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警醒起来:“你要干什么?”

王大平颇有些莫名其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啊,还是拴好门的室,这干柴烈火的,你觉得我要干什么?”

萧月气得脸色发白:“你最好别动我,否则花老鸨不会放过你的。”

王大平道:“就是花妈妈让我这么干的,你又不是没听到!她说让我扒了你衣服,然后……”

萧月想起花老鸨对王大平说的话,脸色更白:“然后怎样?”

“然后睡你啊!”王大平不由翻个白眼,这话还需要解释吗!

萧月更加气恼,霍然站起身,抡起胳膊,“啪”的甩了王大平一耳光。

王大平捂着半边发烧的脸:“你干什么?人家都说‘饱暖思**、欲’,我给你吃饱喝足了,你不思**、欲也就罢了,居然还想着打人!”

“你再说一遍!再说我还打你!”

“你打得动吗?”王大平挑眉问道。

萧月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着,她再次扬手要打人,可刚一抬手,就觉得脑子一阵眩晕。

萧月不由问道:“你在吃食里放了什么?”

王大平十分委屈:“我没在吃食里放什么啊!”

萧月手足无力,才不信他说的话。果然,王大平接着道:“我只是在水里放了些**!”

“你……”萧月一个“你”字刚出口,人便倒在**,人事不知。

看萧月软软倒在榻上,沉沉睡去,王大平拿起自己的水袋瞅了瞅,又放下,对着**的少女道:“这么容易轻信别人,难怪会落到这般田地了。都这么落魄了,居然还嫌我脏,索性,让你更脏些!”说着,他挥舞着一双油腻腻的大手朝萧月身上抹去,可那一双手却在她身前几寸处停了下来:“算了,免得让你说我非礼你。再说,欺负个不会武功的丫头片子也没意思!”

王大平的手,中途变了方向,将床尾的破旧被子拉过来,替萧月盖好,免得她着凉。做完这些,他摸摸鼻子,不由心道:自己也太好心了。怕这丫头在这种时候睡不着,用了点催眠药让她睡,还把自己的被子给她盖。哎,谁让自己喜欢充大头蒜呢,没办法。

王大平随意在一堆柴草上蹭了蹭手,走到另一堆没被自己“折磨”过的柴草处,盘腿坐了上去。

待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萧月醒了过来。她刚翻了个身,就瞧见安安静静、坐在柴草上的王大平。

察觉到萧月醒来,打坐中的王大平猛地睁开眼。他这一睁眼,倒叫萧月吃了一惊。那个看来邋里邋遢的男人,竟有这样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但王大平的眸子只光亮了那么一瞬,便又黯淡了下去,恢复成一贯萎靡不振的样子。

萧月这才回过神来。想起昨夜的事,她去摸自己身子,发现衣服都在身上,掀开被子一瞧,自己仍是先前的样子,分毫未变,身子也没什么不适感,这才放下心来。这男人居然没动她!

王大平看着萧月穷紧张的样子,“嘿嘿”傻笑道:“我昨夜扒了你衣服后,发现还没长开呢,一点也不如绿绮楼的小姑娘看着够劲儿,实在没兴趣,所以又给你穿上了!”

“你”萧月气得推开被子跳下床,指着王大平,眼睛瞪得溜圆,“你再说一遍!”

“你干吗生这么大气?是气我不屑碰你,还是气我说你身材不好?”

“我让你胡说八道!”萧月抡圆了胳膊,狠狠甩了王大平一耳光。只听“啪”一声脆响,萧月只觉得自己的手被震得生疼,掌心里一片火辣辣的疼。她忙收了手,气鼓鼓看着王大平,王大平一张厚颜无耻的黑黄脸上,既不红也不肿,一点变化也没有。萧月不由心道,之前打他那一巴掌的时候,自己手也没这么疼呀!

王大平瞅了萧月一眼,很是幸灾乐祸:“我的脸皮出了名的厚,就你这点力气是打不疼我的。怎么样,你的手现在是不是很疼?”

萧月气结,气鼓鼓坐回**。她暗中比量了下二人身板,那个王大平魁梧得有些吓人,估计她不是对手,算了,还是不要拼力气,想些别的法子逃跑才是正经。

王大平看她气鼓鼓坐着不说话,那撅着小嘴,头发略有些凌乱的样子,还是蛮讨人喜欢的。他存心逗这丫头玩:“哎,你生这么大气干什么?你不是不在乎贞操吗?还怕被人看?”

萧月不搭理他,只顾拼命想逃走的法子。

“哟,不理人哪,是不是在想怎么逃跑呢?我劝你还是别想了,你就算想得脑袋疼了,也想不出办法的。”

她这么一说,萧月忽然又想起一桩事来:“奇怪,你给我下了迷药我才睡着的,为什么我一大早醒过来后,居然不头疼?”她知道所谓的**就是催情药,可自己昨夜的反应,根本不是吃了催情药,而是误服了迷药一类的东西。

王大平心道,废话,也不看我给你用的什么药,那些下九流的迷药,能和我的药比吗。转念一想,他也有些奇怪:“花妈妈说你是个小村姑,村姑也知道这个?”

萧月“哼”了一声:“怎么,瞧不起村姑啊?”

“额……那到不是,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萧月也不爱吹牛,干脆实话实说:“有去村里的说书先生讲到那些江湖豪客的生平轶事的时候,会提到这些。”

“哦,原来如此!那些说书先生都讲过哪些大侠,都讲了那些大侠的什么轶事啊?”萧月刚要回答,忽又觉得不对,自己这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在和王大平聊天呢。他可是自己的敌人!想到这里看,萧月面色忽又警醒起来,不再跟王大平说话。

王大平又岂会不知她那点花花肠子,一看她脸色变了,便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因道:“你不给我讲就算了,你就坐这等死吧。”

萧月好笑:“难不成我给你讲了,我就不用坐这等死了?”

“当然不用。你遇到像我这么怜香惜玉的人,还怕没人救吗?我怎么舍得让你这么个娇滴滴的小美人,被那帮人逼死,是吧?”

“你是说,只要我给你讲故事,你就救我?”

“真聪明!”

“说书先生讲的故事那么多,我哪讲得完啊?”

“你就随便讲一个呗,我可告诉你,都这时辰了,花妈妈估计很快会带人来收拾你了。到时候你若还没走,可就怪不得我见死不救了。”

萧月狐疑的看了看王大平,越看越觉得此人不可信,但仍是不愿放弃这可能性很低的机会,她问道:“你说真的?”

“真的。”

“那……那能不能换一个条件?说书先生讲的故事都太长,浪费时间啊!”

王大平想了想:“行,那就换个可以很快完成的事。”

“什么事?”

王大平将脸凑过去:“你亲我一口!”

“呸!”萧月直接吐了他一脸吐沫。

“哎呀呀,脾气真臭呀!”王大平道,“看来不给你点苦头,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他说完,大手抓起萧月往地上一掼。萧月哪敌得过他的力道,立时就倒向了那一大摞干柴上。也不知王大平怎么用的力道,看似很大力气,却没将她摔疼。只是她肋下被一支木柴扎到,虽然没扎伤,但却将那一处扎得生疼。

萧月忍不住伸手去揉,却发现自己又动不了了。她心中暗叫倒霉,刚要开口骂王大平,却冷不丁被王大平塞入口中一大团粗布。萧月这下又变得不能动也不能说了。

王大平拉起萧月,挟在肋下,萧月的惊呼被生生堵在喉咙里,做声不得。王大平挟着萧月,出了柴房门,此时,外面又成了白日里死气沉沉的样子。

也不知王大平用的什么法子,三下两下就用一只手夹着个女人上了屋顶。屋顶上晒着大摞大摞厚厚的柴草,王大平让萧月平躺在两摞并列排放置的柴草后面。只要不上屋顶来找,任谁也看不到萧月。

王大平对萧月道:“你乖乖躺在这里,不要耍花样,也别闹动静,最好连呼吸都放轻些。最好……”他说到这里,忽然变得面色凝重,“最好不要哭,想哭的时候,要拼命忍着。否则,你就真逃不出去了。”

萧月一双灿若星子的大眼睛,直直盯着面前近在尺间的男人,额,这人,真的是要放了她?

王大平却不再看她,趁四下无人,悄悄溜下了屋顶。

萧月一个人躺在屋顶上,旁边是干草垛独有的气味,睁开眼就能看到蓝天白云,此际早已天色大亮。

不一会,花妈妈身后带着碧草和素红,再后面果然跟着几名护院,不急不慢赶往后面的破柴房。

萧月虽然看不见人,但却能听见走路的动静、说话的声音。听声音,那行人是越来越近了。

先是碧草的声音:“里面上了门闩!”

接着是素红的声音:“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关着门!”

接下来,是“嘭嘭嘭”的大力拍门声。可里面的人仿佛睡死了,迟迟不见有人来开门。

花妈妈怒道:“阿龙,给我把门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