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瑟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心中居然有了一丝别样的情绪,到底是什么感觉,说不上来,或者是跟萧瑟在一起特别有安全感吧,他一离开,便感觉空落落的,对,一定是这样。

我又想起那晚的感觉,爱情就在不经意间,妆扮得风情万种,从我身边袅袅而过,还来不及细细品味它已转身走远,长夜漫漫,我的思念在夜空中泛滥,无从停靠,只好将它吟成一首小诗,寄与星光与明月,这世间唯有它们,愿意倾听我的声音。一个人的夜晚总喜欢在寂寞里编排着二个人的故事。

我打起精神,出去帮着敏敏和二柱一起舀粥。

当听到灾民们的一声声感谢,一天都感觉特别有力气,这就是一种幸福感吧。

一连忙了一个多时辰,见没有灾民过来,我跟敏敏商量,下一步是不是该把锅收起来刷一下。

敏敏摇了摇头,说:“再等等,应该还有一个小女孩没来。”

望着大堂前面的空地,过来一会儿,果然有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端着一个粗瓷碗过来了。小女孩走到跟前,将碗递给敏敏,敏敏二话没说,舀了满满一碗送到小女孩手上,叮嘱:“果妮儿,慢点吃,烫啊。”

“谢谢敏敏姐姐。”果妮儿端了碗,到一个向阳的墙根下席地而坐。

“这女孩每次都来这么晚吗?”我向敏敏问。

敏敏一边收拾着锅勺,一边回道:“是啊,每次都是大家吃完了她才过来,问她为什么不早点来,你猜怎么说?”

“怎么说的?”

敏敏嘿嘿一笑,“你自己问她。”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向着那个满脸脏兮兮的小女孩而去。她还坐在那里,喝着那碗并不多的米粥。

“你叫果妮儿?”

小女孩点点头。

“告诉哥哥,你为什么每次都这么晚来领粥呢?”

果妮儿不做声,我从侧面看了一眼,她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滴在粥里。

“怎么哭了?”

这一问不要紧,果妮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脸上的泪不再一滴一滴,而是汇成一道小溪,从脸上涓涓而下,“哥哥,我的家乡发大水,我爹和我娘带着我逃难,我们走了很远很远,有一天,爹娘哄我吃了半块饼,我见他们没吃东西,就问,他们说自己不饿。当时我信了,还拉着他们一起玩,可是到了下午的时候,他们就不动了。他们把最后的吃的都给了我,自己就那么饿死了。后来,有人告诉我这边可以领到吃的,我跟几个小朋友一起过来。每次我都在最后,我不想让别人再在我之前饿死。”

我忍不住

也掉下泪来,多懂事的孩子,多单纯善良的想法,我一把将果妮儿搂在怀里,顾不得她身上的污垢,告诉她:“果妮儿,你是个好孩子。以后不用最后一个来了,逆龙会有好多好多粮食,再多的人也吃不完,不会有人饿死了。”

果妮儿嗯了一声,继续抽抽搭搭的喝粥。

待她喝完以后,我带着她去洗了个澡,又买了一身衣服换上,头发扎起两个小犄角,倒是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灵气的孩子。我让她以后就在济慈堂帮敏敏姐姐的忙,不要四处钻柴草垛了,果妮儿高兴地拉着我的手,云哥哥地叫个不停。

我教她唱起我娘亲曾今教过我的一首儿歌:天上有彩霞一片,织成了一幅画,可爱的小姑娘,小姑娘你不必说话。你就是一首歌,有一种感觉,有一句话,说不出,说不出何以然。不知究竟为什么,只因为你只是个小姑娘。

天上哟!采下一朵织成了一幅画,小姑娘,你不必说,你就是一首歌。有一种感觉,有一句话说不出,说不出何以然,不知究竟为什么,可爱的小姑娘,只因为你只是个小姑娘。有一种感觉有一句话说不出,说不出何以然,不知究竟为什么,只因为你只是个小姑娘。

小孩子很容易满足,只是大家都觉得太过幼稚,不愿意让他们小小的愿望成真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