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我杀的,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你要不信,大可让仵作来检查尸体。”烟雨抹去泪痕,担忧心痛随时会发作,尽可能的平抚着自己的情绪不要这般激动。
对于她的提议,宇文琰嗤之以鼻,斜睨了她一眼,掉头就走,连话都都不想跟她多说。
烟雨眼睁睁得看着陆长苏被带走,她上前妄想凭借自己的力量拦阻,数名侍卫无情得挡在她的面前,愣是让她再也看不到陆长苏为止。
宇文懿踏着欢快的脚步飞奔在长廊里,他的怀里捧满了小黄花,有不少随着起伏的身子掉落在后面,惹得小顺子一路弯腰替他拾花。
失魂落魄的烟雨屈膝坐在台阶处,抓在指尖的发簪摇摇欲坠,满脑子都在思忖这个阴谋的背后主使人。
宇文懿隔着老远就看到烟雨,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黄花,等到小顺子追上来,他把全部的花都交给了小顺子,只拿着最好看的一朵慢慢走到烟雨的身畔。
“姨姨,花。”
他把花放到烟雨的臂弯里,瞧见她不开心的样子,他默默挨着她坐下,不时抬眸瞅她。
烟雨瞥见怀中的小黄花,侧身抱过宇文懿圆滚的身子,抬头捏着他的鼻翼,“懿儿,很喜欢这小黄花吗?”
宇文懿眨了眨眼,点头道:“父王说,母妃在世时,是最爱这种花的。”
她喜欢这种花吗?
烟雨拿起小黄花端详着,莫名苦笑出声,原来他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甚至连她的喜好,他都没有了解透彻过。
这花……在百花里,独属这花盛开的最为广袤,田野山间遍布都是,生存的时间又长。她不过随口说了句,他竟把此当做她的爱好。
原来,以前所不以为然的事情,放到现在来看,犹如隔了条宽广的长河般无法跨越。
“懿儿想念娘亲吗?”烟雨摩挲着还未长长的短发,就好似他刚出生的那会儿,她经常这样抚摸他。
宇文懿有些奇怪得盯着眼前烟雨,
觉得这个姨姨古古怪怪的,一下挣脱她的怀抱跳开老远。
“母妃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我有父王就够了,还有清娘娘她很疼我。”说完,他就跑开了。
烟雨起身要去追他,一股烟儿宇文懿就没了踪影,她低首凝视着掉落在地上的小黄花。
她唯一感谢宇文琰的就是,他把儿子教得很好。
朝露寺的守卫虽严,但在寺里的人想要离开却是极其容易的,烟雨随意扯了个谎蒙骗过守卫,就匆匆离开了朝露寺。
她得救陆长苏,林远中的死绝对不似表面看的那般简单。
宇文琰上山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在随行的队伍中看到他的身影,他既是国丈,势必能够得到守卫的放行,晚了几个时辰才赶来,那么又有谁知晓,他真正的被害地点在哪里呢。
那把刀不偏不倚得就插在心坎中,一下毙命,有这样眼力与力道的人,应该是习武之人。
烟雨轻车熟路得来到林府时,府门前已挂上办丧用的白布条,阵阵哀嚎从府里飘出来,一下就将她的思绪拉回了母亲去世的那会儿。
满堂的人就只有不懂事的她哇哇大哭,她的父亲、爷爷以及那个女人,从未掉过半滴泪水,只是沉着气呆在一旁,直到把丧事办完。
纵然里面的人哭得在凄惨,她都无动于衷得站在原地。
原来,没有所谓感情的牵绊,是真的死心了,大抵母亲离开那会儿,他们的行为就是这样吧。
因为不爱了,漠视了,所以连死都没有多大的关系,更牵动不来半点的情绪。
她毅然转身就走,与其在这里等着,不如主动去找些线索出来。
大街小巷贴着陆长苏要被斩首的告示,没有立案调查,连最基本的辩解都不曾给他,这么快就判了死罪,烟雨真不知道宇文琰是有多糊涂。
她来到客栈,打算替陆长苏收拾下物什,待会儿想办法去天牢见他一面。
一进店门就不见掌柜的人影,柜台里是一名女
子接替掌柜的活计,不停得翻着账本算账,想来是掌柜夫人,她走上前去询问,“我想问,陆公子的厢房是在哪一间?”
妇人继续翻着账本,利索的手指不停得拨弄着算盘,连抬眸看烟雨的空暇都没有,随口问了句,“哪一位陆公子?”
“陆长苏,陆公子。”
话毕,妇人刚把账本核对好,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簿子大致看了几眼,指了指二楼的某间厢房道:“陆长苏陆公子,左边起第三间厢房。”
烟雨道了声谢,转身就上了二楼。
推开门,她看到隆起的床铺,上面好似睡了个人,皱起眉心觉得甚是奇怪。陆长苏现在身在天牢,亦从未看到他有随从,怎么现在平白多出个人来呢?
难道是小偷?
她蹑手蹑脚得来到窗边,抓起搁在墙角的木棍,生怕发出点动静会惊动**的人,缓缓靠近床畔,扬高木棍就往被褥里的人敲去。
“啊……”
熟睡中的人吃疼惊醒坐起,睡眼弥蒙得瞪向烟雨,见她的手又要落下来,连忙跳起身来抓住她的手腕就是一记手刀,木棍顺势掉落在地。
“姑娘,你私闯进来是想行凶杀人吗?”男子没好气地放开她,揉着被打疼的肩膀,这女子未免太过凶狠,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烟雨惊愣得看着男子,她开门走到外面数了下房间的间数,妇人说是第三间,她既没来错,那就是他的错了。
她直冲到男子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陆公子的厢房里?你是来偷东西的,对不对?”
“陆公子?哪位陆公子?”男子皱眉问道,对她似是起了些许的兴致,围绕着她转起圈来,探子口中的人,难道就是她?
“陆长苏,陆公子。”烟雨如实说道。
闻言,男子双手环着胸漫笑出声。
烟雨不解得注视着他,这有什么好笑的,自己在他的面前好像是个跳梁的小丑般,她尴尬得喝斥住他的笑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