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们的动向,要是本宫在温室殿有个内应就好了,对了,本宫记得咱们宫里有个打杂的,叫恋秋,以前是温室殿的,把她叫来。沈依露,看你坚持到几时?!哼~”汤雪得意的说。

“奴婢参见丽妃娘娘,不知娘娘让奴婢来是有什么吩咐?”

“长得可真是沉鱼落雁,漂亮极了。”汤雪上下打量着恋秋,笑语着。

“不敢不敢,娘娘真是抬高奴婢了。”恋秋躬身道。

“你谦虚什么呀。来人,把碧玉佩拿来,赏给恋秋姑娘。”汤雪吩咐道。说着就要给恋秋戴上。“奴婢受不起,娘娘客气了。”恋秋害怕的一面后退一面道。“你躲什么呀,本宫又不会吃了你。”汤雪阴险的笑着。“娘娘找奴婢来到底是什么事?”恋秋问道。“你想不想回到沈淑仪身边服侍?”汤雪坐下,进入了正题。“奴婢当然想。”

“那本宫就会给你这个机会,不过——沈淑仪那边儿的消息,你可愿来告诉本宫?”

“这不是背叛吗?”

“放肆!什么背叛?进了宫就是为宫里的所有主子效力的,没有什么背叛不背叛的!”

“奴婢该死。”

“就你那点儿俸禄,够家人吃的吗?”

“够了,娘娘还是另托他人吧。”

“犟什么犟?带下去,好好想一想。”

“是。”汤雪找人来吩咐了几句,恋秋的家人很快就出事儿了,恋秋的母亲忽的得了急病,急需钱,恋秋只好道:“丽妃娘娘,奴婢一定好好效忠与您。求您救救我母亲吧。”汤雪笑了笑,点点头:“这才好嘛,你拿着这药,回去看你母亲吧。”“谢谢丽妃娘娘。”

恋秋家里——恋秋的母亲被人挟持着,那人道:“等下你女儿来了,装作生了一场大病的样子,不能露馅儿,否则你和你女儿都得死。”恋秋的母亲怕极了,只好连连答应着:“是,是。”“娘亲!娘亲,您没事儿吧?”恋秋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进来。

恋秋的母亲道:“没有什么大碍了。这药挺管用的。”

“那就好,麻烦你们照顾一下我的娘亲,谢谢。”恋秋向丽妃派来的人说。“姑娘放心,娘娘吩咐的,咱们怎么敢懈怠?只是姑娘,请好好完成娘娘交给姑娘的任务。”——

“回来了,看了你母亲了吗?”汤雪懒懒地说。

“是,谢丽妃娘娘。”

“以后你在温室殿好好为本宫效力,好处一定少不了,知道了吗?”

“奴婢明白。”

“明日本宫就安排你过去。”

“是,奴婢先去清理物品了。”——

温室殿里,芷言愉快的整理着自己屋里的东西,听闻恋秋要回来了,芷言可高兴了。沈依露本坐在椅子上绣花,看芷言如此开心,依依起身,道:“你这是怎了?不就是好姐妹要回来了么?哪就如此兴奋?”芷言和颜悦色的说:“奴婢自小寂寞,有个姐妹陪自己实属不易,白天当差已然很累了,夜里有人陪自己,心里自是不胜欢喜。”

看着芷言满面春风,沈依露不禁也想起了自己那么开心的时候,那是与白锡然一起度过的时光。心里不禁落寞。芷言瞧见了,躬身细语:“奴婢又说错话儿了,淑仪可莫难过,罚奴婢几十板子也好,您为何要伤心呢?”

沈依露扶起芷言,摇了摇头,微笑道:“这与你何干?是本宫自己想起了以前,你累了,去歇着吧。”

芷言点点头,把东西收了收,沐浴更衣后便睡了。

沈依露望着窗外,含苦笑轻语:“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怨得谁?自己掌控不了自己的人生,活着也不过是个躯壳。”

望着冬天就来了,这晚下起了大雪,天气无常,人生的变化亦无常,谁能知晓过去与未来?过去的都过去了,再一样也都是曾经了,历史上沈依露的结局又会是什么?也许沈依露做的这一切都是枉费,想当皇后的女人多了,哪就会那么容易?沈依露坐在窗边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雪停了,东方还射来一丝阳光,冬阳真美,把地上的雪照得亮亮的,那么纯洁美丽,大地银装素裹,焕然一新。沈依露朦朦胧胧起来了,“阿嚏!”冻了一晚上,忘了盖上被子,大概是感冒了。芷言醒了,忙过来道:“奴婢该死,昨夜冷,就贪睡了,淑仪冻着了吧。”

沈依露摇摇头,微笑说:“没有大碍的,干嘛大惊小怪的?去太医院随便开几贴药,吃了不就行了么?”

芷言无言以对……

依露奔到外面,拿起一根木棍儿,在雪地上画起了画儿,边画还边说:“芷言,任何人都可以当艺术家。因为艺术无处不在。”

芷言挠挠头,奇怪的问:“艺术是什么?”

沈依露顿顿,笑言:“就是……不一样的美丽,不是风景美,也不是人美,另外的那种美。”

芷言似懂非懂的笑笑,把沏好的热茶端给沈依露。

恋秋理好了自己的东西,往温室殿走来。“淑仪,奴婢回来了!参见淑仪。”一到温室殿门口儿便乐呵呵道。沈依露瞧了,忙向芷言递了个笑脸儿,芷言徐徐笑道:“恋秋,你可算回来了,我可早想你了,以后咱们还是一块住!做宫里最好的姐妹。”

恋秋温言道:“这自是好的,在宫里有人与我照应,生活上也方便些。”

沈依露瞧见了恋秋腰间佩戴的玉佩,心想:这不是汤雪之物吗?还是御赐的,怎会在她这儿?想到这儿,心里不禁起疑:莫不是……恋秋也是在我这做了一段日子的,不会做那种事儿吧。依露淡淡一笑:“恋秋,你这玉佩是从何而来?”

恋秋听见沈依露这么问,心里一阵恐慌,用手有意的掩饰着玉佩,低着头小声的说:“家乡有间好铺子,偶然瞧见,便买了下来。”

沈依露更加怀疑,不过没有显露出来,只是轻笑道:“只是这玉佩看起来做工精致,巧夺天工,民间铺子怎有如此好的手艺?”

恋秋一时没了言语,在大脑里急速地找着能搪塞的语句。芷言见了,柔声道:“淑仪,奴婢先带恋秋回房了,拿着这好些东西,老是站着一定累了。”

沈依露思索了片刻,忽道:“恋秋,与芷言一起挤着不好,你还是另择他房歇着去吧。”

芷言刚想拦着,沈依露摇了摇头,芷言会意,只是浅笑道:“也好,免得委屈了你和我挤在一起。”

恋秋只好下去了。芷言依依问道:“淑仪为何不让恋秋与奴婢一起住着?”沈依露喝了口茶,放下茶杯,脸上无半分笑意:“本宫怕他那样的叛徒脏了你那块地方。”芷言想起恋秋来时异样的神情,与之前那个与自己无话不说的好姐妹恋秋不一样了,可心里还是不明白,便问道:“淑仪何出此言?”

沈依露站起身来,徐徐道:“你看她身上那玉佩,是皇上御赐的。”

芷言笑吟吟道:“皇上之物,赐给谁都行,赐给恋秋也不怪。若是为了这事,奴婢觉得淑仪错怪了恋秋吧。”

沈依露不以为然,又道:“可是那块玉佩是吐蕃进贡的珍贵之物,皇上赐给了丽妃,怎会到她手上?当日本宫被禁足,宫女都被调了出去,恋秋家中穷得很,有俸禄都难过日子,更何况没俸禄,于是太后就把她赐给了丽妃,本宫出来后也特地留意了一下,恋秋在丽妃宫里,本想把她要回来,可是本宫与丽妃关系一直不乐观,为一个宫女丽妃也定会跟本宫较劲,那又何必呢?所以便没有去要,但也多留心了恋秋的近况,听人说她在丽妃宫里打杂,怎如今想回来就突然回来了?再看她身上的玉佩,大可知此事原委,她必是丽妃的底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