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决裂
忽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对，是空了，完全被掏空了……
再次打开监控室的门，外面的人群果然已经散去。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登上第二天的报纸头条，毕竟堂堂angleLYN总裁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谅谁都有好奇心。
沈漫琳走在安慕遥的前面，从宾馆的暗道绕过，直接进入了地下车库。
“车在哪？”
安慕遥指了指银灰色的保时捷，沈漫琳二话不说就撕扯开了婚纱繁琐的下摆，坐上了副驾驶。
看着这样的沈漫琳，安慕遥脸上竟有了几分笑意，多少年没看到这样率真的她。
等待安慕遥坐稳，沈漫琳沉默一会，才缓缓地转身面对他。
“安慕遥，你觉得我应该感谢你吗？”
他看到她的表情，他便后悔了，是彻底后悔了，他不该如此冲动，这一点都不像平时冷静的他。
“难道你忘了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吗？”
“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你觉得还有必要吗？我们已经在五年前分手了，我想早在五年前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过去你对我的好让我感觉到累，而现在你的强势更让我觉得累。”原来谎言也可以说得这么流畅。
安慕遥眯着锐利的眼睛静静地听着，紧抿着唇，许久都未说出只字片语。
“那么小米呢？”
“我选择和谁在一起没有义务向你汇报。”
“那么我选择怎么做也没有义务事先向你交代。”
“安慕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不是五年前对我就没有感觉了吗？为什么还要一次次来招惹我？”
原来她还在记着五年前那一句痛极了才说出来的话，原来她在乎。
他本想对她道歉的，但最后还是理直气壮地低吼：“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谁结婚都要参加。”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沈漫琳看他的眼神已经完全没有了一丝留恋，这个发现让他有些心慌。但他绝对不承认自己做错了，只不过行为偏激了一点而已。
“你不是也破坏了我的订婚礼吗？我只不过还给你而已。”
“慕遥，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去么？你知道你毁掉的是什么么？”沈漫琳直视他的眼睛，“是我对你的信任。我曾经以为你对我的爱已经到了只需要我幸福的地步，我太相信你，太相信自己了……”
“漫漫……”
“慕遥，如果不是在婚礼上揭穿这一切我一定会感谢你的……”
“你给我机会说真相了吗？”他原本就没有打算做的这么卑劣，更何况他也是刚得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片刻的沉默，似思考了许久，沈漫琳艰难地再次抬头看他。
“慕遥，你觉得你还是因为爱吗？你只是不甘心罢了，不甘心由我提出了分手，不甘心我莫名其妙消失，不甘心就这样放我自由……这一次，你甩我吧……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这一次好像真的把他彻底惹火了，他几乎已经举起手扼住了她的下巴，倾尽全力仿佛真要把她捏碎。直视着那双倔强到冷漠的眸子，就恨得牙痒痒。
“扯平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只剩下扯平了？沈漫琳，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
当他的手狠狠掐住她的下巴时，她并没有躲开，只是缓缓闭上眼，所有的痛苦都已经埋藏在心底。
“我们彻底结束吧，只有彼此消失在对方的视线里，才能让我们彻底自由，这是你说过的。”
他突然低喝，似乎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好，如你所愿！”
他不想看到她的冷漠，他一点都不想。捏着她下巴的手慢慢松了开来，一把把她扯进自己的怀里，小心地捧起她的脸凝视着，不知道是要寻找已逝的记忆，还是要把她重新看进新的记忆里。冰凉的拇指还在摩挲着刚刚掐起的红印，转而又抚上她脸上的五指印。这时，她反而吸了口凉气往一边躲开。
他抓住她的双手，便俯下去，唇轻轻触碰着她的唇，就像羽毛般一下一下轻柔地抚过，柔柔的，暖暖的，使她全身都开始战栗起来。她挣扎着想推开他，却被他下意识地紧了紧抵在胸前的两只手。她没有回应，也不再挣扎，只有热热的**从紧闭的双眼不断的涌出，灼得她满脸刺痛。
他的吻在慢慢地加深，舌**，瞬间吸去了她所有的氧气，搅得她一阵迷离。随着两人不断地贴近弥合，她的后背渐渐失去力量被抵向车窗，她抽出一只手本能地拽住了他腰间的衣服，而脑袋竟没有传来凉凉的疼痛感，而是一阵温热的触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已经悄悄地护住了她的后脑勺，而另一只手依旧牢牢抓着她的手，贴在他的胸膛，让她如此真实地感受着他炽热的心跳。
虽然他恨她，不想原谅她，但他不想失去她，只是想把她锁定在自己的范围内，让他好好折磨她。而现在……他在心里反复地问：漫漫，你的情感总是那样强烈，只有在温存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你一丝的妥协，而现在，你是不是已经确定自己不爱了。
沈漫琳的心也在一片片的碎裂，一边是难敌的温情，可他们终究是无法回头的，她有太多无法说出口的理由。慕遥，我知道你一再对我忍让，用你所有的温柔来包容我的任性，所以我爱你，过去爱，现在爱，以后还是会继续爱你，在心里……但是你应该爆发的，我不怪你，不要再一次次忍让我的无理取闹，让我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你。
“我们怎么会这样？”他的声音哽咽，在她耳边轻若自语。他很想原谅她，但每一次和她在一起就会想到过去的五年，好像她是杀害他父亲的刽子手，但他明明知道事实不是这样，“漫漫，你有5年的时间让我站在原地看着你幸福，原本这一次，如果你幸福，我就这样看着你的背影放你离开，只要你幸福。可是，没有我，你真的会幸福吗？”
感觉到他温热的**沿着她的颈窝划下，沈漫琳的泪更加不受控地喷薄而出，扑簌簌地低落在他的衣服上，但还是很狠心地说：“以后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安慕遥终于放开了她。沈漫琳调整了呼吸，取下颈上的戒指塞到他的手心，淡淡地说道：“这个戒指不是你送我的那个，那个早已经丢失了……”
还没等安慕遥有机会问清丢失的原因，她已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却发现车门被锁了，她侧头冷冷地说道：“开门。”
门锁“咔哒”一声，她像背后有人追杀似地跑下去。脚落地，扶住车门，背对着安慕遥，扔下一句：
“慕遥，停止吧。如果你还想留住我们美好过去的话，停止吧。”
“沈漫琳，如果那个人是小米，我会心甘情愿放手。我也想让你幸福……”
这个女人总是这样，对所有人都仁慈，惟独对他残忍。
该死的。他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喇叭发出了凄厉的一声尖叫，让沈漫琳的脚步滞了一下，旋而又加紧了步子往前走去。
沈漫琳的泪更加汹涌，最后竟颤悠悠地跑了起来。他当年还是相信了她因为奔向了小米，所以才放开了他……这样也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