澈很痛快的点了头。

“很好,那就依你!一切合作的事宜和需要的东西、人手,你都可以和总管协商。不用来找我。”甘澈心想,你最好就此消失,永远也不要出现了。

舒叶闻言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花。

“王爷就是痛快,那我就去准备重新开张的事了,等我忙完了这段,一定来找王爷联络下感情,我们的赌注,我可一刻都没有忘记呢!”

赌注?甘澈扶额,心里一阵的哀嚎。这女人看来是当真和自己卯上了。

看来,他得和冬歌谈谈了,如果冬歌当真喜欢这个疯女人,他不介意事成之后让冬歌带走,只是千万不要再让这个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可惜,舒叶对王爷的想法一点都不知道,目的达成也不久留,踩着猫步晃着屁股就走了。

既然已经初步达成了计划,舒叶便开始大刀阔斧的忙了起来。

第二天上午,不到午时舒叶便将整个酒楼里的人全部辞退了干净。不管这些人是不是王爷的心腹。都不能用了。

当然她也给了很丰厚的安家费,接着便是书局。

可以说短短半天的时间,整个酒楼和书局已经人去楼空。

随后又暂时安排了王府的几个护卫和家丁临时看管。

小莲和小翠对主子的做法很难理解,却不敢多问什么。从皇后娘娘身边出来的,自然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清理了人员,命人在酒楼前面贴了招聘告示。

其中说明要找良家妇女或者年轻的女子,做传菜的。待遇优厚,同时还有管理者和厨师。

贴好了告示,舒叶也感觉饿了,便问小翠和小莲,这附近哪里的小吃味道比较独特。

舒叶不大喜欢那些山珍海味,还是各地方的小吃或者路边摊,味道更耐人寻味。

小莲说附近过了一条街,有个卖元蛋脆的。味道很不错。就连娘娘,有时候都会派人出来买些回去吃。

舒叶大喜,当下便带着小莲和小翠出了酒楼准备去吃那元蛋脆。

刚刚出了酒楼,走到大街的中央,便远远传来了吵闹和惊叫的声音。

“让开,让开!撞了不负责啊!”这声音,听去有些熟悉。

舒叶微愣,一扭头便瞧见不远处一匹黑马犹如疯了一般的冲过来。

所过之处人喊马嘶,百姓都尽量往两边散。尽管如此,也撞翻了不少百姓摆摊的东西。

舒叶皱眉,此时她已经听出来那黑马上带着暮帷的男人正是二公子花乌鸦。

小莲和小翠为了主子安全起见,将舒叶拉到了一边躲避。

对她们来说,不管那马上是什么人,躲得安全一点总是没错的。

黑马瞬间到了舒叶的面前,舒叶透过暮帷飘起的纱巾,确定了这人果然是花乌鸦没错。

马在舒叶的不远处跳跃而起。就在这时,距离舒叶不远的路中央,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男孩有些惊慌的站在原地。

对那跳跃起来的马有些不知所措。而那马落下的地点,刚好在小男孩的面前。

舒叶一惊,瞳孔微缩,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跃身上前,把小男孩推出去老远,自己就地十八滚尽量要脱离那黑马的蹄子。

这一瞬间发生的事,说起来很慢但发生的却很快。

当众人反应过来时,舒叶已经救了小男孩,而她自己却因为翻滚的时候撞到了一边摆摊的架子。撞伤了手腕和胳膊。

除此外,那黑马落地的时候虽然没有踩到舒叶,却被随后赶过来的小翠一脚踹倒。

马屁股压倒在舒叶的腿上。

花乌鸦反应的及时,从黑马上飘身而起,毫发无伤的落地。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伤我的马!”

花乌鸦见黑马倒地口吐黑抹,眼见已经活不成了,顿时炸了毛,指着小翠就要上前伤人。

小翠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武功高强不算,自然有自己的一点本事。

那黑马是中了毒的,在小翠踹出去的同时甩了毒针过去。

马是死定了的。花乌鸦自然很清楚。这马可是难得的宝贝,今天会受惊也是意外。

尽管如此,对于他来说,他的马可比人要尊贵的多。

一方是护住心切,而且有皇后撑腰。一方是心爱的宝马被杀,又是无法无天的主。

两人就这么对立了起来,彼此瞪着眼珠子,

杀气在两人之间弥漫。

“她是我的人。花乌鸦,很好,这笔账我们有的算了。今天我倒要去问问王爷。你是王府的二公子,难道也是这轩辕皇朝的二公子了不成。这天下的百姓都不放在你的眼里了是吧,百姓的性命都没有你的一匹马重要了,是不是。要是王爷那里说不通,我们就去皇上那里说道说道。”

愤怒的声音,夹杂着阴阳顿挫的抽气声,从小翠的身后响起。

舒叶在几个侍卫的帮助下,扶着小莲从黑马下面出来。被压到的脚,痛的抽抽着。没动一下都要抽走她全身的力气。看来八成是骨头断了。

原本就很讨厌这个男人,现下又来了这么一出,舒叶恨不能当场把他撕碎了喂鱼。

花乌鸦这时候才发现躺倒在地的女人居然是舒叶。

顿时感觉到头大了。如果是没什么人的地方,大不了杀了灭口,反正王爷也看她不顺眼,早就想杀了。

可现在是在最繁华的街头,身边还有侍卫百姓。

花乌鸦虽然嚣张,也没到脑残的地步,知道这个女人明着是惹不起的。

马已经死了,再计较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赶紧开溜。

想到这里,花乌鸦冷哼了一声:“哼,本公子才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说了句场面话,便想转身离开。

步子还没迈出去。便被小翠拦了下来。

“让开!怎么,你是看上了本公子,想要爬上本公子的床?”花乌鸦一脸的妖媚,那股子**劲,即便是隔着暮帷都能随处飘散。

小翠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仿佛她不过是一个木偶一般,而她所做的不过是执行命令。

“怎么,这就要走了,你这是仗势欺人啊,还是仗势欺人啊!”舒叶笑眯眯的问。

“这话问的,有区别么?”花乌鸦纳闷。

“小爷要走,能拦得下来的人,还真不多。不过肯定不包括你们。”花乌鸦很是轻蔑瞟了眼小翠,但随后又转头对着舒叶风情万种的说:“难不成,你是打算继续那晚本公子的提议了。”

这话就有了一点歧义,在配上花无涯的那种妖媚、**的劲头,就更加让人浮想联翩了。

“笑话,你也太小看小娘我了,我还不至于和一条疯狗计较?而且还是一条**的疯狗。那就是放着人不做,要做畜生了。”舒叶冷哼。

一边的侍卫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搬了个弥勒榻过来。扶了舒叶倚了上去。

花无涯这会被她的话气到了,居然形容他是**的疯狗。他眯着眼,紧紧盯着舒叶。

“不用看着小娘我运气,你的马撞了百姓的东西,难道不赔就想走?还有,你弄伤了小娘我,你也打算就这么逃之夭夭?花乌鸦,什么时候,你也变成了缩头乌龟啊!”

这会周围的百姓渐渐围拢了上来。虽然花乌鸦带着暮帷,让人看不到脸面。可他那独特的穿衣品味,还是让一些人认了出来。

“这不是七王府的二公子么?”围观的百姓中有人出声。

“就是他,**的疯狗,没错,他就是个**的疯狗。自己做了人家的楽奴,不要脸面不算,还强抢民女!上次那个菜猪头家的二女儿,就是被他虏了去,没几天就自杀了。”有个知情的百姓在舒叶身后小声议论着。

“哎,有啥好说的,这些权贵的势力,我们惹不起啊!这年头,就算在国都里做个百姓都难哦!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祸从天降的。可惜了七王爷,我们的战神王爷啊!居然被这样的小人迷惑了心神去。哎!”

一旦有人开了头,周围的百姓便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舒叶听闻这些议论声,微勾唇角,脸上的笑容异常的灿烂明媚。只有很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是当真要发怒了。

“花乌鸦,你现在可以走了。”舒叶淡笑。

那些议论的声音,花无涯也听到了,只是,在他的眼中,百姓,尤其是这些穷百姓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一些闹事的人罢了,拉出去杀几个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看来舒叶也明白了这一点,才会让他走的。他瞧了瞧舒叶那一脸的灿烂,忽然有点心里没底了。

此时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了。花乌鸦虽然很看不起这些最底层的穷百姓,却也知道这些人要是闹了起来,会很麻烦。

于是便冷哼了一声,飘身上房而去。

舒叶瞧见他走了,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花乌鸦,小娘要是不玩残你,就对不起这些苦难的百姓。”舒叶在心底里暗暗的冷笑。

随即叫来小莲,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小莲点头。小翠和其他几个侍卫,扶着舒叶回王府去了。

再说花无涯,一路回到了王府,忽然感觉有些心绪不宁,可究竟是怎么个不宁。他又说不上来。

他向来无法无天惯了,加上他背后的势力,就连甘澈都要给他几分颜面。长此以往,便让他更加无法无天起来。

今天马惊的事,倒也让他精神紧张了一回,回到府里,便赶紧命人给准备好香汤沐浴。

在浴桶里缓了缓乏,想到那个女人,心里又扬起了杀机。

看来要和冬歌好好谈谈了。

花无涯换好了衣服,穿了一套花花绿绿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紫色的腰带。踩着木屐去找冬歌。

木屐是他的最爱了,他很喜欢那种木屐撞击地面的声音,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木屐也很容易脱下来。想上床什么的,随时都可以。

到了冬歌院子里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七王爷也在坐。

“王爷?”花乌鸦有些奇怪,王爷可从来不会单独到他们哪个公子的院子里的。这还是第一次。

“坐吧!”冬歌云淡风轻般的微笑。随后犹如变戏法一般拿出一个杯子。

花乌鸦这会也发现了,桌子上早已放了两个杯子和一个碧玉壶。

“看来我来的还挺是时候的,居然能喝到三公子亲自酿的‘玉壶冰清’。”虽然不知道冬歌具体的身份,但他酿的玉壶冰清酒,可是相当不错的。花乌鸦之前垂涎了很久,却没有喝到一点,想尽了办法,也只能闻闻味道罢了。

冬歌微笑,神情依然是那般的云淡风轻。手下却娴熟的给花无涯倒了一杯酒。

酒液碧绿,刚刚进入杯子,便有股清香缓缓飘出。

那香气却仿佛有灵性一般,在空中缓缓飘过,划出一道淡淡的白线,随后才慢慢的随风而散。

花乌鸦拈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小口,顿时感觉到口中清香四溢。一股子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下滑,瞬间弥漫在四肢百骸。接着便有股火热的感觉在身体里扩散,犹如将人的血液都要蒸腾了一番。

然而,这还不算完,火热过后,又是一股淡淡的甘甜。让人的整个身体都能舒展了开。

“不错,三公子的酒,当真是极品!”花无涯叹息。这辈子能喝到这样的酒,已经满足了。

“二公子过奖了!”冬歌轻笑,笑容清淡,眼眸清澈如水。

“王爷在,想必你们有什么事要谈,我就不在这里添乱了,晚点我再来找你好了!”花无涯见从他进来,便一直沉默的王爷,很识趣的起身要离开。

“二公子留步。想必,您和王爷所为都是同一个目的,留下一并说了吧!”冬歌淡笑。

花无涯微愣,稍微迟疑了一下,又再次做回了位置上。

甘澈眼眸复杂的瞄了一眼冬歌,他可当真是有颗七窍玲珑心,总是能明白对方的想法和意图。幸好他是自己人。

场面一时沉默了下来,花无涯默默无语,静静的品着手里的酒,显然不打算先开口。

甘澈也看着自己的酒杯,神情淡漠,看不出悲喜。

冬歌瞧了瞧这个,又看了看另外一个,良久,缓缓一声低叹。

想不到,这个女人还挺会惹麻烦的。有心不管,一想到那双倔强的眸子。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很清楚,只要他说一个不字,下一刻,那丫头的命就当真没了。沉思良久,冬歌心底一声低叹:

“我从小要接受家族的训练,被赋予的使命,也是守护家族为第一要务,忽然有一天,有个人说要保护我,要为我……赎身。我想知道,她究竟要怎么给我赎身?王爷,你不也很好奇么?谈不上什么保不保,只是感觉一成不变的生活,多了那么一点趣味,仅此而已。”

冬歌笑容依然很清淡,但那赎身两个字,语气中还是掩饰不住有了那么一丝的情绪波动。

花无涯张大了嘴巴!有人居然要给冬歌赎身?

“你说的,该不会是……”花无涯有些难以置信,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没错,就是我们的新王妃,舒叶!”这话是甘澈回答的。事实上,被冬歌这么一说。甘澈的内心也有了那么一点的好奇,想知道她会用什么方式来赢了赌注。

“好吧,那就当成是闲极无聊解解闷好了。不过如果她影响了我的计划,你要负责!”甘澈盯着冬歌说。

“好!”冬歌点头。简单的一个字,却代表了他会承担所有的后果。

甘澈走了,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便一刻也没有停留的离开了。

冬歌没有起身相送。眸光转向了花无涯。

“那个女人简直太过分了,她今天居然让我下不了台,还杀了我的宝马!”花无涯一想到这里,便气呼呼的。

“二公子,你也该收敛一二了,王爷的大事未成,最忌讳损了名声。你的所为也该反省了!”冬歌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清冷的看着花无涯。

花无涯一吞口水,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每次冬歌用这样的眼眸看着他,他就有种一只脚踏进了地府的感觉。

“好!算我倒霉,不过你最好警告她,别再来招惹我!”花无涯撂下狠话就要离开。

“恐怕你要失算了,不管怎么说,舒叶是我和王爷的玩具,在本公子没有尽兴之前,你不能碰她。”冬歌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拿着碧玉壶转身进了屋子。

花无涯一阵语窒,想要骂出口,那句话却最终没有说出来。只能施施然的离开。

花乌鸦回到绕梁阁的时候,便马上明白了冬歌的那句‘恐怕你要失算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