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后宫之事,只要最终名正言顺了,就都不算丑闻!」凤鹏举强将她禁锢在怀,胡乱在殿中找到一处竹榻便将她压在上面,沉重的宫裙对他来说早不算什么,即使她的双手挣扎着让他不便畅快行事,他还是能轻易将手探入她衣内,准确地解开每一道束缚,找到他最渴望的温软。

「陛下,别逼我去死!」玉真紧咬唇辫,拚死抵抗,嘴唇上的疼痛和血丝的腥味都比不上她此刻的心惊胆战和羞愤。她恨不得现在就一头撞死在这里,也不想成为别人一时用来泄欲的玩偶。

「就那么不想让联碰你?嗯?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到了晚上求联域她们,不惜把自己当作**,只为换得联一夜垂青。你今日若是顺从了朕,说不定地位会远高于她们之上,甚至有一天,有可能会在所有后宫女人之上。朕要你的心已将近十年,就连皇后都没让朕这么疯狂过,你这个蠢女人为何不把握机会?」

「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陛下!」她也疯了,恰巧一脚瑞在他的小腹上,他疼得暂时松开手,而她翻滚下榻,却因过于惊慌失措跌倒在地上。

逃吗?她可以逃到哪里去?一个女人在男人面前的力量有限,更何况这整个皇宫都是他的,她早已设有生路。

原来老天给她的绝路不只父母双亡、双目失明这么简单,过去与世无争二十年的代价,竞是为了今日受辱所埋下的伏笔……上天,你够狠!

她四下抓着自己散落的衣服,狼狈的、琅跄着想爬向房门口。她依稀记得竹榻的对面就是殿门,偏偏平日走十几步就到的殿门口,今日因为衣服的牵绊令她连滚带爬都爬不到。

正此时,那只小小的黄莺忽然叫了一声,从窗外飞入落在两人之间,睁大乌黑溜圆的眼珠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凤皇。

凤鹏举负痛坐起身,怒道:「哪儿来的鸟?连你都要和朕作对吗?」可笑,他生平阅人无数,不论是做太子还是做凤皇都设被谁这样盯看过,此刻竞会被一只鸟儿瞪得浑身不舒服,像有把冰冷阴狠的刀插进心里。

他捡起玉真散在地上的裙摆用力一兜,想将它兜住,可那黄莺动作极为迅捷,俐地一下就又飞起来,让他扑了个空。

「好,一只翎毛畜生而已,随它去!」

他冷笑一声,伸手抓住玉真的裙摆用力往回一拖,她整个人就被他拉了回来。

「你今日都有刺王杀驾的嫌疑了,想就这么走吗?」

「陛下想要的是个顺从的美人,不是个死了的尸体吧?」玉真的头发散乱了大半,唇辫也流着血,但嘴角居然还挂着笑。「陛下不要因为自已是皇帝,就觉得你无所不能,我不从的事情,任何人都勉强不得。反正我这二十年的生命已经是个笑话,今日就让这笑话再添个可笑的结局好了。」

她算准了方位,说到最后一字时奋力向侧面挺身撞过去,那里有一张楠木桌,桌脚坚硬无比,只要碰到要害便必死无疑一

事情来得突然,凤鹏举也惊了,伸手要抓她竟抓了个空。

此时,那只半空中振翅排彻的黄莺忽然将双翅用力一挥,鼓动出的风力将玉真的身体吹向半空中,紧接着,它在凤鹏举还惊诧于眼前奇异景象的时候猛地收翅铸冲,化作一团浓浓的黑烟一下子冲进了他体内。

下一刻,「凤鹏举」身子一晃,双臂伸出将从空中落下的玉真牢牢抱在怀中。

此时玉真已陷入神志不清的昏迷状态,而他脸色苍白地跪坐在地上,好一会才起身将她缓缓放回到竹榻上。

他出神地望着她嘴角的血痕,伸手为她擦拭千净。指尖顺着她的发际慢慢游走着,划过了她的唇角、眉眼、鼻梢,目光专泣中隐藏热倍和贪婪,好似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地审视着她。

「终于,再见面了……」他长呼一口气,露出一抹深深的笑痕,右手在她额前抹过,柔声说:「放心吧,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你。因为,你有我。」从他掌中释放出的白色光芒笼罩在她巴掌大的脸上,她眉心的纠结舒展开来,睡容渐如浮云般沉静。

他翻身坐倒在地上,静默着喘息了好一阵后,这才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人的手真是比翅膀好用多了。」他将手举在空中,十指一一弯动,像看什么稀奇宝贝似的。

他身上这件已经皱摺的龙袍手感光滑、刺绣精细,应该是价值连城吧?可惜,再贵的衣服穿在内心邪恶的畜生身上,还不如让一只真正的妖兽来穿它。

「凤皇……」他望着身上夺目刺眼的金黄,不禁冷笑道:「你若是不服,就去和阎王爷哭诉吧,但就算是阎君,也休想管我的事情。」

玉真醒来的时侯,心想外面可能已经天黑了,因为宫中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而她摸摸身下,还是那张竹榻,却已没有平日的温度。到底,她还是没有死成吗?

记忆的最后,是她拚死撞向桌脚,可怎么没有半丝疼痛的感觉就立刻睡过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伸手摸着自己的衣物,比起昏睡前穿得还要整齐,谁帮她整理过衣服了?她和凤鹏举之间到底有没有……

咚咚咚,有人敲了殿门,是她近身宫女小禅。

「公主殿下,睡醒了吗?奴婢给您送了点心过来。」

「进来吧。」她扶着榻沿坐起来,听着小禅走连殿内放下托盘,退疑地问道:「我一直在睡觉?」

「是,陛下过来看您后不久,说您有些困倦自己睡下,叫奴婢们不要打扰您。

奴婢之后进来看过您两次,您始终在睡,便不敢叫醒您。」「现在是什么时辰?」

「戍时三刻了。」

她几乎睡了一整夭?那衣服也是凤鹏举给她穿的咯?听小禅的口气,似是对他们两人发生的事全然不知情。

这表明什么呢?他放弃强占她了?那他是不是也放弃纳她为妃的事了?不过他原本那样疯狂,不顾一切地和她纠缠,怎么会突然中途罢手?

「涵王回来过吗?」她想起更早前凤琉桐匆匆离去,似是有要事要办,要是当时他没走,凤鹏举不会公然对她用强。而他原本说去去就回,难道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过?

「涵王?奴婢都不知道他几时走的,也没有见他回来过。」

小禅的说法更让她疑惑了。没有见过他走,说明他走时没走正门,甚至,一没有按「常理」离开。

沉思了很久后,她双脚落地,站了起来,「除了点心,有热茶吗?」她一夭没吃东西没喝水,现在又渴又饿。

「有、有,刚刚烧了一铜壶的热水,公主要喝什么茶?奴婢这就去彻来。」

「上次涵王送来的那个十日香,味道就还好。」她摸着桌子,从盘中拣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这是她最喜欢的红豆酥拼,今日吃到口中却一点味道都没有。

近日烦忧压在她心头,像座掇不动的大山,这皇宫本就如囚笼,如今更没有喘息的机会。

今天凤鹏举虽然退却了,但难保日后他下会再度用强,而且他身为皇帝,一旦公然下旨册封她,她的确无力反抗。

是不是该想个办法出宫呢?无奈她一个瞎子,出宫的路都要凭人指点,哪有那么容易逃脱?

求助涵王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可她实在不想拖他进这淌浑水中,万一凤鹏举因此与他翻脸,她岂不是将他也害了?

她该怎么办?

深夜,皇后燕玫亲自端着一份热汤走进凤栖殿,殿内凤鹏举一人独自坐在龙椅上,身上的龙袍是黑色丝绸,上头有金红色的长龙环身攀烧,在烛火掩映下,那条龙栩栩如生,一双龙目也烟炯有神。

「陛下不是向来不喜欢黑色?怎么换了这件?」皇后笑吟吟地将热汤放在他面前,「这是臣妾亲自到御膳房看着他们为您做的夜宵,银耳红枣汤也是陛下平日最爱喝的,上次您说冰糖放得多了点,今日臣妾监管着,只放了两颗,陛下尝尝味道如何?」

凤鹏举微微睁开眼,眼帘后寒厉的光芒让皇后一惊,双手差点碰翻了汤碗。

「陛下,您、您这是……」

他看她一眼,只说了两个字,「出去。」

皇后脸色微变,吸嘴道:「陛下难道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嗯?」他皱起眉。

「今日是初十啊。每月逢十,陛下不是都不去别的宫,说好了让臣妾来服侍您的吗?」皇后脸颇微红,转到桌案之后,一手轻轻揉着他的肩窝。

这是两人亲密对常做的动作,每次她这样做,都会让他情潮涌动。

但今天……她的手按下去,他竟全无反应?

凤鹏举的声音似碎了冰,「我叫你出去。」

「陛下您……今夜是怎么了?累了吗?臣妾先服侍您上龙床休息好了。或者,先喝了这碗热汤暖暖胃……」

他一把抓住她的晚骨,指上只用了两分力,就将她捏得几乎要惨叫出来。

「陛下,疼啊!臣妾的手腕要断了!」

「你若是再来烦我,你的手腕有夭肯定要断。」他五指一松,重新闭上眼,连再说一遥「出去」都懒得说了。

皇后花容变色,颤抖着嘴唇倒退几步,「陛下今日对臣妾如此冷淡绝情,难道是因为……因为玉真那件事,臣妾没有给您办好吗?」

他眼皮张开,冷冽的目光又落在她身上,「玉真的事,以后不用你操心,若是让我知道你去找她的麻烦,我绝不饶你。」

「陛下?」皇后不敢置信地看了他片刻,捂着脸抽抽噎噎地跑出去了。

凤鹏举重新看着桌上那碗热汤,皱眉瞅了很久,慢悠悠地伸出手,捏住碗口将汤碗端到鼻前闻了闻,鄙夷地哼了一声,「一点血腥味都没有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如同回应他这白话一样,夜风中陡然袭来尖锐的一片薄冰,槛地划破他握着汤碗的手背。他手背上瞬间被划破一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滴连汤中。

他的眉尾扬了起来,似笑非笑地说:「我还以为凤陵君的后人多有本事,用了这么久时间才找到我?」

一个身形蓦然似化开的烟雾出现在他面前,凤疏桐一脸凝重地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何方妖孽居然敢侵占凤皇的肉身?你知不知道这是罪犯天条的?」

他微笑回应,「天条?天条管天不管我,你连我都不认得,又为何敢在我的管辖之地对我的奴才们大肆敛财勒索?」

凤疏桐瞳仁紧缩,袖口一抖,一支碧绿的长箫落在他手中,「你是妖王?」

今日他在玉真的宫殿里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强大迫力,一时没有查到那股力量的来源,只看到一只奇怪的黄莺飞走。他追踪黄莺而去,追了半天才发现那不过是个分身幻影,如此强大的妖术,居然连他都骗过了。

他已猜到对手必是从未过见的厉害,却还是不愿相信真的是妖王亲自出手,更不愿眼前之事的发生,成了凤朝乾坤颠倒的开端。

他将碧箫抬起,点着妖王的胸口沉声道:「不论你为何要对凤朝下手,但请你从凤鹏举的体内出来,他虽是凤朝一国之君,可并不会妖术,这一战应是我与你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