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笑红尘 [歌断] 绛袖 UC 网 穿越 和 晋江穿越文

奉桃踉跄的撞开门,只看见墙上的那张卷轴,血红袈裟的观世音嫋娜妖娆,这不是他是谁?

无可画的,就是他。

还有什麽比这更羞辱的?那个该死的家夥的背叛!

人就是如此的业障,虚情假意也就罢,那隐忍的恨意才是可怕的东西。

奉桃跌在地上,直直的看著那张画。

□的观音,可是眼角眉梢那样稚气率直,一个单纯的妖怪,不懂人间的爱怨嗔痴。

无可看透了他,不愿伤他,不愿被伤,踌躇而去。

现在,那个人也去了,去得如此决断,如此残酷。

奉桃无力的仰躺,黑色的长发委地,他伸出他修长的手,左掌上淡淡的伤痕多年都没有退去,那是莲心留下的,做为代价他失去他的红莲火,而作为另一个代价,奉桃失去的更多。

“无可……他跟你不一样,你走了,我可以不去找你,但是他走了,我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找到他後……”

──我要杀了他!

奉桃露出阴惨的微笑,他看著自己的手,那只手如此纤细苍白!那是只女人的手,这又有什麽办法呢?自从他修炼至变化如意的境地就知道一件事,本是男身的他变为女子,固然是可以千娇百媚追欢寻乐,妖力却被抑制,最不适合争斗,因此他变化时都是小心谨慎,生怕因为削弱了妖力而陷入危境。

──可悲的妖怪啊,活得再久都还是会上人的当,变化得再像人类都不懂人在想什麽。

奉桃想起以前他曾经做过的事,他**那个静如止水的人,让他悔恨难堪仓皇的去。

现在的事都是业报!

可是,那是多严重的业报,全为了那可恨的凡人!

自从七年前,自桃林的小屋离开,奉桃始终都没有放开莲心,对於妖怪那是转瞬的事,而对人类来说,恐怕很漫长。

连奉桃自己都奇怪,为何把这麽个小和尚留在身边。莲心的身份如此特殊,带著他意味著总要被枷叶僧众纠缠打扰,这小和尚只是个漂亮少年,奉桃过去百年不知遇过多少……偏是这凡人,这倔强人儿,当那天在破败寺院里决心戏弄他时看见了那幅文身起──在那个幽暗的庙堂,他感觉自己有了欲/念,想要他,真切的要拥有……那挣扎的羞红的身子,那双暗夜里慌乱如流星的年轻的眼,那红莲业火烧炙的脊背,一切都要!谁叫他落到了他的陷阱里?

一年,春分,到了冬至,两年,小暑到了寒露,桃花不知开了几季,枫叶不知落了几回,不让他逃走,把他的红莲火封住,给他纹上自己的印记,锁他在身边,从不知道餍足的求/欢,这还不够麽?

那麽就日日情挑,让年轻的身子知道爱/欲的消魂滋味!

逃不掉的,你是我的,莲心!

即使每次侵/占时如斯的轻声耳语,他还是每次都露出沈痛的绝望麽?

那倔强的男孩就是这麽奇怪。谁叫他原本是个苦修的僧人呢?

他们全是傻瓜!

对於人类,七年够长了,足够摧折人的心志。

莲心又何尝不是在奇怪?这无聊的妖怪,对於一个平常僧人的想法——他很疑惑,很懊恼,逐渐的,在妖怪的只字片言中,他终于发现过去有个人存在著。

那人绘的观音图,奉桃就算在匆忙中也没忘记带走,即使於南方多年四处游历,还是会好好的把它挂在看得见的地方。

对於那人的在乎,妖怪表现得太过明显,让人无法忽略。他曾问过他,到底是如何的过去让妖孽寂寞如斯,又任性张狂如斯,那张美豔的面孔一脸忌讳,恨恨说著:“你想知道?可我就是不说!他跟你一点都不同,若要说像,那就只一点相像!”

莲心没问出口,甚至他已经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曾经细瞧那张画的落款,实在让莲心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无一居士”,那人并没有写上法号,因为他的法号太过招摇,但是莲心知道这个人──他的法号叫无可,他是天下闻名的异人。莲心在枷叶寺修行时总是听到那僧人的事迹,这无可游历四方,以大慈悲大法力救人,佛法精深,却不愿与僧众或寺庙攀交,他从小在皇家寺院中出家,二十岁中受了皇封後,就厌弃虚名,一去无踪,而这一去无踪之后,却原来与妖怪斯混!——奇怪的愤怒一直与所受的羞辱混合,如尖刀深深扎在莲心心头。

岁月不居,却只是改变莲心的样貌,无法消弭他心头的惶惑和痛苦。

逐渐的,十八岁年轻的少年变成了青年,本来充满端严肃穆,仿佛神祗的表情从年少的脸上褪去,代之的是漆黑凌乱的刘海下,阴郁且英俊的沉静面孔。

现在他绝不像个僧人,他爱上了酒,时常一醉不起,当他喝醉时就披散了头发击节而歌,他唱那阙[笑红尘]。

他在妖怪面前狂笑而歌,零落不成曲调……

轮回苦!轮回苦!轮一回不耽误!……都是尘土,都是尘土!

喂,妖孽,你还不厌烦吗?

我要陪你到几时?可是要等我变成一堆白骨?!

还不行,我还是要你……

因为什么?

因为你,还不是我的……哈哈!

不对麽?

我是你的!你全都拿走了,我可不剩下什么了……

不对啊,小和尚!这里……妖怪伸出手指,点点莲心半敞的衣襟,那淡淡乳/晕的上面。

心!莲花的心可不是我的,那仍旧是菩萨座前的供物,这你心里明白!

那可没有办法,我所能给你的就只有这身子了!

莲心的身上,满是桃花的香气,多年的浸/**,直染到骨髓里,在他的身上嗅那□的香,直让妖怪把持不住。

他按住醉卧横呈的青年,抚摩他光滑细致的锁骨,直把衣襟褪去。

衣下不复少年的青涩,而是紧密的柔滑包裹著健硕的骨和肉,修长的手指描绘著腹上逐渐急促的起伏,一直向下,摸索到衣带下火热的欲/望。

莲心的身子颤了一下,发出熟稔的喘息。妖怪的手如此□,轻易勾引起这具躯体的热情。

看见手中的颤抖的身体,奉桃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发热了。

身下的青年呻吟著,辗转逃避,可是没用,邪媚的笑展开在妖怪脸上。

他俯身,一口咬住淡色的蓓/蕾,莲心痛得低低惊呼,却引来一阵噬咬,柔嫩的蓓/蕾立刻肿胀通红,一如他的分/身。啊,不要呻吟了,我会受不了──奉桃不耐的扯断碍事的腰带,撕扯著青年的衣袍。

只一会儿,那赤/裸的身子就承接了他的欲/火,修长的腿间,那隐秘的私/处弱顺得如初承雨露的花,窄小羞却的所在紧紧缠绕著他。奉桃狂野的吸吮著莲心的唇,咬嚼那热烫的小舌吐出的一叠痛苦悲鸣。

那其中敢不说没有欢娱渴望麽?

──柔软甬道如此渴慕的包裹蠕动,早就无什麽矜持,可那苦修者的脸还是抑郁苦闷的,媚惑沙哑的低吟中间,时时是拒绝的呜咽。

──不,不要,不要这样。

不要?容不得你说不要,我还没要够……还没够……

他疯狂的律动著,直把那个本来如此健硕的男子侵/犯到求饶,哭泣著要他快些或者说让他去──至少在那一刻,那被情/欲迷蒙的眼睛流下的眼泪是为了他的……

云雨初歇,奉桃白皙的身体伏在莲心身上,见他在酒意中睡去,颊边泪痕尤湿,止不住心中的烦扰,只觉得欲壑难平,难道是许久没有吸人精气,有些难耐麽?他虽和莲心翻云覆雨,不曾吸他的精气,那是不是怜惜之举,妖怪自己都不明白,只是不忍那人第二日起不得身,甚至莲心配合不得床/第/之欢,妖怪亦会用房中秘术调养他。莲心发现後,羞愧得无地自容。

多年过去了,奉桃以为那人不再想走,就算是走,也无处可去。

他身败名裂,不容於僧众之列,没有了红莲火,自保都困难。而两人之间的别种羁绊,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他以为,他即便不属於他,至少可以一直一直陪拌左右。

他以为,那个顺从的青年,脸上逐渐出现的温和是一种习惯,习惯了被拥有,习惯了被束缚。

当身下的火热躯体逐渐坦率的展露自己的欲望,他以为他至少是习惯了……

可是,那不是妖怪天真的想法麽?

妖怪为何是妖怪,具备了人形,可还是妖怪呢?

奉桃自以为懂得了。

──芸芸之众,生无百年,他们看到的知道的事情,只是菩萨的一个弹指,爱恨也只是那池边恍惚的流萤,却惹得半脱了轮回的妖物们如此倾心,去拣拾了伤人的碎片,他果然还是不懂得……为那一瞬之美而倾倒,却不知它的变幻无常。

──莲心,你在想什麽?为何看著远方发呆?

莲心回过头,他已经不似当初,看见妖怪就露出悲怆憎恶的神情,而是用一种恬淡的冷漠静静笑著,用微弱的声音说:“我在想,秋天要到了,我家乡的枫叶要红了……”

“你的家乡不是寺庙麽?”

“跟寺庙离得很近,就在山下有一个小村子,我父母是目不识丁的庄稼人,却是一心向佛的虔诚人,他们把我送入枷叶寺後,我再没见过他们。”

奉桃媚然的看著他,迷起那双妙目听著,小和尚很少讲起他的过去。

“他们不要你了?”

“不,他们把我给了佛祖,他们非常虔诚。”

“即使要失去自己的孩子?”

“我记得我有三个哥哥,还有个繈褓里的妹妹,那时我快五岁,他们不缺人奉养。”

“然後呢,那红莲的文身?”妖怪的眼神又**/亵起来。

莲心神情一涩,说:“长老们便是因为我有神力,所以才收入寺中磨练,给我的印记以表示我的身份,教我专以大法力除人间妖邪……”

那个需要被除的妖邪如今坐在他身侧,黑色长发披散一地,慵懒的如同家中饲养的猫,他现在半躺在卧榻上邪邪的看著他。

青年垂下眼帘,掩盖他眸中稍纵即逝的寒冷,低声道:“一共有四个这样的莲花文身,红莲,青色的莲……行者要四处云游建功,最後就选出功劳最大德行最高的一人做镇守百姓平安的枷叶主持……”

他自嘲的笑:“我本来不用去那个桃花集,我的修业有十年之期,不该急功近利。”

“可你还是去了。”奉桃餍足的表情是和尚所心惊的。

“那里的枫叶跟家乡的一样多,可惜还是没见遍山红叶的壮美景色。”

“你想回去寺院?”妖怪冷冷问。

“我不想,我无颜再见寺中人,而且我答应过你,”莲心叹息一声,“我说了我不走。”

“那麽你想……”

“去北方,我想找个红叶遍山的地方看看。”

妖怪叹息一声,用极稀有的无奈口气道:“不是不想让你去,那可有点麻烦呢……”

奉桃伸过他有力的手臂,一下子就把莲心拽入怀中,他伏在青年柔嫩的耳垂边低语:“啊,那是麻烦事,狐狸过不得大河,过不得……”

莲心也轻声问:“为什麽?难道妖怪怕水?”

狐妖受辱般的咬住他的嘴唇,施加惩罚:“我像是怕水么?!”

“不怕又为何不过河?”

“渭水淮水都是些软弱女子,又很怠懈,可是大河,那真是个无赖!”妖怪满脸厌恶的皱眉,撇开那个话题。

而莲心的心头却有什麽,在逐渐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