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怀孕了,求林小姐救救离枝与腹中的孩儿。”离枝哭泣着终于说出了一个让林奇分外震惊的话题。

“怀孕?谁的?”林奇震惊归震惊,但依旧是无比冷静的问道。看到趴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离枝,林奇走上前去,努力的想把她搀扶起来,可是却怎么也拉不起来,离枝大力的挣脱她继续趴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呜呜……奴婢不能说,说了的话,林小姐一定不会答应帮助离枝的。求求林小姐,不要问那么多了,只要帮助离枝帮孩子生下来就好了。”离枝哭诉这些的时候,声音里面竟然潜伏着心虚的成分,林奇听出来之后,便分外的好奇她口中不能说的人是谁?

“是卓顷文?”林奇这话已经不是疑问了,而是肯定。

“啊!”离枝的哭声停了一秒钟之后便越发的大了起来,整个人都颤抖着,“是……是世子大人。求求林小姐救救离枝吧!”说着这话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叩起头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林奇心中这么想到。现在她总算是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看离枝这个样子,她就算有气也实在是无法发出来,更何况她并不生气呢。“你起来吧”她轻声对地上的离枝说道,“我会试着劝他的。现在把详细情况都给我说清楚,从开始到现在,原原本本。”后面几个字,林奇咬字很重,原来,就算再不在意,她心中也还是隐隐的难过的。

原来事情的起因还是在她的身上,离枝说因为四王爷逼迫世子选秀的缘故,所以世子一直都不怎么开心。尤其是在顾星辰被掳,林奇求助于他的时候,更是如此,也就在那晚从食全食美大酒楼离开的时候,世子喝了很多酒,于是,稀里糊涂的就把她当做林奇给拉上了床榻,这之后,世子因为这件事情,便非常的生气,把自己从王府里调离了出来,可是却没有想到那一夜珠胎暗投,她竟然怀孕了。当即她就想母凭子贵,借着腹中的胎儿来重获世子的欢心,然而她却没有想到,当她托人把事情告诉世子的时候,他会如此的生气,乃至于派送来了落胎药逼她喝,也算她乖巧,趁机打翻了药碗,这才借机逃了出来,来向林奇求救,在她想来,世子大人这么喜爱眼前的林小姐,那么如果林小姐要保下自己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才有了刚开始的哭哭啼啼的求救。

“你前几日来看我的时候,就是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听完之后,林奇并未给出什么安慰的话语,反而问出了这么一句奇怪的话语。

“是……是”离枝心虚的点点头,应道。

“哦”林奇了然的点点头,眼神却落到了桌上的一盆海棠花上,说起来,这紫竹院的一草一木还都是属于他顷文世子的,就算是自己最喜欢的这一盆海棠花此刻身上的烙印也打着四王爷府的标志,无论她再怎么否认,也是否认不来的。

“你可否跟他透漏我的真实身份?”好半晌,就在离枝抽泣着想看看林奇怎么样了的时候,林奇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听得此话,离枝的头垂的低低的,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样子,看起来,她已经出卖了自己。林奇颇为失望的样子。“好了,今日就先到这里。你先在紫竹院住下来,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我装失忆的事情,相比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在这里。他来到之后,我们在商讨你的事情吧。”吩咐完这些,看着离枝在丫鬟的引导下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林奇忽然觉得深深地疲倦。虽然她一再告诉自己不能去喜欢一个有身份,有地位,而且将来很可能后宫佳丽三千人的皇帝,可是呢?你能管住自己的思想,却怎么也管不住自己的感情,她知道自己还是在意他的,否则,这心痛的感觉从何而来呢?

可是,奇怪的是,接连几日,卓顷文并未来紫竹院,甚至连人也未派一个来,不知道是对林奇彻底的死心了,还是不想再见到林奇的样子,抑或是他已经准备结婚了。倒是林奇自己带着常尽与阿元去过美食美客几次,没回也仅仅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却并未对酒楼的管理提出什么具有深远影响的意见与建议。美食美客大厅的戏台上这一段时间一直没有更新新的戏曲,翻来覆去的也就是林奇失忆前写的那几个剧本。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新掌柜便督促着开演林奇曾经的剧本《白蛇传》了,没想到原本并不被看好的戏曲却是大受好评,把原本的逐渐低落的上座率硬生生的拔高了三层,酒楼的每个人都是喜笑颜开,觉得新的掌柜真实聪明绝顶,睿智聪慧,这等离奇的人妖恋的故事竟写的如此感人,却不曾想过这本剧本根本就是她在林奇的房间里发现的。

“小姐,这蛇妖如此有情,那法海为何要破坏她跟许相公呢?”这一日,也是一如往常般,林奇带着常尽和阿元再次踏足美食美客的大门,坐着大厅的角落里安安静静的欣赏着舞台剧《白蛇传》,便听得旁边的桌子旁传来了一个小丫鬟的声音,小丫鬟的对面坐着一位小姐,年龄不大,只十五六岁的样子,脸色苍白如雪,仿佛透着生病的气息,整个人瘦弱的仿若随时都会晕倒般。

“咳咳,蝉儿,你这话说的好,蛇妖有情,苍天无情,所以这白娘子跟许仙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这小姐的声音很轻,轻的仿若鹅毛般,飘飘****的悬在半空中,永远都不带一丝泥土的气息。她跟小丫头蝉儿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无奈与哀伤,让第一眼看到她的常尽,顿觉心痛不已。若是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愿意代替眼前的小姐遭受这份疾病的折磨,而不愿意看到她这个样子。

“小姐,你又说蝉儿不懂得话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晚了的话,夫人又会责罚小姐了。”说着,蝉儿便站起身,搀扶着自家小姐站起来,慢慢的向外面走去。那背影越发显得单薄。

“小姐慢走,在下有话要说。”就在她们刚走了几部路的样子,常尽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澎湃的感情,站起身,以声音拦住了她们两人。

“你是谁?为何要拦住我们的去路?莫不是在学习许相公想和我家小姐来个一见钟情不成?”蝉儿小丫头嘴很利索的冲眼前的“登徒子”说道。

“蝉儿姑娘误会了,在下并无他意。”常尽囧着一张大红脸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你既知道蝉儿的名字,看来,方才一直在注视着我们的人就是你了?”病小姐听得常尽的称呼,皱着一双秀眉,似已经隐约的猜透了常尽的意图,这话一出,常尽的脸便越发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