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一会儿,一脸愠怒的父亲,便在楼道上把继母叫了上来。

“你不是说,你以前只是和展生的秘书,没和他有一腿,没和他结过婚吗?”

“是……是啊!”

“那你为什么还会和他有个孩子?”

“没,没有呀!你听谁说的?”继母的辩解苍白无力。

“你还想骗我!”

“我没……”

“那孩子现在在哪儿?你说啊!”

呵呵,听着从门外传来的争执和扭打声,他心满意足的阖上了行李箱。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逞这样的一时之快,带给舒蔻的,却差一点是灭顶之灾。

第二天的机场。

准备坐飞机离开的前一刻。

除了爷爷奶奶,没有人前来给他送行。

仅管老爷子再三提醒他,时间快到了。

可捏着登机牌的他却磨磨蹭蹭,不时低头看着手表,又望着候机厅的入口处,迟迟没有登机的意思。

因为,先前和小舒蔻分手之后,他心血**,利用一点点时间,在附近的商场帮她挑了件裙子,让老胡帮忙送过去。

既然,她这么的想要一条新裙子,那何不送她一件,作为自己离开前的礼物呢?

“少……少爷,不好了!”老胡终于气喘吁吁的出现。他神色紧张,还没走到许攸恒面前,便迫不及待地说,“那个……那个姓舒的小丫头不见了。”

“什么意思?”他不懂。

“我去过她家,她压根就没有回去。”

“都已经这么晚,她去哪儿了?”他的心,顿时悬了起来。

“附近的人说,看到有几男的,把她强行塞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里……”

绑架吗?许攸恒的脑袋里,马上浮现出这三个字。

可舒家又穷又破,而且她也只是一个养女,绑架她干什么?

‘你说啊,那孩子现在究竟在哪儿?’突然,父亲昨天在楼道上的斥吼,回**在他耳边。伴随着父亲咬牙切齿,恨入骨髓的表情,他恍惚明白了什么。

他错了!

他低估了父亲对这件事的容忍度,低估了父亲对和展生的仇恨,更没料到父亲会把这种仇恨,转嫁到年幼的舒蔻身上……

“跟我来!”

他雷厉风行,不顾爷爷、奶奶在身后的追问,带着老胡冲出了机场……

今天,是杨淑媛十八岁的生日。

他特意挑在今天离开,就是不想去参加她的生日宴。

但他知道,许家其它的人,这会儿,肯定都聚集在高朋满座的杨家。

当老胡载着他,一路狂奔,把车停到杨府门口时,他在跳下车之前吩咐:“你抓紧时间,先去我刚才说的那几个父亲的私人别墅,看看能不能找到小丫头!”

尔后,不等老胡点头,便流星大步的跑进了杨家。

此时的杨家,人声鼎沸,霓虹闪烁。

他一边穿过凑在一起,高谈阔论的宾客,一边心急如焚的四处张望。

然……

想在忽明忽灭的灯光,和拥挤攒动的人群里,找到父亲,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人。

“攸恒,你怎么来了?”杨淑媛喜出望外的站到他面前,“这个时候,你……你不是已经上飞机了吗?”

今天的她,打扮得尤其精致娇艳,但许攸恒明显心不在蔫:“我爸呢?他在哪儿?”

“干嘛?”杨淑媛娇嗔,“难道,你不是来为我庆生的吗?”

“快告诉我,我爸他在哪儿?”想着生死不明,不知下落的小丫头,他可没空和对方纠缠。

“你凶巴巴的干什么?”杨淑媛也恼了,“来参加生日宴,不是该带礼物的吗?你送我的礼物呢?”

礼物?他哪有准备什么礼物?

此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事关小丫头的安全。

许攸恒头脑一热,一只手勾住她的脖子,把她拉近了,尔后,不由分说吻住了她的唇……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除了尖叫,掌声和欢笑声,还有镁光灯的交相闪烁声……

“这就是礼物,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他猛地放开对方,催促道。

杨淑媛捂着脸颊,魂不守舍地指了指头顶,“他们……他们长辈都嫌这儿吵,所以在楼上……三楼左手的游艺室里打桥牌呢!”

她话音未落,许攸恒已经像脱缰的野马飞奔上楼。

棋牌室的门,几乎是被他一脚踹开的。

望着脸色铁青,两眼喷火的他,端坐牌桌前的父亲,马上不快地喝道:“攸恒,你不是上飞机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当着这么多叔叔伯伯们的面,你刚才这一脚像什么样子?”

“是你,对不对!”他气势汹汹地冲上前,一把将父亲从椅子上拖起来,“我昨天才告诉你,你今天就派人去对她下手了,对不对!她还是个孩子,还不满十岁,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说啊,你把小丫头弄哪儿去了。说,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面对年少轻狂,怒气正盛的他,父亲竟显得有点难以招架。

“你不说,那好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夫妻俩的丑事,告诉给楼下的所有人。”许攸恒一挑眉梢,眼底浮现的阴鸷,代表这绝对不是一句威胁。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在这样一场电光火石,针锋相对的较量中,许父先败下阵来。

他吁了口气,别过头说,“在磨盘山上,你母亲以前住过的那间旧房子里。”

“你最好别骗我!”许攸恒说着,转身要走,可他又扭过头来,朝父亲伸出一只手,“钥匙呢?”

“什么钥匙?”许父不解。谁都知道,那房子已经旧得不需要任何钥匙了。

“你的车钥匙。”他刻不容缓,他需要一辆车。

许父犹豫了片刻,掏出一把钥匙扔过去。

在他伸手接下的瞬间,他看到站在一旁的二叔,脸色一变,张开嘴似乎想说点什么。

但他没有心思追究,捏着父亲的车钥匙,噔噔噔的下了楼。

一个多钟头后。

当他把车停在那间废弃了多年,却灯火通明的旧屋前,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