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丝帛断裂的声响,静谥的画面,遭清脆的响音徐来,全部碎在其间。

歆良人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着楚容华。

不施粉黛的面容,狰狞着斯歇底里的疯狂,怒视着歆良人,高喊盛斥着,“滚啊!滚啊!我不想打你的,你走,你走!”

打完后,楚容华跌跌撞撞的退回到自己床脚的位置,看着歆良人被自己打肿的半边脸,楚容华神色猛然呈现出惊慌的害怕,晃了晃脑袋。

锦雀也是蒙在一旁,看着歆良人清晰印着五个指印的侧脸,几乎是哭着出声,“主子,你的脸……”

“无妨,我们走。”好脾气的按捺着心底怒气,歆良人紧咬着压根,踱步走出楚容华的房门。

当歆良人顶着这么一个鲜明的五指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众人几乎是瞬间明了,纷纷低头窃窃私语。

歆良人也不理会,如穿无人之境一样,返回到暖音殿。

“都肿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早就命宫人拿来煮热的鸡蛋,小心翼翼的在歆良人脸上敷着,锦雀一脸的着急。

歆良人倒是沉得住气,任由锦雀在自己脸上折腾,不发一言。

“主子,要不我们告诉圣上吧?那楚容华,她也太大胆了!”至今没有从歆良人被打的震惊中回神过来,锦雀手中给歆良人敷脸的动作一停,扬眸请示着歆良人。

“陛下日理万机,怎么可以拿此等小事去叨扰陛下呢?”淡淡的扫了锦雀一眼,歆良人将锦雀的提议,一句驳去。

“主子,你心肠真软。”得了无趣,锦雀不再多言,继续起手上的动作。

“希望要快点消肿,可别留下什么疤痕才好,主子,若不,我们将太医宣召过来吧?让太医看过,也好放心呢。”

哪能不明锦雀的小心思,歆良人漠然的瞥了她一眼,若是让太医瞧了,岂不是整个宫里,都知道她这伤是怎么来的了。

“可是,那也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不满歆良人这般的息事宁人,锦雀嘟囔一句。

歆良人懒得理会她,将眸光投往别处。

“妹妹,妹妹。”在歆良人的目光落到门口的时候,良嫔揣着一脸的着急之色,匆匆忙忙的踱步进来,赶到歆良人跟前,巴巴的看着她脸上的伤势。

“本宫一听说妹妹你在储秀宫出了事儿,就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了,那楚容华也真实忒大的胆子,怎敢跟你动手!”说着,看着歆良人脸上的伤势后,好一番心疼。

“瞧瞧,这小脸肿的,这得是下了多重的手呀!”

“没事,劳姐姐费心了。”投给良嫔一个安心的眼神,歆良人笑着给她回话。

而后推开一旁正在给自己敷脸的锦雀,正经的看着良嫔,“姐姐,能否答应妹妹一件事儿?”

“妹妹你说。”保持着凝视着歆良人伤势的目光,良嫔应着歆良人。

“帮妹妹压一下储秀宫之事,至少,别传到陛下耳中去。”似乎极为重视此事,歆良人拉着良嫔的手,眼中流露着哀求。

“你呀!”良嫔的眼神中更是心疼,恼了歆良人一句,“人家都直接打你脸上了,你还如此顾着别人的死活,也不见得别人会领情,让陛下知道了才好,省得她不知个天高地厚……”

“姐姐。”岂非不懂良嫔言下的意思,歆良人拉着良嫔的手不曾放开,反过来劝慰良嫔。她左右不过挨了一巴掌,她却因她而失了位分,她迁怒于自己,也是人之常情,当日若不是自己将陛下带过去,陛下必然也不会听了楚昭仪的那番话,更加不会盛怒。

“什么话?”尽管楚昭仪获罪一事,宫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良嫔还是想从歆良人口中确定一下,毕竟宫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容易让人眼花缭乱。

一时没注意,歆良人顺着良嫔的询问,将那日的情形脱口而出,说完后,才是懊恼。

“瞧我,这是做了什么,良嫔姐姐您千万不要生气,楚,楚容华她是无心的,她落水又生了病,加上在梅园听了你那番话后,才有那番的无心之言,您千万别往心里头去。”

尽管心中对楚容华的恨意已经临近极点,良嫔仍是保持着脸上温婉的笑靥,嘴里念叨着无妨,无妨。

“妹妹放心,本宫没往心里去,她已经这样了,本宫哪里还有跟她计较。”

得到良嫔的保证后,歆良人才是松了一口气,她也能就此放心了。

而后,良嫔又是跟歆良人草草聊了几句,看着天色已晚,才是起身告辞,将良嫔送到门口,直到良嫔的身影已经走远了,歆良人才是折身回到殿内。

樱绯色的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

“这宫里头,要热闹了。”

这天夜里,安静了好几日的楚容华忽然又疯癫起来,安神香都失去了作用,她又在房里头翻箱倒柜的乱砸东西起来。

王馥瑶在**翻来覆去,耳边一直充斥着楚容华哭天骂地的声音,吵的她怎么也睡不着,遂尔坐起身来,朝着门口低唤一声。

“白芷。”

白芷亦是还没有入睡,被楚容华吵的临近崩溃,顶着两个黑眼圈,掌着两柄红烛,推门走了进来,走到王馥瑶的跟前。

“主子有何吩咐?”

“你且附耳过来。”轻轻招了招手,王馥瑶示意白芷过来。

白芷会意,低身趴到王馥瑶的跟前。

王馥瑶微微低下身子,俯身在白芷耳边,轻声低语几句。

听明白王馥瑶的意思后,白芷连连点了点头,道,“奴婢遵命,主子放心,奴婢定然不让主子失望。”说完才是转身,走出王馥瑶的房里。

听着房门吱呀的一声合上,王馥瑶这时也没有睡意,索性站起身来,走到纱窗边上,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夜空。

被寒风洗净的天空,漆黑的看不到一颗星辰,半轮弯月默不作声的勾在天边最远的地方,微弱的痕迹,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更加的不会有月光。

“新月如弓未上弦,

分明挂在碧霄边。

时人莫道蛾眉小,

三五团圆照满天。”

小小声地吟唱出旧时很是喜欢的歌谣,王馥瑶静静的看着夜空,清澄的目光错落在遥远的天际里,仿佛在透过那片天空,在回忆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