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就更教她困惑了,白言九到底是什么身份,竟能使唤宫人为其做事,还是说……另有隐情?

“白公子有话直说就好,本宫还有事要处理。”烟雨抬头望向花房的顶部,她可没忘记上回的教训,不想再这个有限的空间里做困兽斗。

白言九无奈的扶额,接着说道:“听闻陛下已在为长公主择吉日,不日将嫁去北朝。只是,在这之前,在下有一事想央求长公主。”

“何事?”

“是关于国师的。”白言九渐渐深入话题。

烟雨旋即蹙眉,她并不想谈及这个话题,“本宫不想知道这些有的没的,白公子要是没什么事,本宫就不奉陪了。”

说罢,她正欲转身走人。

白言九霍然从石凳上起身,朝着烟雨嚷了句,“他快要死了,就算这样长公主也能够无动于衷吗?”

“他不会死的。”烟雨侧首淡淡地说道。

他要会这么简单的就死,就不会是慕容子音了。

真是个狠心的女人,白言九低咒了声,忙不迭扯步尾随上去,边走边说,“早前中的毒至今还残留在体内,用不得半点的内力,那晚他不知去了哪里,回来后整个人就不对劲起来。”

那晚?

烟雨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成白言九口中的那晚就是慕容子音潜进寝宫的那次,当时她并未在意,现在听他这样说来。

当时,慕容子音怕是运用了轻功方能来去自如,不被人所察觉的。

尽管是这样没错,那又如何呢?

她不是太医,手头上更没有良药,他来寻她也是无济于事的。

步履始终不曾放缓,她走得很急,白言九情急之下提起轻功飞身上前,一下就堵在烟雨的面前。

被挡住去路的烟雨气急败坏地瞪向白言九,厉声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言九弯下腰来盯着烟雨愠怒的脸庞细看,轻扬唇角,“十一,他……”

那两字刚说出口,烟雨似条件反射一样,颇为厌恶得快速打断白言九的话语,“我不是十一……”

白言九愣住,

呆呆得望着她,“你不是十一,又能是谁呢?”

“本宫与国师早已断了师徒关系。”烟雨解说道。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就算没了关系又如何,你依旧做过他第十一个弟子,这是不争的事实。十一,你心里还是很关心他的,你们既彼此都有意,为什么要做糊涂事?”白言九柔声说着,不停得想要在烟雨的情绪里发觉些异样之处。

烟雨捏紧掌心,从齿缝间挤出话来,“那是本宫的选择,白公子,这里是皇宫,还请注意下你的言辞举动,本宫随时都能用以下犯上的罪名把你丢进大牢去。”

闻言,白言九的笑容愈加加深,眉眼向上扬起,脸颊又往烟雨面前凑近几分,“其实,你并不是真的烟雨,对不对?”

话音尚未落定,白言九当即挺直腰板,他从双袖间取出几只香袋,倒出些许香粉任由清风扫走,花香四溢。

恍如是被剥了皮一般,惶恐的眸瞳一瞬不瞬得凝视着白言九,花香吸入鼻翼里,她闻出是牡丹的花香,这才反应过来他到底做了什么。

“你……”

字眼凝滞在唇边,烟雨错愕得看着从矮丛后出走的一行人,整个人踉跄得向后退去。

他们……算计了她。

目光触及到最后出现的慕容子音时,烟雨莫名得笑了起来,她就知道白言九的话是骗人的,他是什么人,怎么会允许自己有任何的危险呢。

凤溪犹在京城,就算他有事,白言九岂会把这事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来说,到底是她太容易轻信人了。

“皇姐……”

皇帝难以相信得盯着烟雨,待慕容子音走近,侧首同他说道:“国师,她……真的不是皇姐吗?明明就是皇姐的模样,怎么可能就不是呢?”

“除了样貌外,她哪里像曾经的长公主呢?陛下,难道您不记得了吗,长公主是最怕牡丹花的,素日里是绝对不会靠近牡丹三尺,稍微闻一点花香就会全身起疹子的,你瞧她可有半点的异样?”

慕容子音面无表情得说着。

皇帝连连颔首,“是这样没错,难怪那时她来到花房外,孤王总觉

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原是如此。”

凤溪听手下人回报说慕容子音进宫了,他想看看他灰败的样子,迫不及待得赶来了御花园。

不想却看到这一幕,见被侍卫团团围住的烟雨,他好奇地凑了上去。

“长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凤溪走到皇帝的身旁,疑惑地询问着。

皇帝摆了摆手,愧疚地说道:“北相,联姻一事怕要耽搁了,眼前此人并非是孤王的皇姐,所以……”

凤溪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慕容子音的说话声。

“陛下,微臣建议先将其收押,待她招供以后再做处置,可好?”

“她既不是皇姐,就说明皇姐尚在人间,此事交给国师去办,务必要理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皇帝正色道。

烟雨垂首苦笑着,到最后,他竟不惜用这招来对付她。

慕容子音,你究竟图什么。

白言九一路跟着慕容子音回到国师府,因之前的过错,他小心翼翼得连话都不敢讲,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生怕会再惹怒他。

果然如他所想,前脚刚迈进门槛,就见慕容子音吩咐下人关门。

白言九怎么都忍不住了,一把推开大门,怒道:“过河拆桥,信不信我搅混了这水。”

听到说话声,慕容子音蹙眉转过身去,“你想说什么?”

“用如此极端的方法来对付她,你就不怕她打心眼里恨死你吗?”想到烟雨被带走前的模样,他委实觉得怜惜,明明能用别的法子,为什么慕容子音就是要用这个法子打击她。

慕容子音苦涩一笑,眸华半眯,“恨死,总好过被去北朝受折磨。不这样做,凤溪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那她……真的不是烟雨?你们岂不是……”白言九吞吐问道,方才他怎么看都没有看出易容的痕迹,天底下当真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是与不是,在本座心里从来就没有那么重要,你回吧。”说着,就关上了大门。

白言九还在琢磨他这话的意思,待反应过来后,那大门已经无情的闭合了,气得他直跳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