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赵师母看着倒地不起的齐璟,连忙扣住他的脉门,发现脉搏跳动的很弱。

“方才他还好好的,不知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萧渐离焦急地解释着,但眼中却闪动着狡黠的光芒。

随后,齐璟被人七手八脚的抬进四合院,随后又被抬进厢房。李璎被人群挤在外面,无论她怎么挤都挤不进,直到齐璟被安置到**后,她才有机会碰触他。

李璎抬起颤抖不止的手,用自己的衣袖,不断擦试着齐璟满脸的汗水。她瞪大眼睑,不让眼泪滑落,她抿起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李璎不知道齐璟怎么会弄成这样,但看着他在这种时候还不忘对着她投来安慰的笑,她就不能在他面前哭,她不能被他看贬。

“他怎么会弄成这样?”棠多令代替李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萧渐离用很深沉的眼光看了看齐璟,随后压低了声音道:“我也不知道他什么会突然倒下,但我检查过,他脉象微弱且非常混乱。”

“只有这样?”棠多令狐疑地问。

棠多令将视线落到齐璟身上,旋即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把推开李璎,抢过齐璟的手为其把脉。随后她又翻开齐璟的眼皮,掰他的嘴,扯开他的衣裳直至露出胸膛。

棠多令一连串的动作,又轻又快。她的眼睛盯着齐璟的胸膛,脸色铁青。

李璎顺着棠多令的目光向下看去,发现在齐璟的胸口,有一团黑色的东西,这是什么?

“发现什么了?”李璎小心翼翼地问。

棠多令转头看着李璎,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棠多令才悠悠地开口,而李璎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他中了毒,根据他的脉象和症状来看……怕是回天乏术……”

李璎的头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下,完全失去了知觉,脑海里不断盘旋的只有四个字——回天乏术。

赵师傅

和赵师母两个眼中都闪过一抹难以解读的神色,分不清是喜是悲。

齐璟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李璎,虽然开不了口,但他眼中的坚定却是毋庸置疑的,可惜李璎没有看见。随着齐璟慢慢闭合的眼睛,房间里的其他人表情各异,萧渐离一直淡漠地看着赵师傅夫妻,看着他们那一脸悲伤。

萧渐离在棠多令爆发之间将她带离了房间,同时离去的还有赵氏夫妻,留下的,独有李璎。

李璎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因为她的眼里,心里都已经空了。空得什么都没有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突然地就离开她。

看着齐璟越来越惨白的脸色,李璎的视线模糊了,但她依然强忍着不让眼睛掉下来。她将手覆上齐璟的手,感受到的不再是以往的温暖,而是冰冷。这冷,寒得刺骨。

李璎的泪,如绝了堤的江水,连绵不绝,她趴在齐璟正在变冷的身体上失声痛哭。她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他真的就这样离开她了吗?从今以后,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的笑脸了吗?可是下一秒,她却笑了,笑得那么凄凉,那么绝望。

李璎豁然起身,指着齐璟的脸,质问:“你到底想怎样?你宁愿死也不肯给我答案吗?我不喜欢猜,因为猜有太多的不确定。我只想听你告诉我,听你亲口告诉我,你是否爱我。可是你连问的机会都不留给我!”

李璎后悔了,她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她想要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问出那个她一直不敢问的问题,就算是痛也好,苦也好,至少她可以让自己安心。

“我一直在猜,猜你对我的情是否真实。你的反复,你的城府,让我害怕。我怕我所感受到的,都是你刻意表现出来的。我一直告诉自己,你对我的情是真的。可是我看不透你的心,我怕,你知道吗?我好怕,我真的很害怕,我怕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我怕我终会因你而放弃自己。我知道你终有一天会离我而去,可

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你等我,我会去找你,将那句话问出……”话音未落,李璎便向着桌角撞去,血顺着她着额头向下流,染红了她的脸,她的衣裳。

刚打开房门的棠多令一入眼所见的,便是李璎自尽的情景,还好她眼急手快,拉了李璎一把,虽然她还是撞了桌角,但好在力道减轻不少。

“她怎么样?”跟着棠多令随后进来的萧渐离,蹙起双眉,紧张的问。

“只是昏过去了,没什么大碍。”棠多令一边为李璎包扎伤口,一边道。

萧渐离看向躺在**一动不动的齐璟,萧渐离知道齐璟虽然外表像死人一样,可他的感官并没有沉睡。他们的每一句话,每一次对他的碰触,他都感受得到。

“真不明白,璎姐姐怎么这么傻,他有什么好的,值得璎姐姐这么对他。”棠多令嘴里不停地埋怨着。

“他对你璎姐姐是真心的,”萧渐离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不得不为齐璟辩驳,“他绝对值得你璎姐姐这么对待。”

“我知道你拿他当兄弟,才会帮着他说话。你难道没有发现他对璎姐姐的态度吗?反反复复的,他有什么资格让璎姐姐为他死?以前我还当他是个大英雄,其实,他就是一个小人,无耻的家伙!”棠多令恨得不得将齐璟五马分尸,就算他现在死了也要鞭尸才能一解她的心头之恨。

“如果他不反复,就不能证明他是爱李璎的。就因为这份爱让他动摇,他才会反复。我想他一直都很痛苦,明明很爱她,却不能说;明明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了,却还要死撑;明明他的心已经认输了,可他还是倔强的不肯承认。他和李璎一样,都那么执着,那么傻。”萧渐离这话一半说给棠多令听,一半却是说给齐璟听。

“才不信你。”棠多令话虽这么说,但语气已不如方才那么笃定,那么强硬,“我要怎么办?以璎姐姐的性子,我担心她一旦醒过来,还会做傻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