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倾身,吻上那两片总是无情相待的薄唇,主动启开一个绵密而缠蜜的吻。

同一瞬,长眸睁开,深邃得像是无边黑夜的阵心,映上她坚定的小脸,他坐直身躯,理智立时回笼。

「柳茜……」微哑的嗓音被她再次贴上的软唇截断。

「茜儿只想留在王爷身边,求王爷别再拒绝茜儿。」迷蒙似水的杏眸,娇盈盈地泪瞅他,甚是惹人怜惜。

从上回他的反应便可判断,他许久没碰过女人……她不信每一回的撩拨他都能全身而退。

她瞧见他的喉结滚动数下,俊颜微僵,精锐的眸光深凝着她,轻缓缓地探出白嫩玉手,隔着玄黑锦袍,按上坚硬若磐的胸膛。

「别拒绝茜儿,好不?」娇甜的嗓音教人闻之酥麻,柔软的抚按,逐步唤醒压抑已深的慾望。

这一回,她以退为进,并未试图脱去他的袍褂,纤手只是暧昧的游走,轻揉慢按,滑过胸膛,精悍的腰身,然后慢慢往下……

……

「别……啊!茜儿不行了……」天色转为昏黑,一声声撩人面红耳赤的娇吟,断断续续飘出小阁。

原先守在外头的随身侍卫已经退到更远的地方,面色不自在的僵立。

就连一度遍寻不着柳茜,以为她偷懒躲回小阁歇息的唐良昇,才刚走近,便听见放浪形骸的男女**声。

唐良昇一见到守在阁外的杨青,不禁讶然,压低嗓子问道:「王爷……在里头?」

杨青僵着脸,眼神同是难以置信的沉颔。

从未近过女色的濬王,竟然真栽在一个厨娘手中,怎不教人匪夷所思!

「喊得这般**,还说你不行了?本王现在做的这些,不就是你所盼望的?嗯?」

低沉粗哑的男人嗓音飘出阁外,时不时混着女人娇媚的浪啼,可以想见里头 、是怎生**放的春景。

唐良昇敛了敛神,低咳几声,向杨青道:「要是王爷一会儿出来,代我转告王爷,端王已离府,宫中来了传旨太监,请王爷入宫参加家宴。」

不过由此下情形看来,今晚濬王是不可能离开小阁……小阁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情慾气息。

锦褥被扔到地上,一旁还散落着无数件衣裳,玄黑锦袍勾缠着绣花抹胸与亵裤,画面甚是暧昧。

香汗淋漓的雪白女体跪伏在床榻上,纤纤十指紧揪着绣枕两侧,一头流泉似的青丝披散在背上,浓黑与嫩白强烈对比,勾勒出一幅妖娆惑人的风情。

滑腻的双腿被架开,蜜桃似的臀部翘得高高,湿漉漉的娇花盛艳绽放。

一张面泛潮红的俊颜埋首其中,大手扣紧纤细的腰肢,长阵低敛,灼热的鼻息吹拂过臀瓣,不禁又令她吟出更娇媚的咛哼。

「嗯……」紧贴在绣枕上的秀容艳似蔷薇,神情迷茫,目光如醉,她浑身又酥又麻,舒爽得说不出话。

大手扣低她的腰身,蜜臀越发翘高,男人的悍舌卷舔过蕊瓣,顺着粉嫩的摺皱来回勾画。

两根长指尽情揉按起前端的蜜核,直至充血微硬,又重重地拧揪,娇躯一个绷紧,直打激灵。

被爱过无数次的花 穴 立时泄出大量**液,她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回的。

……

皓齿咬住下唇,她半掩下柔媚的水阵,弓起雪背承受他孟浪的需索。

两截白腻细瘦的手臂,勾紧了男人的后背,纤纤玉指陷入贲起的背肌,轻掐紧绷纠起的肌理。

「这样够了吗?舒服了吗?嗯?」低哑的嗓音故意扔出羞辱的字眼,大手捏紧她尖瘦的下巴,逼她睁眼迎视。

对上那双冷漠无情的黑眸,她不懂,他分明是渴望着她,为什么总要对她说出伤人的话?

对她只是一时的宣泄吗? 一个地位尊贵的王爷,假如真需要女人,何愁找不到比柳茜更好的?他又何苦一直隐忍慾望?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为了扮好濬王,偏偏濬王又有龙阳之癖,所以只能忍着。

正因为知道她是郞吟恩,所以他才愿意碰她……她深信如此。

「书尧……」眼眶闪烁泪光,她娇喘低吟,甜腻的嗓音直触灵魂,爱恋的眸光烙入他眼底。

「啊……书尧……爱我……继续爱我……」俊颜一凛,他眯细眸光,激**弄的动作也明显一顿。

她挺起上身,紧紧勾抱他,敞开双腿盘上他强壮的腰背,水嫩的粉唇吮上俊颜,轻舔薄唇,小舌来回描绘两片优美形状。

「我爱你啊……书尧……我爱你……」男人的气息紊乱,抑下心底撕裂般的痛楚,重重粗喘几声,大手扣紧柔软的蜜臀,再次展开了甜蜜的折磨。

夜渐深,爱慾越浓,压抑的思念与情意,只能藉由交融无声倾诉……

曙光照过红瓦碧墙的小阁,酥暖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倾泄而下。

睁眼醒来,榻畔的男人已不在。她垂眸检视自己一身,雪嫩的身子布满了青紫不一的痕迹。

娇嫩的腿心还隐隐泛着酸疼,彷佛还能感觉到他的坚硬,是如何狠狠冲撞……秀颜窘红,她轻轻摇首,羞惭得不敢再回想昨夜两人的放浪之举,挣扎了片刻才下榻。

先穿戴整齐,忍下腿心的不适,她出了小阁,来到王府最后边的院落,一座露天大灶前,替自己烧了盆水。

等滚水烧开,再一勺勺的装进略深的木桶,然后捧着木桶回到小阁,关上木闩,解下发皱的衣裳,拿起乾净的软巾,把黏腻的身子擦拭乾净。

取出另一套石榴色绣有木芙蓉花的衣裳穿上,拿起梅木梳子,理顺一头乌亮的青丝,纤手俐落的盘了几个髻,从铜镜妆台上的乌木匣子取出一根镶珠玛瑙簪。

藕臂轻抬,将琉璃簪子插入扭成散花状的发髻,才刚拿起老嬷嬷前些日子好意送她的桃花胭脂膏,便听见急促的敲门声。

「茜儿,茜儿你醒了没?」苏嬷嬷拔尖的嗓门飘入房内。

「来了、来了。」随手将胭脂膏搁回木匣,匆匆检视铜镜中素丽的容颜两眼,将用来遮掩的屏风收起,她加快步履,拉掉门闩。

「不好啦!」门扇甫一开启,苏嬷嬷便拉住她的手直往前走,嗓门极大,桂啦哇啦的道:「方才我从龙潭街那边经过时,听见几个爷说,宫中有消息,说是皇上有意将吕相国的千金指给濬王,这事儿已经在京里传开,听说有人还亲眼见到吕千金一早就被宫里派来的舆轿接走,说是太后娘娘对此事极为上心,特地宣召吕千金入宫,好让太后娘娘监查。」

急走好一段路,紧拉在身后的小姑娘始终没吱声,苏嬷嬷步履一顿,撇头一看,才发觉柳茜面色惨白如纸,水眸瞠圆,整个人像是傻了 一般。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昨晚我和他才……怎么可以这样……」听见她惶然不定的低喃,苏嬷嬷毕竟是见多识广的妇人,连生孩子的场面都见过,自是不怕羞,大大咧咧直言道:「哎!就算你已经是王爷的人又如何?皇帝指婚,太后有意插手,除非濬王宁死不屈,否则这椿婚事是结定了 !」

「苏嬷嬷,你教教茜儿!眼下该怎么做才好?」她心焦意灼地攒紧苏嬷嬷的手臂,素来冷静的思绪这会儿全乱了套。

「唉,所以我这不是赶紧要拉你过来吗?」苏嬷嬷叹道。

「苏嬷嬷这是要拉茜儿去哪里?」

「听说濬王一早入宫,便被留在宫中,怕是这件婚事一日不成,太后和皇帝便不会让濬王离宫,准备来个软硬兼施。」苏嬷嬷拉着她继续往前走,一路走出濬王府,与守门侍卫打了声招呼,出了大门,先飞觑了四周,像是确认些什么,方又对她言道:「眼下你能找的人只有端王爷了,毕竟我那些消息也是从街上听来的,你还是找上真正了解情形的人,才能问个明白,是不?」

心下闹慌,乍闻此言,柳茜未多深思,面露恍然之色,当下信了。

「苏嬷嬷说得对!只有端王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这就去找端王!」语音一落,她一旋身便提足狂奔。

娇小的石榴色身影消失在街道远处,不一会儿,一名躲在门墙转角暗处的青衣男子笑笑走向面色有愧的苏嬷嬷。

「这事你办得极好,这是给你的打赏。」青衣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绣荷包,掂了掂沉甸甸的重量,才交到苏嬷嬷手中。

「有了这些银两,足够你回老家含饴弄孙,进棺材前的日子都能不愁吃穿……你懂我意思吧?」

握紧荷包的肥手一颤,苏嬷嬷咽了咽唾沫,心惊胆跳的回道:「放心,我已经跟唐总管请辞,一会儿便准备离开濬王府。」

「很好。」青衣男子一笑,这才转身离去。

苏嬷嬷瞅着手中的荷包,又觑了觑无人的四下,连忙将荷包藏进怀里,望了一眼柳茜离去的方向,有些心虚,有些愧疚,却又自私的想替自己欺骗之举开脱,喃声低道:「茜儿,你可别怪苏嬷嬷这般骗你,濬王指婚一事千真万确,至少这点我没蒙你……再说了,濬王爷对你不甚上心,这会儿又要迎娶相国千金,要是濬王爷始终不肯给你名分,你的名誉不就全毁了吗?倒不如趁着端王想纳你为妾时,好好巴紧端王爷……」

窗边的梨花木雕花小几上,兽炉缓吐暖香,两扇厅门大敞,门外数十尺处是一座荷花池,池上小亭有女眷正在赏荷扑蝶,画面甚是清幽惬意。

柳茜坐在雕饰华奢的端王府偏厅,手中捧着稍早之前侍女送上的热茶,她心思纷乱,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品茗。

正想把青瓷茶盏往桌案一搁,那沁脾的特殊茶香顺着一阵轻风拂入鼻尖,抬高的纤手不由得顿下。

这茶,是上好的碧螺春。

待在王府的时间不算长亦不算短,泡茶虽非是她的活儿,但日日在旁看着,听着专司茶艺的奴仆谈论此道,久而久之,也学了些皮毛,最起码懂得辨识几种茶的香气。

京中人人皆知,端王与濬王交情甚笃,她打着濬王的名义求见端王,守门侍卫便允她入府,这倒也不奇怪。

教她感到古怪的,再怎么说,自己不过是濬王府的一个下人,端王府的侍女何以会端出上等好茶待之?

横看竖看,她身上的衣裳非是绫罗丝绸,发上只饰着简单的玛瑙簪子,玛瑙的光泽一瞧便知是瑕疵货,面上又未施半点胭脂水粉,既是王府侍女,眼力肯定极好,怎可能错把下人当贵客?

除非,主子早有吩咐……纤手蓦然一颤,澄澈的茶水溅洒而出,烫着了细嫩的雪肤,她却浑然不觉似的,怔怔回想方才苏嬷嬷的一言一行。

不,不会的!

她轻摇螓首,甩去脑中不该有的念头。

苏嬷嬷一向待她亲厚,在王府中最是照顾她,绝不可能故意引她上端王府,兴许只是巧合而已,保不定是侍女一时不察,真把她错认是哪门哪户的千金小毕竟,也不是千金小姐便一定华衣金簪,时闻大户之家的庶女,空有千金之名,实则过着近乎婢女的日子。

是了,肯定只是巧合,莫再妄自臆测,胡乱瞎猜,倘若连待她最好的苏嬷嬷都信不得,她还能信得过谁?

方沉下混乱的心神,一抬眸,便看见面上端着飒爽朗笑的翟于坤步入偏厅,柳茜连忙搁下青瓷茶盏,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