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万年的镂花红窗,雍容华贵的牡丹图滕,万寿无疆的刺绣毡毯,象征帝王的明黄色帘幔氤氲着淡淡龙涎香气。他长身伫立案前,案上笔墨未干,奏折仅批了一半…贴身侍卫李勇急急走进前来,不待行礼,他已问道:“可有消息?”

“殿下,薛姑娘确实去了法场。”

“那她人呢?”

李勇躬身道:“薛姑娘被张玄带走了…”

“什么?”他怒道,“你们怎么办事的?”

“请殿下责罚。”

他半晌才清醒,惟舒心缓了情绪轻声吩咐道:“罢了,你这次多带几个人勿必把她救出来。”

“是。”可李勇略有迟疑:“可皇后娘娘那里…”

“你自去就是,万事小心。”

李勇领命退去。此时皇帝身边的太监李得顺躬身走进殿来:“太子殿下,皇上说了,今天殿下处理完事情,自行回去就行,不必去跪安了。”

“父皇可是身体不适?”

“殿下请放心,”李得顺面带笑容:“皇上只不过想早些歇下,又念及殿下,怕殿下太过劳累,只望殿下早些回去休息。”

“有劳公公了。”李得顺离去后,他复又坐回案前,一直挨到夜幕才回。

玉儿慢慢睁开眼,脑中晕沉,弄不清身在何处,只见软软的床榻,精美的绣花薄毯,镶玉的汉代仕女屏风,红木的桌案上琳琅地堆满了各种珍奇古玩。

“吱”一声轻响,门被推开来。张玄提袍进屋,见玉儿醒

来,忙不跌冲上前:“你可醒了!”玉儿见是他,早已警觉,方才发生的事如潮水般涌入脑中,眼前似鲜红一片,净是父亲溅出的血,还残有余温。她心中痛苦难当,自定了神思,厉声道:“你想怎样?”

“这些东西都是给你的,喜欢吗?”张玄见玉儿神色警觉,讨好地指着案上各类珍奇说,“这些可都是往上贡的东西。”

玉儿冷哼一声,嘲讽道:“你不必费心了。就算拿再多东西来,你这种人我也看不上。”

张玄理理衣衫,浅笑道:“以前你怎么瞧不起我都可以,可现在来了这里,一切可都由不得你了。”他便瞧见玉儿脖颈处若隐若现的一寸白皙的肌肤,纤细如白玉般的手指,张玄看在眼里,心中一动,便如饥渴的老虎猛扑上前,将玉儿死死抱在怀里:“玉儿…”

“放开我!”玉儿死命挣扎,平生从未如此恐惧过。第一次骑马时,师父身体不好,只能站在一旁对她稍稍指点,她控马不稳,摔在沙石地上,手臂上都磨出血来,可她不怕,一次次的再来总归是学会了。可现在,她怕了…没了父亲,不见师父,突然一下子就只剩她一人。初立刑场时的英气没有了,独独只剩恐惧,想哭,却又不敢落下泪来,唯有拼命挣扎,连呼喊的力气早都消失殆尽。张玄将她按到**,吻上她的脖颈,她越是挣扎,他反而越是放肆。

“咚咚咚”,急切的敲门声传来:“少爷、少爷,老爷回来了,说要你马上去见他!”

张玄愤愤起身,煞是扫兴。整了衣襟,喝道

:“来人。”话音刚毕,一名年纪约摸五十上下的老妈子屈身推门进来。

“你可把她给我照看好了,稍有差池,有你好看的!”

“是、是。”

玉儿蜷在床角,泪落不止,嘤嘤抽泣。张玄移步上前,放低了声音道:“你好好休息,晚些我再来看你。”说完才留念不舍地离开。老妈子命人拿了饭菜上来,苦口婆心的劝道:“姑娘,吃些东西要紧,可别哭坏了身子…”

玉儿抬起眼来恨恨地望向她,吼道:“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她一手掀翻老妈子递来的碗碟。老妈子见她目光凌厉,也不敢多说,只匆匆收拾,便退了下去。

门扉一毕,屋内光线顿时暗下来,从窗纸里透进的落日余晖却印得她眼角泪滴颗颗晶莹。“赵祯…”

玉儿下得床来,背上中衣晕红一片。伤口因刚才的挣扎早已裂开,痛不自已。玉儿取下墙上悬着的一柄银制长剑,拔出剑来,剑光清冷。上好宝剑,锋利无比,定是削铁如泥…

老妈子推门进来,本是携同丫鬟拿了干净衣裳、珠宝首饰来,却见玉儿比着剑,腕上、衣上漓漓鲜血,吓得物什洒了一地。“这可如何是好?姑娘…”

“不、不准过来!”弄得这翻下场,难保不被张玄那小人羞辱一翻,自己逃不掉,难道还不让自己死吗?

“哎哟喂…这可…”老妈子快要急出泪来,转脸对身后丫鬟喝道:“你们还愣这干什么?还不快去叫少爷!”

两丫头惊魂未定地跑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