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再不想听任何话语,只觉早已听烦,早已听厌,也打从心里不愿提及魏永熙与兵部尚书的女儿之事。她只坐于椅上,淡淡道:“我以后不与他来往就是,王爷不必再说了。”

魏永熙定定看着玉儿的背影,落寞无助的一个娇小身影,他只觉心疼,却再是无话可说。

转眼便是二月暮,突厥可汗阿史那多耶来访魏国,这日便在魏国皇宫举办筵宴,因上次魏盘在宴饮上已叮嘱魏永熙将夫人带去,魏永熙迫于无法,便让玉儿随同他一道进了宫。

三品以上官员均携家属出席筵宴,正中御座,两侧分列摆案,大宴百官,魏国极尽奢靡之能事,山珍海味、美味珍馐应有尽有,所盛器具皆是琉璃雕花,价值连城。正中舞女婆娑身姿尤为醉人。

玉儿陪侍魏永熙旁侧,对面便是突厥可汗阿史那多耶,只见这可汗四十岁上下,长发可至腰际,披散两肩,面宽耳肥,不如中原男子的儒雅,倒颇像一个膀宽腰圆的莽汉,玉儿只想当年自己险些就去了突厥和亲,要嫁之人便是眼前之人,心下只感世事无常。

御座之上的魏国皇帝——魏盘,玉儿是早就见过的,但见他的目光只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玉儿心下不郁,微凝了眉头,只将脸撇向旁处,却见一端庄妇人坐于魏盘之侧,便是魏国太后。只听太后道:“阿史那可汗亲临我们魏国,此后魏国与突厥定要百年交好,永享太平。”

阿史那坐于酒案前,只道:“此次我来魏国一是为恭贺魏国大胜齐国,二来就是为两邦和平。”

魏永熙正欲与玉儿说话,却见玉儿低垂着头,眉目微凝,便抬眼一看,只瞧见魏盘盯着玉儿打量,毫不避讳,全然不将魏永熙看进眼里,魏永熙顿时沉了脸色。太后自是觑见了,便轻咳一声,这才拉回魏盘的目光。魏盘被太后目光一瞪,只得怏怏的正了正身子,却依是忍不住心痒难耐,不时望向玉儿的方向,只见美人眼眸微垂,红唇微抿,似是娇羞,便更是止不住心下欢喜。

龚疏位于魏永熙旁侧,只捧了酒杯敬魏永熙道:“晋王爷,这是在下的次女,不知晋王爷还有无印象?”

魏永熙轻撇坐于龚疏一侧的女子,只见此女皓齿明眸,因甚是娇羞,便微微低垂着头,双颊上却是笑意盈盈。魏永熙只道:“龚大人的女儿女中翘楚,令人见之不忘,本王自是记得。”

玉儿这才抬眼看去,只见龚大人捋着胡须呵呵笑道:“小女自从赛马会上见过王爷驯服那野马的英姿,回家就一直跟我叨叨,说仰慕王爷呢。”龚家小姐一听煞是窘迫,羞红了脸,忙用手扯着龚疏的袍子,娇声道:“爹爹…”

魏永熙淡笑道:“是小姐高看了。”

玉儿心下吃味得紧,怎奈不得任意离席,故而不得不坐于此处,便只转眼望一眼天色,月明星稀,灯火如昼,正中歌舞赏心乐事。玉儿正看得专注,却只觉腰间被人轻轻一揽,刚抬起头来,魏永熙却已凑进她耳际,低声笑道:“你怎么生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