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叶傻傻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他的美和花无涯不同,花无涯是那种妖孽、魅惑的美,美的**人心。让人忍不住想要亵渎、想要犯罪。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那种清纯到极点的美。他的五官任何一个都是那么的完美,犹如艺术家笔下的杰作一般。他给人的感觉便是不忍心去亵渎。甚至感觉碰触一下,都是一种罪恶。

此刻,男人也同样好奇的看着舒叶。虽然不知道自己的房顶怎么会掉下来一个女人,但从她那双倔强的眸子,和染红的水看出,她应该是被人追杀失足掉下来的。

男人低笑一声:“早就说要把房顶那个洞补好了,偏巧石头偷懒,就那么草草的遮盖了。摔坏了吧!姑娘,实在对不住了。”

男人这一笑,犹如暗夜中绽放的昙花一般灿烂。

舒叶顿时三魂去了两魂半。傻傻的看着男人的笑颜发呆。

“怎么?姑娘还想一直呆在我的浴桶里么?我倒是没什么,姑娘的清誉恐怕就要毁于一旦了哦!”

舒叶大囧,这才注意到,她是掉在了人家美男的浴桶中。当下手忙脚乱的爬了出来。

刚从浴桶中出来,外面便响起了低沉的声音:

“三公子,打扰您休息了,在下是幽影的人,请问三公子可曾见过一个受了伤的女人?”

舒叶闻言大惊,果然还有别的杀手要杀自己。看来人家已经找上了门。

她惊恐的看向这位三公子,此刻她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七王爷的第三个楽奴,人称三公子的冬歌。

闻名不如见面啊,这七王爷也算厉害,几个楽奴各个倾城绝色。

舒叶眼巴巴的看着冬歌,此刻她的生命就全在冬歌的一念之间了。

冬歌抿着唇,注视着眼前这个狼狈到了极点的女人。她眸子里的绝望和倔强,让冬歌那句‘见到’怎么也说不出口。

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沉寂。过了有一会,外面的声音再次询问了一遍。这一次,末尾又添了一句:“如果三公子方便,在下要进去看看了,这也是为了三公子的安危着想。”

舒叶身子微颤,眸底闪动着决绝。

冬歌低叹:“不用了,本公子在沐浴。没有什么人进来。你们走吧!”

外面寂静了片刻,随后传来应诺的声音。接着破空声轻微传来,人似乎已经走了。

舒叶感觉到他们的离去,全身的力量顿时被抽空了一般瘫软在地。

接着阵阵虚弱传来,眼前一片黑暗,终于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

冬歌静静的看着她,见她当真昏迷了过去,这才从浴桶中出来。

穿好了衣服,将舒叶抱到他的床榻上,看着她肩胛上的伤口直皱眉头。

这女人当真坚强,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逃到这里。只是,原本的舒叶似乎不是这么有韧性的女人。

刚刚那抹倔强凄凉的神情再次浮现在冬歌的眼前。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软软的榻了那么一小块。

“算你命大,整个王府里,能救得了你,又肯出手相救的人,恐怕也只有我了。”冬歌轻笑,脸上的笑容如冬日中的暖阳。

舒叶做梦了,梦中的她回到了前生,那片白色的沙滩上。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手里捧着鲜花,带着幸福的笑容,满心欢喜的一步步走向装点好的花台上。

那里,有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等着自己。他就是自己的新郎:辉。

舒叶站在辉的面前,两人的眸光在空中缓缓相撞,柔的几乎要融成了一滩水。

忽然,舒叶感觉心口一阵的揪痛,眼前的新郎变得狰狞可怕起来。张着血盆大口,向舒叶咬了下去。

“啊,哎呀!”一声惊恐的叫声响起,舒叶猛的从梦中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却因为动作太猛,而牵动了伤口。

“别动,乖!刚刚处理好的伤口,再动又要流血了!”清朗的声音带着丝丝温柔瞬间将舒叶的心包裹起来。

原来男人也可以如此的温柔。这是舒叶的第一个感觉。

她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到几乎完美的男人,仿佛他的头上贴了光圈,就像是西方神话中的天使。

“怎么,傻了?难不成刚刚伤到了脑子?”冬歌疑惑的就要去检查舒叶的后脑。

舒叶连忙甩头:“不,不是的。是你长的太好看了。”

舒叶是现代人,夸赞一个男人好看再正常不过,而这不过是单纯的欣赏,不添加一丝欲望的。

可这话听到冬歌的耳朵里却变了味道。如果不是舒叶那双清澈的眸子让冬歌舒服了一些,他甚至要怀疑她是不是别有用心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可抑制的,黯淡了眸子,脸色微微发白。

舒叶的心咯噔一下。

有些懊恼自己的这张嘴,怎么就没个把门的。

“那个,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是觉得你好漂亮,是欢喜你的漂亮。哎呀不是,是欢喜你比女人还好看。”

说到最后,舒叶干脆不说了,自己这张嘴,怎么说都是离不开对方漂亮的意思,偏偏漂亮的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女人的。

“反正我不是那个意思!”看着冬歌那张青紫了的脸,舒叶恨不得有个地缝都能钻了进去。

其实冬歌不是生气,是憋笑憋的。

眼见着舒叶就要抓狂了,冬歌很想好心的说自己没事。

结果:

“对不起拉!反正你这样的可人,做那个死人的楽奴当真是暴殄天物,你放心好了,我去找那个家伙理论,让他放你离开,如果他不答应,我就给你赎身。”

舒叶一副英雄就义的悲壮模样,也不等冬歌回答,便头也不回的夹着尾巴跑掉了。

冬歌眨了眨眼睛,瞧着舒叶远去的背影,再也抑制不住的狂笑出声。

他活了这二十年,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好玩的女人呢!

他没有在意舒叶的话,也完全不相信她会去找王爷要人。

而今天的这一幕在冬歌心中只当成了一场闹剧,笑笑就算了。

然而舒叶可不是这么想的。

那么完美的一个男人,就这么做了人家的楽奴,一辈子没有自由不算,甚至还会有被当成货物买卖的可能,真是没天理啊!

在舒叶看来,冬歌会在这里,不外乎是因为家里没钱没势,或者说是时运不济,被甘澈钻了空子。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能置之不理,好歹也算是还了他的救命之恩好了。

尤其是每每想到冬歌那暗淡的眸子,苍白的脸色。舒叶心里那抱打不平的性子便汹涌泛滥了起来。

离开了冬歌,她找到一个打扫庭院的仆人,和他问明了方向,气冲冲的去书房找甘澈理论。

此时的甘澈,刚刚接到了冬歌送来的字条,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舒叶,我保了!

冬歌并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楽奴,而且前者的背后家族势力遍布整个大陆。

因此他的面子,他不能不给,不但给,还要给的很彻底。否则,将来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便不好开口了。

“也罢!就看在冬歌的面子上放过那个女人好了,传令下去,所有暗杀的手段全部停止。但要严密的监视她的活动范围,不能让她进入雷霆一步。”甘澈的这个命令下的,还真是不甘不愿的。

命令刚下达,传令的人还没来得及离开。舒叶便气冲冲的赶到了。

“喂,我说那个大冰块的,我们谈谈!”舒叶大大咧咧的往王爷的对面一坐,一脸的不屑一顾。

“大冰块?本王没空理你,王妃还是回到你的后院多学学规矩吧!见了本王连礼都不施,原来所谓皇后口中的大家闺秀不外如此。”甘澈一甩袖子。

被厌恶了?舒叶一翻眼球,自己居然会被一个混蛋的古人给厌恶了,想想就有气。

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荒唐的王爷,她的胸口便怒气上涌,里面还夹杂着淡淡的悲伤。

舒叶也是个火爆脾气的,如今有了皇上御赐的令牌,可以忽视某冰山男的威严了。

“你以为我愿意来找你?小娘从来不跟没退化干净的野兽一般见识。”舒叶撇嘴。

后面半句因为声音比较小,王爷没注意。

但直觉中,也不是什么好话,甘澈皱了眉头,眸底的怒气不停的涌动。何曾有人如此挑战他的威严。

“放心,我也不想和你说话的,不过我是来给冬歌赎身的。冬歌那么好的男人,居然做了你的楽奴,你还真是造孽。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冬歌?”

甘澈微愣,好半天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冬歌要你来的?”王爷脸

色古怪。

“不是,他那么单纯完美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让我来做这种事。是我看着他可怜。你有两个楽奴就不错了,尤其是那个二公子花乌鸦。简直是楽奴中的极品。所以啊,你就放过冬歌吧!”或许是要求人的缘故,舒叶的语气委婉了很多。

“为冬歌抱不平?女人,你好歹还是我甘澈的王妃,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抱不平,哼,水性杨花!”甘澈冷冷的开口。心里涌动着浓浓的厌恶。

“我为冬歌抱不平就水性杨花了?那你养了三个楽奴,我还说你伤风败俗,龌蹉下流呢!哼,自己断袖还来指责我?”舒叶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不管不顾的还嘴。

“你说我什么?伤风败俗、龌蹉下流、还断袖?”甘澈气的有些语无伦次,眸底再次涌动了浓浓的杀机。看来这女人当真留不得。

“好话不说二遍!你不好女色,偏偏和几个楽奴夜夜笙歌,不是断袖是什么?告诉你说,冬歌这人,我要定了,你同意我就为他赎身,你不同意,我就明抢。”舒叶也怒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她的心里涌动。

尤其是想到冬歌的那双纯净如水的眸子。心里便有些伤感,仿佛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部分被触动了。

“赎身?好啊!”甘澈忽然笑了。

“你可知道,冬歌是因为什么才自愿留在我王府的?”甘澈挑眉。

“还不是因为他父母欠了你的。说吧,欠了你多少,我替他还!”在她离开的时候,曾经问过冬歌怎么会做了王府的三公子,跟了那个混蛋王爷。

“因为这是我父母欠了王爷母妃的,我这做儿子的还帐是天经地义的事。”冬歌是这样回答的。

而舒叶自动将这份欠账,理解成了钱财。

钱财,她来的路上粗略计算了一下,从洞房里偷出去的那些,好歹值不少钱,实在不行,她就去偷去抢好了。

反正为富不仁的人有的是,偷他们,抢他们,她都没有啥犯罪感。

甘澈听了舒叶的话,却没有发怒,反而轻笑了起来。

他靠坐在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香茗喝了一口,这才笑眯眯的开口:

“我甘澈从来不和女人谈生意,尤其是你这种要身材没身材,要模样没模样的。和你谈,我晚上会做噩梦的。快走吧,免得影响我午餐的食欲。”

边说,还瞟了一眼舒叶那平坦的胸部。一脸的不屑。

被看扁、被侮辱了。舒叶怒了,但顺着甘澈的眸光低头瞟了一眼自己的胸,看上去还真和飞机场没啥区别,努力挺了挺,还是扁扁的。

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

“你到底要怎么样。”舒大小姐也没了耐性。

“不怎么样,我现在都不想多看你一眼,除非你哪天能变得绝色天香一代尤物了。至少也要让我有点感觉,那时候我很愿意留下来和你谈谈。甚至为冬歌赎身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甘澈的眸底掠过一抹戏谑。

“啥?你耍小娘?”舒叶怒了,猛的站起身子,她原本坐着的地方距离甘澈就不大远。

站起身子往前迈了两步就到了他的对面,接着一脚踩在他的椅子边。十足的一副痞子气。凶神恶煞一般的瞪着眼睛问:

“你刚才说啥,你耍小娘是不是,你妹的,你个混蛋,居然说等我一代尤物、让你有感觉了。你玩人啊!你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要是你对尤物有感觉,还会养三个男楽奴?”

甘澈闻言不慌不忙,依然是一脸的淡定从容:“为什么不能,是你自己没有魅力,我不近女色不代表我不欢喜女人,只不过没有让我看上眼的罢了。”

“你……”舒叶语窒了,想想她见到的二公子和三公子,真的是比女人还要漂亮的存在,也难怪……

“好。”舒叶忽然收敛了脾气,眼眸在甘澈的脸上划过,接着向下移动,一路到了他的胯间。

“你确定这里是正常的?”眼眸依然在那个地方打转,语气中是浓浓的疑问。

“当然,主要是你没本事,要不要本王找冬歌来给你表演看看?”甘澈说的咬牙切齿。一个女人居然寡无廉耻到了这个地步。

舒叶忽然一笑,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手袭向甘澈的胯间,狠捏了一下后迎着漫天的杀气猛然后退。

“一言为定,那就百日为期,小娘一定会让你的宝贝爱上我。再此之前,不许你去三公子那里,”最后一句话说完,人已经到了书房门外。

也不等甘澈有所反应,人便扬长而去了。

甘澈震怒,啪的一声,一掌将身前的桌子拍的粉碎。他真想让皇后和皇上亲眼看看这位侄女的痞子相。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想必就连青楼的头牌也没她这么不要脸的。

怒归怒,却对舒叶毫无办法。

再说舒叶,当她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芳馨和芳菲都已经被人带走了。就连那桌子的饭菜也被收拾了干净。

舒叶心底冷笑:看来自己被追杀的事,果真和王爷有关。

刚才她去书房,故意不提被追杀的事。如果王爷和这事没关系,不会不问。

如今院子里都收拾干净了,王爷却只字不提,这还不说明问题么!

“甘澈啊!看来我们要好好玩玩了,小娘要是不把你的王府折腾的鸡飞狗跳,你就不知道小娘的厉害。”舒叶在心底暗暗的发誓。

屁股刚坐稳当,还没来得及想想怎么赢了和甘澈的赌注。门外便传来两道声音:

“奴婢小翠见过王妃。”

“奴婢小莲见过王妃。”

想不到,这新来的奴婢倒是挺快的。

“进来吧!”舒叶瞧了瞧两个秀气伶俐的丫鬟点了点头:“是王爷派你们来的?”

“回王妃的话,不是,是皇后娘娘派人送我们来的。奴婢二人自小学了些武艺。可以留在王妃身边保护一二。”叫小翠的率先开口。

“皇后?”舒叶微愣,不明白是芳菲、芳馨的死讯被皇后知道了,还是原本就打算派了她们过来的。

这一刻舒叶的脚底开始冒起寒气。

她不认为这是皇后对她的关照,如果是关照怎么可能两个丫鬟上门这么快,还特意选了精通武艺的,如果当真是要保护她。那出嫁之前就该给了的。不比这样送过来的好么?

“皇后姑母还说了什么么?”舒叶装作若无其事的问。

“皇后娘娘请您过了午后去她那里坐坐,她想和你聊聊天。”这次是小莲的回答。

舒叶点头,挥手让两个丫鬟下去了。

她坐在桌子边,眼眸盯着那茶杯发愣了好一会,心里一个劲的犯嘀咕。

会不会是她的破绽被皇后发觉了?可惜芳馨已经死了,她不能知道过去的舒叶是怎么样的。

直觉中,好像过了没一会,午饭的时间到了。

这一次是厨子那边亲自送来的饭菜。

厨子离去后,小莲上前,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在每道菜里都试验一下。

“你们这是做什么?”舒叶挑眉。

“回禀王妃,这是奴婢的职责。要保证您饮食的安全。”小翠乖巧的回答。

舒叶默然,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阴霾。

再次见到皇后,已经是未时了。

原本舒叶过午时便进宫了,奈何皇后正在午睡,舒叶只能在外面等着。这一等就是小半个时辰。

“傻丫头,以往姑母不都是午睡到未时的么?你哪次不是未时末才会进宫,即便让你早点来你都不肯,说是怕影响了姑母的午睡。怎么?都忘记了?”皇后见到舒叶,便有些嗔怪的说。

舒叶心里一翻个,心想:来了,要是今天她应对不合时宜,八成这条小命就要留在这里了。

稍微犹豫了一下,舒叶乖巧的蹲在皇后身边,一脸委屈的说:

“姑母,叶儿,叶儿该请您恕罪的,叶儿忘记了过去的好些事,不对应该是全部。只是依稀的记得姑母曾经有些微笑和慈爱的画面。其她的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后脑受了伤的缘故。”

既然已经被怀疑了,不如老实的交代好,反正失忆永远是穿越女欺上瞒下的最佳手段。

话说回来,她经常感觉自己在前生也是被伤了后脑的,但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却不是很清楚了。

皇后听了舒叶的话,久久没有回答,停了好一会才低叹一声,上前将舒叶扶了起来。

“好孩子,让你受苦了。来人啊,请御医。”

舒叶明白,这是给她检查伤势,看她所言是否属实。这点她倒是不怕,说起来,她的确是伤了脑子的,偏偏脑部是最神秘的所在,她说失忆,就没人能否定。

时间不大,御医到了,这次过来的是三个白胡子的老头。

人轮流给舒叶诊脉,之后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了好一会,才转头回报皇后娘娘。

“娘娘,王妃是伤了头,产生了淤血,才会失忆的。”一个看上去有些威严的老头这样说。

“那可能康复?”皇后有些焦急。

“回娘娘,这可难说了,可能只要几天,也可能要几个月或者几年,也有可能要一辈子都不能恢复。好在王妃的身子底子好,别的地方没有大碍。尚算有幸。”

皇后皱眉,挥手让太医下去了。

“叶儿,我可怜的孩子,委屈你了!”皇后娘娘将舒叶拉到了怀中,眼泪吧嗒吧嗒的滴落了几颗。

舒叶暗中松了一口气,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看来以后自己还是要小心行事的好。

皇后抱着舒叶流了好一会的眼泪,如果不是尽早送来的两个奴婢,舒叶当真会以为这个姑母是心疼自己了。

过了好一会,娘娘这才擦了擦眼泪。

“叶儿啊,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姑母就要好好的嘱咐你一番了。”舒叶心中一阵凛然,心想来正题了。

舒叶一直在皇宫里待到太阳落山,娘娘留她吃了晚饭这才依依不舍的送了她回王府。同行的,还有四个武功高强的侍卫。

回到家,舒叶挥退了众人,两个丫鬟再门外守着,而四个侍卫守在了院子外面。内宅他们是不好进入的。

“七王爷甘澈有异心,如果本宫没有估计错误,他是要叛国推倒你太子表兄的。奈何我们没有证据。”这是今天下午,皇宫娘娘在挥退了众人后,说的第一句话。

“而七王爷在军队里的威信相当高,如果不是他有荒唐之癖,想必连皇上的威望都不如他。”舒叶难以想象,那个讨厌的男人居然能有这么辉煌的战绩。

“所以,叶儿,姑母只能将你许配给他,你要想办法抓住他的心,实在不行,也要找到他叛乱的证据,为你太子表兄登基扫清障碍。”舒叶心里低叹,想必后者才是她这位姑母所要的吧!

“你放心,等你表兄做了皇上,马上册封你为公主。给你选最好的男人。即便你是嫁过人的,皇上的妹妹也没人敢有微词的。总比嫁给一个荒唐男人,守一辈子的活寡要好的多。”

荒唐不也是你安排的?舒叶现在明白了,她身体的本尊说白了,就是个牺牲品,皇权争夺的牺牲品罢了。

她能说不么?显然不能。

“我府里的两个丫鬟是谁害死的?”舒叶只问了一个问题。

“不知,姑母也在查,看样子是幽影的人。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你。不过这也更加说明了问题。你刚被赐婚,就开始有人要杀你,起初是劫匪,接着便是毒杀、暗杀。姑母一直担心你,才会派了人暗中照应你的。可惜,他还是去的晚了,没能及时帮到你。”

就这样,她再回来,身边又多了四个侍卫。

好在进府的时候,那混蛋甘澈瞄了一眼,连问都没有问她。

舒叶揉了揉发疼的额头,现在身边的六个人,都是姑母的人,虽然暂时不会害她,却可以随时随地的提醒她,她的使命是做间谍。

伤脑筋啊!

她喜欢简单的生活,偏偏自己莫名的穿越不算,还卷进了这场是是非非中。一个不小心,小命就得交代了。

怎么办啊!

舒叶抓着头发在**滚来滚去。心烦的要命。

哎!罢了,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还是走好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家,但想想似乎也不太可能了。还是随遇而安的好。先逃出这个是非之地,只要有了钱,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那时候她一个人到处逍遥自在的,该有多好。

打定了主意,舒叶的心总算能平静了一些。

然而新的问题又摆了上来。要逃跑怎么也要有钱啊!看来首要的任务就是弄钱,越多越好,最好够她这一辈子花销的,即便躺着吃,也足够吃一辈子的。

不过,以她现在的身份要弄钱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舒叶摸着下巴,心里冒出了一个个的坏主意。

或许是未来有了目标,心情也就安定了,不知不觉中便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又回到了那个白色的沙滩上,身边是她前生的男朋友辉。两人牵着手站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面前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神父。

神父庄重的举行着婚礼。舒叶不是基督教徒,对这些所谓的礼仪不是很在意。偶尔精神溜号看向旁边的辉。

辉是受过洗礼的人,因此神色特别的恭敬。夕阳的余晖中,金红色的光倾洒在他的侧脸上,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俊美。

舒叶的心里一阵温暖,能有这么好的一个老公,她感觉到很满意。

就在这时,辉的身影一下子消失了,神父依然在继续着,可新娘子的身边却没有新郎。

舒叶大惊,站在台子上四处惊呼,却怎么也没有辉的影子。

“醒醒,醒醒!你做噩梦了。”一道轻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将梦境中的舒叶唤醒。

舒叶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张俊美的娃娃脸,是凤了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舒叶问,声音还带着浓浓的嘶哑。

“来看你啊!嘘,你小声点,你这里的侍卫耳朵很尖的。”凤了了贴在她的耳边小小声的说。

舒叶的脸色微红,了了的热气直接哈进耳朵里,敏感的她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我们出去说!”舒叶低语。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王妃,王妃你还好么?”说话的是她的丫鬟,至于是小翠还是小莲,她也分不清楚。

“我没事,刚刚做了个噩梦!你们去休息吧!”舒叶高喊。

门外停顿了片刻,声音又再次响起:

“王妃,婢女是小莲,今天是奴婢值夜,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唤奴婢就是。”

“知道了!”舒叶回应了一声,打了个哈欠,接着没多久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小莲听了一会感觉没什么问题,这才再次回了厢房。厢房和王妃的卧室只隔着一道墙,卧室有点声音,这边都能听到的。

凤了了听见小莲走了,对着舒叶打了一个安心的手势,舒叶这才放了心,朝着窗外努了努嘴,意思是到外面去说。

了了点头,伸手圈住了舒叶的纤腰,飞身轻飘飘的离开了屋子,穿窗而出。

依然是那片林子里,凤了了带着舒叶上了一颗大树。

“你的轻功可真好,有空教教我吧!”舒叶大大咧咧的对着凤了了挤眼。

“好啊!只要你肯学,我愿意倾囊相授。”凤了了很不以为然的耸肩。

“那可就这么说定了啊!不过,还是等我出去之后,现在暂时没什么时间,对了,那些东西,你想办法弄出王府替我卖了吧!尽量换成银票啊!”

“为什么?”凤了了不解!起初他以为这位大小姐偷自己的东西是为了好玩,甚至说是为了气甘澈。可她点了新房,感觉又不大像。

了了有些不理解她的心思了。

“告诉你也没啥,反正我们也是共患难的了。我想逃出王府去,可我身上身无分文,以前的事情又忘记了,又不能回家。所以只能自己为将来打算了,那些是我的嫁妆,我卖掉也不算什么罪大恶极吧!”

凤了了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究竟是她对自己太过信任,还是她根本没有什么防范意识,觉得全天下都是好人。

“好,我会尽快帮你办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凤了了在迟疑了一番之后开口。

“条件?什么条件?”舒叶皱眉,很不喜欢有人对她提条件。

“不管你到哪里,天涯海角都要带着我一起走。”凤了了语出惊人。

“啥?带着你?我为什么要带着你啊,你又不是我什么人。”舒叶惊呼,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歪着头问了一句:

“不过,你究竟是做什么的,好像除了你的名字,我对你一无所知哈!”

这个神经大条的丫头,总算是能正常一回了。

“呵呵,我是个小偷。”凤了了悠然一笑,还以为这辈子这丫头都不关心他是什么人呢?

“小偷?”舒叶纳闷。

“你撒谎,如果你是小偷,那东西藏在那里,我不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偷走?”舒叶撇嘴,她可是没那么好糊弄的。

“我可不是普通的小偷,俺是侠盗。侠盗你懂不懂。本侠盗有三不偷。”了了洋洋得意。

“哪三不偷?”舒叶疑惑。

“一不偷穷苦人家,二不偷女人的钱,三不偷正当所得。”了了掰着手指头数落,那张娃娃脸随着他的笑容和自信,泛着淡淡的光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