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甩掉那两个小家伙,溜达得太远了,好不容易挪着回到了客栈,我用力一甩,把一大堆东西扔到桌子上,手握成拳头有节奏地敲着背,以减轻背部酸痛。

“纤云,你这是怎么了?”萧瑟不知道从哪里鼓捣来一把扇子,摇啊摇的。

我忍不住说:“萧大哥,这么冷的天,是不是没必要扇扇子呢。”

“这你就不懂了,扇子是一种装饰,不一定非得天热才用。比如三国时代,文人墨客都是羽扇纶巾打扮,尤其是诸葛亮那把羽毛扇,更能挡得千军万马。”

这个季节看着扇扇子的都冷,我哆嗦了一下,不想再讨论扇子的问题。

满桌子的东西,吸引了萧瑟的目光,他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堆乱七八糟:“该不是你把兖州府能看到的都买回来了吧?”

我摸了摸肚皮,一拍脑袋:“哎呀,饿了,我得先去吃点东西,萧大哥,我先走了。”说完干咳了两声,准备借机开溜。

萧瑟一把把我揪了回去,在椅子上松开手,我稳稳地落在椅子里面。

“大哥……”

“还想饭遁?”萧瑟用扇子指了指桌子上面,“喏,早就给你准备好吃的了。”

可不是吗,桌子上面一个挨一个摆满了碗盘,鸡鸭鱼肉样样都有。

“吃吧,不是饿了吗。”萧瑟眼睛眯起来,眼角微微上翘。

吃就吃呗,大不了撑死,撑死也是你少了个妹妹,想到这里,我埋头苦吃。

我嘴巴里面塞了满满的,一只手里抓根鸡腿,边嚼边问:“对了,萧大哥,我有个问题不明白,为什么路上遇到好多人,都能看出我是女的?”

萧瑟眼睛里的笑

意更浓了,他没有说话,向我走了过来,从我身上摘下来手镯套到自己身上,又把我脖子上面围着的粉色毛绒围巾摘下来围在自己脖子上,接着,我的戒指也去了他身上。

看着萧瑟这个古怪样子,男不男女不女,活脱脱一人妖。我早忘了这是自己那身打扮,一口饭没咽下去,喷了出来,锤着桌子狂笑起来。

萧瑟见我笑成这样也不恼怒,一样一样从身上取下,放到桌子上其他东西旁边。

我一拍脑袋,给萧瑟买的那个香囊,放哪里来着,翻遍了小山一样的杂物,也没找到,奇怪了,到底放哪里了呢。我托着腮又把一堆东西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

萧瑟问:“找什么。”

“今天我去集市上,看到一个香囊挺好看,就买了下来,打算送给你的,可是想不起放哪里了。”我有点小郁闷。

“是不是白底蓝边的?”

“咦,你怎么知道!”

萧瑟两手冲着我腰带过来了,这是想干嘛,我吓!我向后蹦了两下,警觉地望着他。

“我还能对你怎么样咋的,那香囊在你腰上,我解下来。”

听萧瑟这一解释,我有点不好意思,刚才想多了,这次没有躲,看着萧瑟从我腰上解下那个香囊,他眼睛里面露出一丝小小的满足,是我看错了吗,这人居然这么好打发,一个香囊就哄的他这么开心。

“兰花乃花中君子,淡泊,高雅,从古至今,写兰的诗词不胜枚举,比如韩愈的《幽兰*》:兰之猗猗,扬扬其香。王勃的《春庄》:山中兰叶径,城外李桃园。岂知人事静,不觉鸟啼喧。还有……”我卡住了,想不起来还有什么,瞟了一眼萧瑟,他居然听的津津

有味,丝毫没有跟我抢话茬的意思,哎,你不接口,我自己说不下去了啦。

“咳咳,还有很多啦,反正,挺适合你。”

萧瑟呵呵一笑:“君子之称我怎配得上,充其量,我不过是一个浪迹天涯的小混混罢了。”

“混混就混混呗,伪君子也是君子,来,我给你挂上。”我兴致勃勃的想要亲手将香囊佩戴到萧瑟身上。

“停!”萧瑟慌忙摆了摆手,“我自己来,你先去洗手!”

眼前两只刚刚抓过鸡腿的手,跟咸猪手一样泛着腻腻的油花,再看看萧瑟那一身飘逸的白衣,不带一点污渍,好像这么抓上去确实不怎么太合适。

我尴尬地笑笑。

“听说附近有个鬼市,找个机会带你去那里溜溜。”

我好奇的问:“难道那里有鬼,不然为何取名鬼市呢?”

他一副老生常谈的摸样跟我解释:“有些地方天不亮成市,天明不久即散集,俗称“露水集”、“鬼集”、“鬼市”。东城门里顺城墙一带的鬼市,历史较久。它最早在王城外面沿着城墙一带,后来逐渐迁至东城门。最初主要的是一些破落户或官宦的后代,因为生活潦倒,不愿工作就没有饭吃,就以变卖家底来苟延生活。他们一般都怕抛头露面,所以趁天未破晓,路上行人稀少之际,到背暗的角落里出卖衣物。也有小偷在偷到东西后,跑到这里变卖的。

“原来是这样。”

“有些人专门到鬼市去买便宜东西,叫做“赶鬼市”。说完他突然阴测测的补了一句:”旧时常有人贩卖死人穿过的衣服及其它遗物哦。”

我突然打了个寒颤,心想以后绝对不会穿他给我买的衣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