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天罗年间,大正道血光哉月初三。熏风和熙,丽日高照,乌达密书院和往常一样,人来人往,一派书声朗朗。

“易有太极,始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天地之道,以阴阳二气造化万物。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地、日月、雷电、风雨、四时、子前午后,以及雄雌、刚柔、动静、显敛,万事万物,莫不分阴阳。”

“人生之理,以阴阳二气长养百骸。经络、骨肉、腹背、五脏、六腑,乃至七损八益,一身之内,莫不合阴阳之理……”

这位叫华纳拓的先生一讲起课来就特别亢奋,像注了鸡血一样,除了眉毛、眼睛、嘴巴不停的移动外,他那枯黄而又干瘪的手指,犹如两把白森僧的爪子不停的在空中大弧度的张驰着,如传说中的轻功水上飘,着实让人追慕.他仿佛什么都懂,上天入地,横骛八极,挥洒自如。什么透视,什么颠覆,什么表象,什么活着还是死去,什么可说,什么不可说。每到**处,总会十分**的把屁股抓一把,然后从嘴角边露出一丝深不可测的微笑。

坐在靠近窗前的赛风儿一手托腮,双目微闭,此时他已心驰神往,正天马行空的畅游在他那个玄幻的世界里。

这是个在乌达密书院大名鼎鼎的人物,性格豪放,义气,天不怕地不怕。打架,闹事,吹牛冲壳子,晚上在女生楼下撒尿,到深山里夜游,什么事都干过。令教他的先生伤透了脑筋。按他自己的话说他每学期的检讨比作业多,罚站的时间比坐下的时间多。

“嗨,昨天晚上的梦真有意思!”迷糊过一阵,他又转过头来对他的同座波天弘罗春说。

“什么梦?”波天弘罗春立即把脖子伸了过来,这是个和赛风儿有着同样秉性和爱好的家伙,真可谓是臭味相投。

“你说怪不怪,梦中,我去了一个叫西刹摩的地方,听说那里有种叫“通天魔幻”的奇异功夫,能够使人心神通天,力大无比,自己想飞就飞,想跑就跑……”

“有那么神吗?”

“这还是次要的,最让我着迷的是它能够使用功夫把自己所爱的人搞定,让她永远心甘情愿的投入到自己的怀抱。”

“那柳上月肯定成了你的瓮中之

鳖了。”

柳上月是赛风儿和波天弘罗春的同班同学,是一个新贵的独生女儿,很娇气也很漂亮,是大家共认的校花,大家都知道赛风儿正在追求她,但她却斜眼都没看过这个乡下仔。

“嘻嘻。”

先生华纳拓的演讲还是喋喋不休的继续。

讲的什么啊,都是些老生常谈的东西。

“先生,我尿涨。”赛风儿实在不想听下去了,一招手向厕所跑去。

“先生,我也尿涨。”看见赛风儿去了厕所,波天弘罗春也把手一举,还没有等到先生华纳拓的允许就跑了出去。

“先生,我的大姨妈来了。”赛风儿和波天弘罗春刚出门,坐在中间的柳上月也举起了手。

这乌达密书院建院已达千年之久。在远离闹市中心的一个偏僻的山坳里,前面是日夜流淌的乌达蜜蜀河,河水常绿,平静,由浅至深呈墨绿,山风吹过,卷起的道道涟漪,在河中蜿蜒成一个个古怪的图形,似兽似怪,似龙似禽,很难使人捉摸那些怪异的图形究竟是什么。直到有一年夏天发大水时,一条巨莽从河中腾起,一时间飞沙走石,路断脊毁。许多房屋被夷为平地。人们才发现原来在幽深的水下藏着一条威力无比的水怪。

书院的后面是绵延千里的阿卡金基山。山上树木阴郁,常年云雾缭绕,就是在正阳午间也难见天日。到了夜间,更是阴风飕飕,寒气逼人。经常有鬼怪在这里出入的传说,凡是去过那里的人不是莫名其妙的走失了,就是回来以后马上就会得一种胡思乱想的病,不出几日,人就会面黄肌瘦,谈吐不清,在念念有词中大喊大叫,说自己是魔罗天王附身,下凡来解救大沙阿球混世三界的所有生灵的。再过几日就会在喃喃呓语中脱皮死去,留下一堆白骨,并在入土后,常在月光惨淡的夜晚发出凄厉的哭叫,余音缭绕,在耳鼓几日不能消散。更有人看见在大白天有大队的阴兵从这里路过,穿着距今千年的兵服,持千年前的兵器,骑着只有那时才有的高头大马。一路旗锣号伞,队伍整齐有序,望不见首尾。

尽管这里时时处处闹鬼,但凡从这里走出去的人,都能够出第入士,走进仕大夫阶层,在官场宦海捞个一官半职。当朝的那些风云人物大

都由此而出。尽管这里充满鬼气和不定,也许还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但那些幻想在日后光宗耀祖,有个一官半职的,还是甘担此险,并且乐此不疲。

赛风儿和波天弘罗春一进厕所就开闸放水。

“你的压力真大啊,你看你这股黄水把下面搅得波浪滔天。”波天弘罗春侧头看着赛风儿的鸡鸡。

“有什么好看的,是憋的太久了。”

“你的鸡鸡真大啊,那驴球也没有你的这般大小?”

“你的也不小啊,骚牯牛的钩钩也不过如此。”

“嘻嘻嘻。”隔壁传来一阵女声的窃笑。

就在赛风儿和波天弘罗波比谁的鸡鸡大谁的鸡鸡小时,一股阴冷的风突然从平地拔起,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间阴云密布,把后面的阿卡金基山遮了个严实,天空漆黑,不见五指。风生水起,平静的乌达蜜蜀河也升起了排空巨浪,转瞬间,飞沙走石,阵阵诡异的怪叫从乌达密书院传来。一片鬼哭狼嚎,使人在毛骨悚然间,不时一股股冷风灌顶,汗毛根根直立。突然,一道闪电划过,一道霹雳在头上咋响。乌达密书院已经乱作一团。人们抱头乱串,赛风儿探头向外一看,只见天光闪动的乌达蜜蜀河对岸,一个鲜红的血球直奔乌达密书院的厕所而来。

这乌达密书院的厕所也是一个诡异的地方,它高旋在一处山岩之上,长年密封不开。久而久之,便有传言道,说每到午夜厕所里就会有一种幽暗的蓝火燃烧,时熄时灭,而后又传来婴儿的哭声。

乌达密书院鬼哭狼嚎,人人被这奇异的现象惊得目瞪口呆,再加上这里的那些光怪陆离的传说,大家都认为自己的末日就在眼前,纷纷夺路而逃。有的轻装简从拖家带口,有的甚至完全光溜溜的出现在逃亡的人群里。

同桌的波天弘罗春吓得面如土色,紧紧的拽着赛风儿不放。这时在旁边的女厕所里也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女人的尖叫。

那血球就象长了眼睛一样,在旋转、转过一道栏珊以后径直向厕所冲去。就在赛风儿和波天弘罗春专注于这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的时候,只见一声震耳欲隆的巨响过后,一道红光冲天而起。赛风儿立即昏了过去,身边没有了任何声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