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渐离将齐璟诈死的事告诉了棠多令,而刚刚才对齐璟改变态度的棠多令,又恢复了之前对齐璟的认知,对着齐璟吼了一句:“你真是该死!”说完还不忘对着齐璟做个鬼脸。

“等李璎醒来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她,对外人就说她是因为伤心过度昏倒的。”萧渐离不放心地对棠多令叮嘱道。

“放心,我有分寸。”棠多令费力地背起李璎,在即将离去的瞬间对着齐璟冷哼了一声。

萧渐离同情地看了齐璟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由于萧渐离必须留下来保护齐璟,所以他只能让棠多令一个人带着李璎先行离开。随后萧渐离按着计划向赵师傅告辞,之后便一直隐藏在暗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齐璟的“尸体”被赵师傅拉回素王府,素王府上下顿时炸开了锅,乱做一团。一个时辰后,一个神秘人出现在素王府,萧渐离猜到此人定是俞晚秋。入夜时分,俞晚秋离去,素王府设起了灵堂。按着齐国的规矩,人死三天后入葬。没有人问及齐璟的死因,所有人都极有默契地守口如瓶。

齐璟的葬礼十分隆重,一切皆是按着郡王入殓的规格。因为皇后娘娘亲自前往素王府悼念,所有王公大臣全都来了。而这些强装悲伤的大人们在李璎眼里,全成了最讽刺的笑话。

这三天,李璎不吃不喝,日夜守在齐璟身边。她的悲伤被所有人看在眼里,鼓励、安慰的话不绝于耳。但她的心里,却始终回想着棠多令对她说的话。看着安详躺在棺材里的齐璟,李璎温柔地轻抚着他的脸庞,无言的诉说着对他的眷恋。

齐璟炸死的第四天,他被人埋在了皇陵外一公里的地方。萧渐离、棠少隐、易水寒以及易水寒手下的五名精兵,早已守候在暗处。当送葬队伍离去之后,他们立即将刚入葬的齐璟挖了出来。

萧渐离喂齐璟吃下解药的同时,其他人将棺木埋了回去,现在所有人都会相信齐璟已经死了。

“你没事吧?”齐璟睁开眼睛

后,棠少隐第一个问道。

“没事。”齐璟朝着棠少隐笑了笑。他没有忽略掉棠少隐在他醒来后的那一闪而过的复杂神情,那张既安心又失望的脸。

“你有什么计划?”易水寒问道。

“等。”齐璟虽然只说了一个字,但其他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走吧,此地不易久留。”随着萧渐离话落,一群人似是凭空消失一般,不见了踪影。

齐恒是想留李璎在王府里住下,却被李璎拒绝了。一来她知道齐璟无恙;二来她不想面对齐瑾那**的眼神。

齐恒见李璎执意要走,也没有强留,只是看着李璎离去的身影叹息。现在齐璟也死了,他就是再不想当这个皇帝,都不可能了。一想起俞晚秋,齐恒更加无奈。

李璎带着小奴,按着之前约定的方向前行,一路小心谨慎,在确定没有人跟踪的情况下,她们坐上马上,与齐璟会合。

重逢的两人并没有如同想像中一般寒暄,也没有互诉相思,他们就如同平常一样,好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是他们的心,因为这些事走得更近了。

随后的日子,齐璟开始安排人手,计划这最后一战的所有细节与准备工作。除李璎和棠多令以外的其他人,这几天一直和齐玉龙一起住在破庙的密室里。

经过几天的筹划,他们找到了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决战计划。

俞晚秋的动作很快,在齐璟入殓后的第十天,齐杞因病驾崩。齐杞死后的第七天,齐恒以皇弟的身份,按着齐国的继承法律,以兄终弟及的祖训,顺利成章地准备登基大典。

就在齐恒登基的前一晚,一切都很平静,如同暴风雨前临前的宁静一样,静得让人不安。

入夜时分,在齐璟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

先是由棠多令易容成太监的模样,假传圣旨为由,引开京师提都将其暗杀。随后由展翔易容成京师提都,带着齐玉龙的隐卫将提都府中的将领暗杀后取而代之

接着易水寒的五十精兵取代了各宫门的侍卫,守在宫门外。

棠少隐带着孔密的军队早已埋伏在城外,一旦收到齐璟的信号,他们会有全力进攻。

而齐璟、齐玉龙和易水寒混进登基大典的人群中,伺机而动。

早在齐杞驾崩消息传出的当天,齐璟便带着棠多令潜入孔密的大营,让棠多令制作孔密的面具。

之后,齐璟又和棠少隐潜入军营中将孔密暗杀了。棠少隐则易容成孔密的模样,控制了孔密的军队。

由于孔密的军队中有一半的将士都曾是张才远的部下,而他们对害死张才远的俞晚秋恨之入骨,现在既然有人肯为他们的主子报仇,他们自然都十分听的话。至于这些人为何会对张才远如此忠心,怕是因为张才远对他们极好,虽然张才远并非将相之才,但对部下却是十分亲和,也赢得了不少人心。

于是,棠少隐挑选了素质与体能相对较强的五千人,连夜潜伏回京。

而这孔密是俞晚秋的死忠奴仆,他能当上将军拿到帅印都是俞晚秋一手安排的,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帮助齐璟,也正因如此这孔密非死不可。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黎明的到来。

齐恒忐忑着的一颗心,彻夜未眠,右眼的眼皮更是一直在不停的跳,提醒着他这次的即位大典不会一帆风顺。

“怎么了?”素王妃将一件皮裘披在齐恒身上,关切地问。

“回去休息吧。”齐恒叹了口气,转离就要回房。

“既然你并想做,为什么不拒绝?”素王妃说得很突然,齐恒根本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齐恒的身体僵在那里,好一会儿这后才缓缓地开口,说出的话却是告诫:“想活命,就别问。”说完,他毅然决然地回了房,将素王妃关在门外。

素王妃自知再说无用,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几十年的夫妻,齐恒的性子她最清楚。那个男人虽胸怀大志,却永远不够坚决,不够果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