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森刚刚出得慕容紫竹住的岩洞,这里岩洞颇多,分隔得像住房一样,有大厅啊住房什么的,所以大岩洞四周都有分布着一个个小岩洞。

吉普站在大岩洞里背身负手而立,卡森走上前,对后背着身的人不冷不淡的喊道:“父亲。”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哪想一声父亲喊出,卡森就被吉普反手一个耳光,他白皙如玉般的脸上立时出现了一个红红的五指印,印在一张精致柔美的脸上突兀不已。

刚刚出来的威廉和习轮顿住身型,走出去不好,进去也不行,只得往一旁凹岩边躲了进去,等着外面的风波过去。

“你居然敢对我出手!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吉普近乎咆哮的话砸了出来,怒焰充刺着锐利如鹰隼的眼,一眨不眨的瞪着卡森。

卡森从被打了那巴掌起就没动的偏着头,一丝红液由嘴角溢出,勾画出妖异的一笔,把本就柔美的他凭添了一股羸弱的美,怜人惹人。血线延着嘴角下滑,缓缓淌下再掉落,滴在了带着细泥的地面上,瞬间隐没不见。

卡森没去擦拭嘴角,眸眼看不出神色,淡然无波的抬了头,对上吉普喷火的眼眸,倔强的道:“如果父亲认为我错了,那你就一掌劈死我吧。”

“你!”吉普一怒,猛的抬起了掌,欲劈下去时却是生生顿住,瞪着眼前娇柔精致的脸,锐利的眼恍惚起来,似看到了远方想到了以前,终是狠不下心,手握成了拳往一边挥了出去,内力击打上一旁凸起来的岩石,瞬间把岩石粉碎。

压了压气,吉普怒吼:“你别以为我真下不了手!”

卡森轻笑声,本就红润的唇被血染得红艳,整个人妖异起来,一笑,便可倾城,“我知道你下得了手,你还有什么下不了手的?现在就劈死我好了,反正厌了二十几年,恨了二十几年,够了,可以结果我了。”

吉普极力忍着巨大的气焰,握紧拳,骨节拧得咯咯作响,冒火的瞪着不咸不淡的人,却瞧见他嘴角的那抹红色,似是猛然刺花了眼。吉普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下滚滚怒焰,最终怒哼一声愤然的甩手离去。

吉普一走,佐藤天艳忽然从另一旁的石壁间闪现,冲了过来,魅眼盯着卡森脸上的指印,带着一丝常人看不到的心疼,情不自禁的伸手,想抚上去,却被卡森猛的一挥手,手被打开,其力之大打得她抑制不住的晃了晃身,她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眸眼却带上了一丝落寞。

卡森看也没看佐藤天艳一眼,冷冷的越过她朝另一边走去。

“哎呀,真是可怜,人家根本看都不看你一眼,你还巴巴的贴上去,要不要这么贱的?”威廉幸灾乐祸的悠着声音从凹层处的岩石边走出来,看着孤立带殇的佐藤天艳,摇头鄙夷。

“嘭!”一声砸地声起,下一秒威廉的怒吼跟着出来:“死女人!想死了是不是?”威廉被狠狠的打趴在了地上,嘴磕到了地面,吃了满嘴的灰泥?

“佐藤天艳,不要仗着自己现在有气力便动粗,看清楚身份,在暗域里,他还不是你能动得了的。”习轮在一旁冷冷的道,到是挺护威廉的。

佐藤天艳虽然气恼,但听到习轮的话还是忌讳的收了手,嘴上却是不肯认输:“动不动得了,我不是已经动了么?”垂眼看着威廉,威胁:“以后给我老实点,再说出惹我不高兴的话,我不介意撕了你的嘴!”拂袖,愤怒而去,朝卡森离开的方向,带动一抹红色,疾去。

“死三八!等我回复功力,我玩死她去!”威廉被习轮扯了起来,朝地上吐了几口唾沫,把嘴里的泥沙吐掉,再用袖子抹了抹,揉着被磕着的肚子,哼哼卿卿的往另一洞岩走,习轮也没说话,任由着威廉一个劲的骂着。

岩洞内,慕容紫竹坐在玉**,不由慕容年先说话,她便开始询问:“这里是哪里?”感觉好像有些熟悉,但一下子又不确信。

“哈哈,慕容侄女真是健忘。”慕容年笑了起来,恣意的坐在一旁和慕容紫竹拉开了长聊的架势:“这可是你的圣地,你居然连自己的地盘也不记得不知道?要是给外面那群老家伙知道你这么没心,他们会很伤心的。”

这里居然是圣菱山?这是慕容紫竹没想到的,她以为是躲在哪个难找到的旮旯犄角,却没想到是慕容族的后山圣地,难怪有些熟悉,只是她当初也只来过一次,但那个时候没那么耐心的去每个洞里参观一番。现在从醒来她就没离开过此玉床,她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过,细想,这慕容年不愧是条老狐狸,都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谁又能想到她被挟持在了自己的地盘里?大家都疯一样的往外找,都没想到慕容年是能进得来慕容族的。不过,要是他们相信她已经死掉了,那么这里没搜进来也就没什么奇怪了,现在的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还全然不知。

“你倒是够大胆的,挟持圣主不算,还偷了心法,跑到圣地,你是准备自投罗网,来送死么?”即使被挟持,功力全无她也是不容人小看的。

“哈哈……”慕容年似乎听到了很有趣的笑话,笑得居然有些气岔,令慕容紫竹不悦的蹙了蹙眉。

笑停了,慕容年方才不屑的接道:“就是在大烁,都没我慕容年不敢做的事,何况这个武功平乏的时代。”

慕容紫竹不置可否的伸了手,执起了石桌上给她备的水,从醒来就和他们对峙着,貌似肚子空了一个星期了,说了两句话,还有些口干了。她凑到嘴边轻抿了口,眸眼立时亮了起来,居然是她喜欢的花生牛奶,再抿了一下,居然轻还有芝麻味的,她还以为是一般的水呢,喝了几口忍不住赞了句:“真好喝。”

慕容年眸光闪了闪,笑意的道:“这是森儿为你备的,看来他很照顾你啊。”

慕容年虽然说得很淡,但那其中的意味慕容紫竹还是听出来了。慕容紫竹并不是会虐自己的人,她可宠自己了,管你什么人备的,现在有来喝她就喝,干嘛和自己过不去?即使恨死的人为她准备的,只要没毒,她都不会虐待自己的喝掉。

想道毒,慕容紫竹微疑,暗问小菱:不是能解毒么,怎么一副软筋针就把她打趴了?

小菱满是鄙夷:亲,我现在的情况你都没看到的么,元气大伤,无力去应付。

慕容紫竹郁闷:意思是说,你现在无能为力,先保好自己先了?

小菱不甘心哼:算是吧,我现在没多余的精力去分解毒药,要去稀释我怕连我也一起被软`掉,所以,先保了元神先。

慕容紫竹黑线:他们要给我喝鹤顶红或者砒霜呢?

小菱不急不缓:怎么会,他们留你还有用呢。我也不可能让你死掉的,你死了我不也就死了么?中个软筋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等我修复一些就马上帮您解掉,不急啊,咱们先养足精神先啊。慕容紫竹无语至极,但也无可奈何,喝光杯子里的牛奶,再把杯子一顿,瓷杯在石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慕容年挑了挑眉,道:“这喝也喝了,慕容侄女是否可以帮爷爷解开这封印了?”说着眼瞄了一下石桌上放着的心法。

“爷爷?”慕容紫竹冷笑一声,嘲讽的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么一个爷爷。”

这话令慕容年脸色大变,刚刚可以说还是和颜悦色,现在变得扭曲起来,气息起伏剧烈吹拂着嘴边的胡须,他眯起了浑浊的眼,却是锋利无比,道:“我和慕容博也是兄弟,虽然是堂兄弟,可算来我也是你的长辈你的爷爷,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承认他就不承认我?!”

“你还好意思问这个?”慕容紫竹也没了好脸色:“大烁背叛我爹娘,现在这里你也背叛我,你不觉得你应该没脸见我才对么?爷爷?你有当自己是别人的爷爷了么?”

“我在大烁背叛,是你父亲针对我,他不器重我,难道还不给人跳槽吗?”慕容年怒驳。

跳槽?哈,还懂用现代词啊,慕容紫竹笑到:“大烁是大烁,身为人臣,属下就应该听从上面的安排,叛变就意味着出卖主人。况且你屡次陷我父母不义,后来三番两次对我下黑手,你现在居然还有脸和我说情亲?真难为你老脸还有地搁,也难怪我爹爹不器重你,就你这让人看不起的性子,谁会器重你?!”

慕容年气怒,猛的一拍旁边的石头,然后愤然起身疾电般一闪掠到慕容紫竹边前,出手如电掐上了慕容紫竹的脖颈,捏住。

俩人一站一坐的顿住了动作,那里,慕容年拍上的石头,后知后觉般呼啦一声碎裂,然后成粉被轻风飘飘洒洒的挥发掉。

慕容紫竹眸眼眯了起来,喉咙处的捏劲迫使她抬了头,冷冽的轻笑:“怎么,恼羞成怒了?”

“都被我捏在手里了你还是这么不可一世,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清高,和你父亲一个样,我恨!”慕容年加了一分力道,捏得慕容紫竹轻蹙起了眉,继续怒道:“上辈子我又没欠你的,为什么就是躲不掉?死也被你拉来做垫背。”

怎么没欠,在大烁陷害她不知多少。慕容紫竹暗想不语,被掐得说不出话,抬着头瞪着慕容年,任他自己沉醉。

“知道么,当初你们去盗流光珠,我就跟踪你到了地下室,不想因此被牵连,连我也丧生,好不容易转到了这里,还以为你没过来,没想到晚了几十年,你居然还是过来了,我到底还是没能摆脱到你,更可恨的是连慕容博也被炸来了,还和我同一时候过来先牵制了我。”

慕容紫竹微凝,还在想怎么慕容年和慕容爷爷也一起来了,却原来是跟踪她们,然后跟着遭殃。慕容爷爷一定是见慕容年有异动,才跟踪慕容年一起到了皇帝的地下室,而后,就一起炸来了。

说是遭殃,倒不如说是重生,转到这个世界似乎也不错。只是,为什么她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都不一样呢?

管他,反正变的只是地点而已,其他没什么变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