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箭伤人
“小心！有暗器！”
余大方无意间回首正巧瞥见远处一个角落暗处，一道微微的寒光正悄然散发着危险的信号，飞来的是一把银龙飞镖，他认得，那是刺客擅长使用的杀人利器。
只可惜皇甫冲正一门心思发泄着自己的愤怒，怎么会察觉自己已经成为敌人的标靶，余大方眼力极好，马上就发现了刺客的伎俩，只不过等他大喊一声，想要警示皇甫冲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飞镖以其极快的速度，冲破阻碍，穿过隔阂，飞到了军营之中，皇甫冲一时不察，被飞镖正中后背。
“额！”
皇甫冲感到后背一阵剧烈的疼痛，“咯吱”想是飞镖已经刺中了后背的骨头，皇甫冲顿觉得疼痛过后是一阵阵的头晕，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他就站不住了，而后脑袋一斜，一头栽倒在地上，模样痛苦极了。
“少帅！少帅！”
“镖上有毒，想是我们都出不去了。”
余大方见状，自知已经陷入危境，他急忙跑到了皇甫冲的身边，一把抢过皇甫冲的胳膊，费尽力气将皇甫冲背了起来。
“皇甫冲，你逃不了。”远处传来了刺客嚣张的怒吼声。
这时，只见远处一群黑衣人突然从四面八方亮出身影，而后从几十米远的草丛之中奔袭而来，他们边跑着，手里还拿着射出飞镖的飞狐，不停的朝军营这里飞射着飞镖，铺天盖地的飞镖俨然形成了夺命的阵法，余大方和皇甫冲无奈被逼至躲在了一角，二人已经陷入了飞镖阵中，出不去了。
眼见那些杀手就要冲进来，余大方心急如焚，再看身边，皇甫冲身体愈发的虚弱，已经奄奄一息，只留一双眼睛模糊中能够听到余大方的呼喊，再也没有力气想出自救的办法了。
慌乱之下，余大方瞥见了皇甫冲身上穿着的披风，心生一计，却也不得不想到最残酷的结果，生死诀别。他紧咬牙关，狠下心思，对皇甫冲道出诀别之意。
“少帅，大方今日自知必死无疑，那些黑衣人要杀了我们，但是我可以死，你却绝对不可以死，你死了，谁为我们皇甫家几十口冤魂报仇雪恨，洗脱污名？”
“大方，你！”
皇甫冲极为聪慧，当他模糊中听到余大方此番说辞之后，立马就猜到了余大方的心思，故而他急忙使出全身的力气，颤颤巍巍的说出了几个字，想要阻止余大方做傻事，只可惜他却说不出了。
“少帅，你听我说，大方从小就在皇甫家长大，老爷待我恩重如山，视如己出，我感恩皇甫家的恩情，自然不会一走了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余大方却不是不懂恩情，只顾自己的混蛋，既然今天必须要有一个人死，那个人就必须是我，因为自始至终你都是我的少帅，我们河西府的少帅，也是我的好兄弟。你答应我，必须活着，找到铁叔，找到大少爷的千金，为老爷，为那些惨死的百姓和将士报仇，我相信你，就像我们小时候说的那样，你做主帅，我永远都是那个保护你的先锋将，好兄弟，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这样我的死才更有价值。”
“大方！”
皇甫冲泪眼婆娑，抑制不住内心的颤抖，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却心藏极大的悲痛，心下的伤口再次爆裂，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余大方惨死在自己的面前，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好恨。
余大方拿走了皇甫冲穿着的白色披风，而后径自大喊着，“我是皇甫冲，你们要杀我就来吧，我不惧你们这帮恶贼，来杀我啊。”
此时，箭雨骤停，那些黑衣人已经闯进了军营之中，将余大方包围其中。
“皇甫冲，天龙院叫你死，你活不过明日，俱文珍大人有命，送你去见阎王。”这是皇甫冲最后听到的叫嚣。
眼前的景象在慢慢虚化，他只看见一个穿着雪白披风的人手持刀剑，同那些黑衣人厮杀在了一起，惨杀声此起彼伏，鲜血将披风染成了红色，那种夺眼的色彩渐渐从眼前消失，而后他便昏死了过去，什么都记不得了。
响雷惊动天地，一场瓢泼大雨冲洗着大地，血腥味道慢慢消散，本来血流成河的军营空地，变得更加的泥泞，坎坷。
大雨击打着皇甫冲的脸庞，催促着他再次醒来。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早已没了刀光剑影，更没了厮杀惨叫，他中了毒镖，疼痛早已袭遍全身，他费尽力气爬了起来，开始到处寻找余大方的身影，终于他在军营的一个角落发现了已经战死的余大方。
“大方，大方！”
皇甫冲悲痛的匍匐到了余大方的身旁，看着他满身都是鲜血，身上插满了敌人的刀剑，那件白色披风至死都没有离开的他的身体，或许是对皇甫冲的承诺，他到最后一刻都是为了保护皇甫冲，甘愿付出了性命。
“大方，是你救了我，这个仇我必须报。天龙院，俱文珍，我会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
细想起那些黑衣杀手的话，皇甫冲知道这些人无疑都是天龙院的爪牙，他们都是俱文珍派来杀死他的刺客，再联想到河西府惨案乃是天龙院和萧耀天一手炮制，他自然将这笔账算在了俱文珍和萧家的头上。
“大方，好兄弟，我会把你跟我父亲、娘亲，还有那些惨死的百姓全都埋在一起，河西府永远都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等我报了仇，为皇甫家洗脱了罪名，我就回来陪着你们，再也不离开了。”
皇甫冲呜咽着，挣扎起身，拿着他的青锋宝剑，抄起萧耀天的人头，奔向了东方，那里就是他要去的地方，大唐都城-长安。
第二天，河东府百姓们都炸了锅，他们惊奇的发现，那个耀武扬威，作威作福，鱼肉百姓的节度使萧耀天的人头竟然被人用竹竿悬挂在了城门楼子上，并且其旁还有人留下了一行血红大字，“占我河西者，虽远必诛，杀人者皇甫冲。”
这一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州县大吏怎敢懈怠，他们料想河东节度使一死，势必会带来举朝震动，故而火速将萧耀天被杀的消息六百里加急，奏报京师。
然即使如此，等待皇上做出圣意最快也得需要几天的时间，河东河西两地的官吏以求自保，冠冕堂皇的派出了大批衙役捕快，开始在河东府、河西府等地搜查皇甫冲的下落，一时间整个中原大地，皆因一个皇甫冲而被闹得是天翻地覆，皇甫冲的名声也是愈发传奇的传扬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