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染和裴宸朔等人坐着天极国使臣的船离开了凤临宫,站在甲板上,司慕染看着岸边那些前来送行的人,这一别却也不知后会何期。

裴宸朔知道她心中不舍,只能搂着她浅浅的安慰:“待事情处理好,我们便回来看望他们。”

司慕染窝在他怀中点点头,感受着他怀抱的温度和着清新的海风环绕。良久,她探出头问道:“他还是将自己关在房中吗?”

裴宸朔抿着唇,目光微微一动,回道:“他需要些时日来,总会好起来的。这里冷,我们回去吧。”说着携着她的手朝着房间走去。

司慕染的脸挂着一抹羞红,这几日他们在凤临国处理天玄的事,倒是没有时间在一起好好待过,她自然知道裴宸朔的用意。

官船在海面上行驶了三天,终于到达了天极国的境内。从岸边又改乘马车走了两日才到达京城。

司慕染易了容,而裴宸朔亦是以罪臣的身份入宫,被安顿在长明宫内。就在他们入宫的这一夜,明钰所居的朝阳宫闹了鬼,已经逝去的怀柔公主与宸妃纷纷向明钰索命。

惊恐之中,明钰说出当年的所作所为,四处一片光明,却见裴宸墨与天玄以及被关押的裴宸朔环立四周,而那怀柔公主与宸妃则是司慕染与红药易容改装的。

明钰看着他们,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大变,有些狰狞恐怖。“你们设计我,好,真好。”明钰凄惨的笑声回**在荒凉的庭院里。

裴宸墨一袭明黄色龙袍,脸色阴沉难看,一旁的天玄面带痛色质问着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我的母亲?”

明钰大笑一声,眼角带着恨色,语气也是极其的狠毒:“凭什么她是公主我是郡主,她处处高我一等。明明我才是她的姐妹,她为什么要与宸妃交好对我不理不睬?我不甘,我要出人头地,我要母仪天下,阻挡我的人都要死。”

天玄双手紧紧握着,不停的在颤抖。就在众人疏于防备的时候,却见天玄猛的抽过一旁侍卫的长剑毫不犹豫的插进了明钰的心脏。

众人一阵诧异,却听天玄阴冷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明姨,你该死。你欺骗我的感情,杀了我的母亲,你便去黄泉向我母亲赔罪去吧。”天玄猛的抽出长剑,地上的明钰身形缓缓倒下,唇角的血慢慢的溢出,一双眼睛终是没有闭上。

司慕染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只能躲在裴宸朔的怀中不在看明钰的惨淡。裴宸墨虽然有心保明钰,但终究没有成功,天玄的决绝果断让人震惊。

这样的结局,没有出乎裴宸朔的意料,他知道以天玄的性格就是有仇必报的那种,否则也不会与他纠缠这许久,彼此不分上下。

裴宸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对着天玄道:“国师你与明钰狼狈为奸也是罪责难逃,来人将他拿下。”

手下的侍卫一拥而上,天玄却没有反抗,任由侍卫将他

架走,临走前他深深的看了司慕染一眼,复又扫过裴宸朔,突然神秘一笑,随着侍卫离去。

裴宸墨走到裴宸朔身边却是对着他行了一礼:“四哥,对不起,我听信谗言竟将你当做叛贼,还望四哥原谅我。”说着欲要跪下,却被裴宸朔一把拉了起来。

“自家兄弟,没有什么对错。”裴宸朔拍了拍他的肩,这个他一手扶持起来的七弟,他并不想失去。

裴宸墨神情带着欣慰的笑意,然后令人将查封的贤王府归还,让裴宸朔与司慕染一同入住,还表明这一次要为他们二人举办盛大的婚礼。

裴宸朔自是没有推辞,携着司慕染一同回了贤王府。只是这一路上,司慕染的心老是不宁。

在贤王府住了几日后,裴宸朔收到来自大理寺的信函,原是关押的天玄想见司慕染一面。裴宸朔想了想,最后还是陪着她来到了大理寺。

裴宸朔在门外等着,司慕染一个人走了进去,大理寺的牢房里,天玄一如往昔,依旧风采飞扬,没有丝毫阶下囚的样子。

天玄看着她,目光微微一敛,唇角扬起,依旧邪魅惑人:“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吗?”天玄问她。

司慕染微微思量回道:“是在司府,你挟持了我还对我下了药。”司慕染笑了笑,想起当初与裴宸朔和天玄初见的情景。

天玄却是摇摇头,对着司慕染道:“不是那个时候,当初是我挟持了你将你和裴宸朔一同锁进了密室,没想到你竟然解开了密室的开关与他一同走了出来。”

司慕染有些愕然,原来当初自己醒来在密室里竟是他的杰作。司慕染猜不透,天玄说这些的目的,有些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天玄慵懒的样子坐在牢中的草席上,拾起地上的一只杂草摆弄着,声音有些随意慵懒:“那密室的机关你一定很是熟悉,司慕染,其实你并非这个时代的人,对吗?”

司慕染双眼瞪着,震惊的目光看着天玄,一时间竟惊讶的说出话来。天玄看着她那副惊恐的模样有些失笑,扔了手中的杂草站了起来,走到牢房前,隔着那木头的牢笼,天玄的表情极其的认真。

“这个秘密我不会说出去的,但我知道裴宸朔他一定是知道的。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吧?但是我,不会告诉你的,我找你来只要想告诉你,以后我们永远不会在见面了,但我很感激曾是莫白的那段日子。我未曾想要真正杀了你,但最后还是害了你,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天玄转过头,不在看她。司慕染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的出神,良久她突然问道:“你既然想我活着,那就该告诉我问骨缘究竟是什么东西?”

天玄依旧没有回头,却很是玄机的说了句:“一定自有天命,该回去的时候总会要回去的,这里并不属于你,你走吧。”

司慕染眉头紧皱,却是不明白天玄这一番

话究竟什么意思。她知道天玄这个人向来神秘难懂,不想说的无论用什么办法他也是不会开口,所幸不在自讨没趣,只是带着疑惑不安出了牢房。

裴宸朔见她出来忙迎了上去,一手握着她的手关切的问:“没事吧?他和你说了什么?”

司慕染抬头看着裴宸朔担忧的眼神笑了笑道:“我才知道当日把我关在密室的人竟然是他,这个家伙活该被抓,倒是要让他吃一吃苦头。”

裴宸朔笑出声,本来凝重的表情顿时消散,化作春风。他紧紧的搂着她,温柔的声音带着回忆。“若不是他我怎么会遇见你?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他将你送给了我。阿染,这一次我们再也不会分离了。”

司慕染狠狠的点点头,和裴宸朔一起携手走出了大理寺。

日子在甜蜜中慢慢度过,只是还未等朝廷下达对天玄的处决,便传出天玄越狱逃离了,牢房里只留下一封信,信上说他再也不会踏足天极国,让那些忌惮他的人就此安心,只当他已经死了就是。

裴宸朔拿着那信递给司慕染看,两人相视一笑。裴宸朔道:“这人果真神秘难测,大理寺那样的地方他也能逃出去。”裴宸朔摇了摇头,话中有敬佩赞赏的意思。

司慕染笑了笑,想起天玄知道她的秘密,而她竟然对他一无所知。这个人果真是神秘难测的。

正想着,却见红药高兴的端着饭菜走了过来:“来吃晚饭了。”红药招呼着他们。

司慕染坐下,便闻着油腻的味道有些恶心忍不住干呕起来,裴宸朔吓得顿时站了起来扶着她的肩膀:“阿染,你怎么了?”

司慕染抚着胸口摇了摇头,却又是一阵干呕难抑。“红药赶紧给你四嫂瞧瞧她是怎么了?”裴宸朔脸色大变,红药忙跑过去,探上司慕染的脉搏,良久她那小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惊讶的笑容:“四哥,四嫂她怀孕了,恭喜四哥。”

听到这消息的危子墨亦是大喜跟着说恭喜,裴宸朔却足足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难以掩饰,他猛的将司慕染抱在怀中,高兴的像是个孩子:“阿染,你听了吗,红药说你怀了我的孩子,阿染。”

司慕染也是震惊了良久,眼眶有些湿润,她和裴宸朔一路走来,终于有了他们的孩子,这个孩子来的何其不易啊。

司慕染和裴宸朔都沉浸在了这个孩子的到来中,裴宸朔也将他们的大婚的事情开始操办起来。

可是就在孩子四个多月的时候,司慕染的身体却突然加速了衰老,众人都知是未曾寻到那味问骨缘,司慕染想起江太医的话,如果体内的毒不解对孩子亦是有危险的。

裴宸朔从最初的欣喜到担忧,他下令全国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寻到最后那救命的一味药。

司慕染也在忧心中过着一日日,她生怕自己会和这个孩子一起死去,她更怕裴宸朔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