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总过来,他把我叫到一个房间里。

关上门后对我说,“正品,你必须离开这个城市了,你待在这里很不安全,我们也不安全。”

“去哪里?”我问。

“去一个地方,那地方听说不错,这是老爷子安排的,”秦总说,“你赶快收拾行李吧。一个小时后,有车来接你。”

我也只能点点头了。

门外停着一辆警车,我看到立刻慌神了,难道是抓我的。

秦总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是我们的人,专门送你的。”

车里一个警察坐在方向盘前,这个男的很面熟,我好像在哪见过,这时,后面又开来一辆轿车,车牌挂的是军队的牌子。秦总示意我上这后面的军车。开车的是一个当兵的人,我心想秦总真是厉害的人物,连军队的车也能调动。秦总也上了军车。

警察在前面开路,这是一条比较偏僻的山路,开了约有七八分钟,前面忽然有几辆警车开过来,车辆交汇的时候,我急忙弯下腰来。

车一路飞奔着,开了有三个多小时,到了一个县级市的火车站。车开到火车站候车室的门口,有一个穿着列车员制服的人把我送上车。

车过铁路桥的时候,声音就特别响,车里的人都在睡觉,死气沉沉地。 列车咣当咣当着,声音有些像搅拌器发出来的。我有些头晕,感觉自己像是在那搅拌器里。

开了几个小时后,那个列车员过来,告诉我该下车了。

接我的是一个戴墨镜的男人。

我跟着这个陌生的男人上了车。车开了有四十多分钟的样子,停在了一个牌坊下面,我抬了抬头看到牌坊上写着:逑一新村。

进了新村,好一个灯火通明啊。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夜里一点半了,街道两旁的店铺还那么生意兴隆,卖凉菜的,卖羊肉拉面的,卖烧鸡的,卖香蕉的,卖大裤衩的,卖小鸡的,卖旅游鞋的,卖水龙头的,卖肉包子的,卖茄子的,卖长统丝袜的,卖卫星接收器的,卖旧家具的,卖手机的,卖窗帘的,卖飞机票的,卖火车票的,卖轮船票的,卖福利彩票的,卖螺丝刀

的,卖玫瑰花的,卖玻璃的,卖西游记的,卖唇膏的,卖假睫毛的,卖打印机的,卖缝纫机的,卖碗的,卖米老鼠的,卖猪肉的,卖风铃的,卖唱的,卖旧自行车的,卖**的,卖伟哥的,卖楼的,卖眼镜的,卖脸盆的,卖牛奶的,卖药的,卖老鼠药的,卖老鼠药的人朝我这边跑过来,差点把我撞倒了,后面有两个追赶的男人,上前去把他按倒在地上,然后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你他娘的,卖什么不好,非要卖老鼠药。被打的男子哀号着,两只腿在地上乱蹬,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耗子。

“这里不准卖老鼠药吗?”我问。

“是的,这里什么都可以卖,就是不能卖老鼠药。”带我来的那个男子说。

“什么时候能到呢?”我问。

“转过前面这个菜市场就到了。”男子说。

在拐弯的地方,我看到菜市场的栏杆上有一个红色横幅特别醒目,上面写着:计划生育协会是联系党和政府的桥梁和纽带。

“在前面。”男子指着一栋高楼说。

我看看那栋楼,估计有30多层。

进了楼,电梯在16层停了下来,那个男子开了一间房对我说,“今晚就在这休息吧。”

房间很整洁,一张很大的床。我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听到外面有敲门声,我从猫眼里看,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我把门开了一条缝,“有什么事吗?”

“外面有坏人欺负我,你能不能让我进来?”

女孩刚说完,一个魁梧的光头男子上前扭住了女孩的胳膊,女孩哭喊着,一只手抓住门框不放。

我把门打开,女孩摔倒在地上,一只手抱住我的腿。

那个光头男子蹲下来掰她的手,女孩张嘴就咬住了光头男子的手指。光头男子大叫一声,他抬腿就要朝女孩的头部踢去。

我急忙把女孩朝旁边一让,那个光头男子一脚踢到了门框上,只见他疼得跳了起来。女孩趁机跑进了房间里。

“有话好好说。”我说。

光头男子站起来,看样子这会脚不那么疼了,

他脸上的腮帮子抖动着,咬着牙,喘着气说,“你是哪根葱?”

“这位大哥,息怒,女人是不能动手打的。”我说道。

“好,说得好,女人是不能打的。”光头男子突然笑了,“你看你头顶是什么?”

我抬起头看去,突然感觉胸口一疼,整个身体向后面倒去。接着又被他一脚踹倒在了地上。

我感觉头晕眼花,想爬却没能爬起来。我看到他的一只脚踢过来,我本能的一躲,但左臂被踢了一下,我疼得在地上翻滚着。

“我让你他娘的多管闲事,还英雄救美?马拉隔壁,你小子不想活了。”光头男子恶狠狠地说。

女孩吓得哆嗦着,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我。

“来,到这边来,给大爷揉揉脚。”光头男子说。

“不,不要。”女孩哭着说。

“不要,是吧,不要,我就踢他。”说着光头男子朝我的肚子踢过去。我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着。我心想,我还从没挨过这么狠的揍呢。

女孩子战战兢兢地走过来,蹲在地上去揉他的脚。

“这才对嘛,我都奇怪了,你不是来应聘工作的吗,我正给你面试呢,你跑什么呀?”光头男子说。

“大哥,这个工作我不想干了行吗?”女孩可怜巴巴地说。

“有没有搞错,这么好的工作,一个月能赚两三万,不干?你是不是疯了?”光头男子说。

“大哥,你就放了我吧,我给你钱行吗?”女孩哀求着说。

“好,先拿钱来。”

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三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

“就这么点啊?”光头男子说。

“大哥,我大学刚毕业还不到两个月,我还没赚钱呢?这是我爸爸给我的生活费,我爸爸为了我上大学,他还要经常去卖血。”女孩子流着眼泪说。

“是吗,这么惨啊,行,那我就收下了。”光头男子笑着说。

“谢谢你了,大哥。”女孩露出了一丝微笑。

“行是行,不过,你要陪大哥睡上一晚。”光头男子抓住女孩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