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不禁的便想瞪他一眼,拓跋屺松手,转身便看见她怪异的表情,一时间竟有些忍俊不禁,一俯身便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我家小夫人当真可爱!”

又一次被这厮轻薄了?

崔云的脸瞬时一黑,“乐平王,自重!”这般用力说着,她伸手便使劲的朝脸上蹭了蹭。

拓跋屺却不在意被她嫌弃,只随手拿了汗巾裹住了她的头发,“既然来了葵水,也算是大人了。头发湿着就入睡,以后身子坏了怎么生本王的小世子。”

小世子?崔云自觉没有听过这种歪理,况且就算生也不生他的。满脸阴沉想要将汗巾抽回,临了却又忍了忍将手收了回,他的动作很是轻柔,一下一下的擦着她的发,时不时拽到一两根,却也不疼,只痒痒的很舒服。

崔云立马乖巧了起来,闭着眼乖乖的屈膝坐在床榻上,任他处理自己的头发。

拓跋屺见状便是一弯唇角,眼前的崔氏嫡女此刻就像是一只乖顺的猫,柔顺着魅惑着她的主人,想让自己更舒服一些。殊不知,这只猫一旦露出锋利的爪子,就会六亲不认,伤骨见血。

“你打了阳翟?”他问的好像拉家常。

“嗯。”她答的也很随便。

“她是本王妹妹。”语气中带了无奈。

“你妹妹?打不得?”反问的很是无辜,也很是嚣张。

“……”愈发的无奈,拓跋屺索性也不追究责任了。

崔云反倒来了兴致,小脑袋动来动去想要瞅他,“她先打我的!我不还手,岂不是显得我窝囊?”

拓跋

屺顿了顿,“你这是什么想法?”

崔云转了身换个方向让他继续擦,一边反问,“难不成我要将脸凑上前让她打?”

拓跋屺不说话了,崔云刁蛮起来比起阳翟有过之而无不及。

半响,头发微干,崔云才想起来问,“你如何进得崔府?”

拓跋屺将汗巾放到一旁的架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她的头发,过了一会才答道,“自然是打好了招呼,崔府的大门却也不是想进就进的。”

崔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双眼放光的望他,“你是说,父亲同意了我们的事情?”

恰逢案几上的明烛爆了一爆,火苗倏地蹿高,拓跋屺眉梢一挑,意味不明的笑,“阿云这般模样,倒叫本王误会你对我真是情根深种了。”

崔云即刻收回了眼神,望了望被强行弄开的窗户,又望了望床榻前的滴漏,眼睛都没眨一下,笑眯眯的道,“乐平王,您该回了。”

不论父亲同意不同意,但凡知道了有拓跋屺这回事,他想与王氏联姻也得重新再估量估量了,崔云觉得自己至少短时期内不会被许给王家,心情很是愉悦。

拓跋屺的眼神在她莫名弯起的嘴角上一扫而过,须臾却是转了话题,“阳翟在宫中很是折腾,据说被毁了颜容,再过几日便是国宴,她出席不了,这口气不会那么容易下去的。你做事好歹也要留几分情面。”

崔云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那王爷需得回去告诉你的好妹妹,勿要再胡乱的惹我不快!她不惹我,我自然不会招惹她!”

拓跋屺直觉遇到了个难整的

小女郎,这件事往小了说是两个小姑娘家吵嘴打架,往大了说,便会直接成了拓跋皇族与崔氏一族的矛盾。拓跋皇族自然不想与崔氏一族闹翻,只好任凭阳翟如何的闹,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崔云自然也知道拓跋家和崔家的大人都不能插手,若是一插手姑娘家的吵嘴直接就能演变成两家的政治斗争。她聪慧着呢,如此想的通透了才敢真下手去抽阳翟。顺道也借此给各大世家和拓跋家看看,崔府不是那么容易的被人欺辱。

窗口传来叩叩的三声响,拓跋屺起身出门,只丢下一句,“我改日再来瞧你。”

崔云脱口就要说谁稀罕你来瞧,一抬头人已经没了影。

正当乱世,崔云自觉自己身为女子,最好的依傍就是整个家族,所以自然一切都要以家族利益为首要。隔了两日,她寻思了一番,才命着不情不愿的梅香和兰香送了两盒生肌膏到了阳翟公主府,阳翟公主一听是崔家送来的,看也未看便摔到了地上,冲着两个丫头恶狠狠的放话,“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本公主和她没完!”

如此这般,兰香绘声绘色的在崔云面前将阳翟公主学了个十成十,崔云看完,先是默了一会,再接着却是忽然捧腹大笑,一边笑一边还拍着案几道,“这个傻公主。”

梅香兰香看着自家女郎都笑出了眼泪,着实不明白好笑之处在哪,却也跟着傻傻的笑了两声。

等着崔云终于笑完了,眼神却也不一样了,“就怕她和我完!”

梅香正待问为什么,却又听到自己女郎嘀咕道,“就是可惜了那两盒生肌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