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空 006 唇色 四库书

这**睡得格外舒适,无梦。

睁开眼,天还未全亮起来,蟹青色的汪在那。墨池已经不在身边。窗外的湖水还是那样碧波浩渺,一阵清凉的风吹来,沁人心脾。

微冷。

她的家里很少如此的宁静平和。。

她忽然不怀好意的吃吃偷笑起来,这样的安逸宁静,就好像她和他很早就相识了一样,如此这般老夫老妻随遇而安的过日子。

如此这般,令人忍不住痴想起天荒地老来。

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略微整了整衣衫,望着铜镜中明丽动人的容颜,心满意足的推开门。

这座宅子,现在看起来,少了分夜晚那种与世隔绝的诡异。隔着黎明前淡淡的光线看去,湖水亦是碧波粼粼,莹然可爱。

她忍不住凑上去,想看一看湖里自己的影子。

湖里面雾茫茫的一片,似乎越靠近了越看不清。

她弯下腰,伸手去掬湖里的水,刚舀上来,凉凉的,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很是开心。

“别在湖边玩水。”墨池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去的,一身青衣负手而立站在那淡淡的看着她。梁灼觉得墨池的脸上挂着霜气,冷冷的,又变回了他原来的那副样子,像这湖里的茫茫的雾气一般。

梁灼怔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摸了摸后脑勺屁颠屁颠的过来了,她可不想让他生气,她多舍不得啊。

“吃完饭,我送你回去。”他看着她,淡淡说道。

“我不回去——”梁灼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立在那撅着嘴气呼呼的看着墨池。

他眼神微凛,直视她,一字一顿道,“不可以。”

“啊?不是……到底为什么呀?”她被他盯得心底发颤,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

他没有作答,扭过头,转身朝前走去。

梁灼看着他走在前面颀长?[攫的背影,脑瓜子突然那么不小心灵机一动:天,他不会是害羞了吧?

“嘿嘿。”想到这,脑子瞬间短路,站在那陷入无限的遐想中……

“啊?”

墨池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回来,立在她身前,上下打量一下,冷冷道,“笑什么?”

“没,那个我没笑什么呀,没……”梁灼看着他的面孔一边拼命解释,一边咬着唇,使劲地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墨池看她露着贼兮兮的那双大眼睛,呼哧呼哧写满了笑意,脸上却又硬撑着,瞬间无语,只好踱步往前。

一回头,

“没,嘻嘻,没笑什么。”

瞬间崩溃。

拐了好几个回廊,就在梁灼快要因为笑得一发不可收拾而丧命于墨池的眼神下时,终于到了所谓的吃饭的地方。

屋内很朴素,没有什么玩器摆设。

桌上摆着清粥小菜,阿碧立在一侧向他们点头致意。

“我们就吃这个吗?”梁灼在墨池对面,端起粥站起来,故意用一种很夸张的语气问。

“呃,那个,这个宅院的布局好像都是一样的,对吧?”梁灼试着用一种讨好的眼神看着他。

墨池面色如水,四周静得只听见碗筷碰撞的“叮咚”声。

“哈哈哈,这个啊,——喏,阿碧你知不知道啊?”梁灼讪讪地挠了挠头,随手一指站在旁边的阿碧,笑眯眯的说。

阿碧用近乎不动的姿态摇了摇头,一句话也不答,和墨池一样一副肃穆庄重的神态。

梁灼失望的扫视了一下这主仆二人,闷声闷气的喊道,“墨、墨、墨——墨池!七爷!七王爷!您就不能喘口气吗?哼!”

墨池头也没抬,只顾一下一下舀着碗里的米粥,吃相斯文而好看。

梁灼见他不理自己,很泄气的坐了回去,闷头一下一下用汤匙捣着碗里的米粒,捣着捣着突然眼前一亮,“咦,墨池,你说话可不能不算话哦,你明明答应要教我骑马的,你要是不算话的话——”

“明天来。阿碧送她回去。”不等她说完,墨池起身冷冷地截道。

“真的啊,哈哈哈。”梁灼一想到明天又能见到他,猛地从位上站了起来,双手捂着嘴偷笑。

阿碧走过来,看了看她,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梁灼扫兴地看了她一眼,气呼呼地一搡,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墨池又重新做回位子上,眼神布满哀伤。眉头一动,陷入无限的沉痛中。

“对了,阿碧,你今年多大了?”坐在马车内,梁灼瞥了一眼坐在身侧的阿碧,咕哝道。

“十七。”

“啊啊,你原来还会回答我的话呀,不错不错嘛。来,快趁他不在偷偷告诉我点关于墨池的事吧,嗯?”梁灼高兴地偏过头去,双手托腮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姑娘说笑了,阿碧只是个仆人,何况公子的脾气你也看到了,沉默寡语的,我哪里就能知道公子的许多些事来呢。”阿碧朝她无可奈何的笑了一笑。

“这样哦——”梁灼想了想,将身子坐正,眼珠子咕噜鲁转了几圈,忽然“扑哧”一笑,捂着嘴用指尖戳了戳阿碧,笑盈盈道,“阿碧,那你以后就做我的内应好不好?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好不好?”

“这,只要不伤害公子就好。”阿碧微笑的看着她。

“不会,不会的,断不会伤害他的。”梁灼扭过头十分肯定的说,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美丽的大眼睛晶莹透亮,纯洁无邪,胜过这世间一切世俗的宝贝。她的心底想:我怎么会伤害他呢,我怎么会舍得。

“不会的。”梁灼轻轻地摸着手腕处,幽幽地又补了一句。像说给阿碧听,又像说给自己听。

马车在路上摇摇晃晃,不一会儿就到了皇宫的后门,梁灼刚掀开轿帘,就看到一身红色锦袍的墨泱站在那里挥鞭责骂昨晚当值的几个守卫。

“去吧。”阿碧淡淡的看了看她,放下轿帘。等梁灼从马车上跳下来回头望时,马车已掉转头哒哒哒跑走了。

梁灼蹦蹦跳跳的走到墨泱身后,对着墨泱的肩膀使劲敲了一下,笑嘻嘻道,“快别责骂他们了,是我自己偷跑出去的。”

墨泱回过头去,一时之间又惊又喜,扑过去一把抓住了梁灼,大声道,“女人,你昨晚和七哥去哪了?”

“呃……哪也没去。只是,只是——”梁灼仰着头看了看墨泱,墨泱也一脸紧张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可她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顶甜蜜的事,眼里噙着笑意,慢悠悠地低下头去,忽地眉头微微一蹙,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一双大眼睛忽地一下往上直瞧着墨泱,扑棱棱地眨着,很是委屈地小声说道,“那个,我饿了——”

“你——”墨泱负手而立,十分恼怒地甩了一下长袍,倾身上前死死地盯着她,眼里蹿动着火红色的小火苗。

梁灼也不惧,只管抬着眼直视他,尖俏俏的眼睛滴溜溜地瞅着他,一副看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一双眼睛完全忽视了墨泱眼里的怒火,笑啊笑啊,笑得眼睛里的笑都快晃**出来,笑得墨泱恨不得一口将她的眼睛连着她给生吞了下去。

“走,吃饭去!”墨泱将不过她,敛了下目光,抓着她的手就往前拖去。梁灼的手立刻传来一阵火辣辣的感觉,真疼。

“小九九,你放手!你放手啊!”梁灼恼红了脸,伸出另一只手拼命去拽被墨泱抓着的手,谁知道墨泱的手简直是一个铁箍,抓着她的手一点缝隙也没有,劲道又出奇的大,而且梁灼越反抗抓的越紧,疼得梁灼龇牙咧嘴的大声骂他。

而这双大手偏偏又似钢筋铁泥塑的,任她怎么抓、怎么扯、怎么打也没办法将手扯出来,急的在后面痛苦地嗷嗷直叫,“小九九,你个小人,你弄疼我了!”

“活该!身为本王的女人谁叫你私自跑出去和野男人幽会的!这只是小小的惩罚。”墨泱回过头来,十分愤恨地望了望她,那火苗直接熊熊燃烧起来。

什么?他竟然说她和野男人幽会?

野男人!野男人!

梁灼的血直往脑子里冲,破口大骂,“墨泱!你,你才是一个不折不扣分量十足的野男人!”

“你再说一遍。”墨泱停下来,立在那沉声道,眼神的震慑力甚至足以逼退千军万马。

梁灼被他的气场吓到,怔了一下,微微抬眼看了他几下,心里有几分胆怯的,可是一想到他竟然骂墨池是野男人,一腔热血又忍不住全冲进脑子里了,伸着脖子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我说,九王爷墨泱就是个野男人!一个不折不扣分量十足的——”

(青衣女子一阵大骇,忍不住破口大骂道,“阿鼻小儿,你这个无耻之徒!”话还没说完,手里的骨头残渣早已经粉身碎骨的将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下来,走过去,兴冲冲的露出一点还没发育完好的眼睛鼻子,毛头毛脑的嘟着嘴,一点一点……

啊,祸害啊!造孽啊!青衣女子不忍亲视,背过身去,恨铁不成钢!

阿鼻试着一点一点的,轻轻移向梁灼的唇瓣,嘟起他那一张小小的嘴,那模样就好像他很小的时候偷偷去吃浮云山上的花瓣一样。他封住她的唇,她的唇瓣湿湿的,刚碰上去,不知为什么阿鼻忍不住颤栗一下,像是被什么猛地击打了一样。

“咳咳”“咳咳”一直背着身的青衣女子清了清嗓子,皱起眉头,“阿鼻,你造孽造好了没有?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现在这样子的后果就是要滚回浮云山冰窖上待个个把月……”

某人根本没有听见青衣女子的话,小脸烧红了一般,嘻嘻嘻、嘻嘻嘻的打量着梁灼,心里面涌起了无尽的喜悦,啊哈,自己竟然真的亲到娘子了耶,哈哈哈哈!

“阿鼻…………!”青衣女子走过来,狠狠的

剜了他一眼。

“好吧好吧……”阿鼻又仔细的看了看梁灼,往前走了两步,摇摇头,一脸悲戚,“这样就要走了,真是舍不得呢……要不,”“要不,再亲一口,好不好?好不好?姑姑…………”阿鼻说完神一样的溜回去,刚一踮起脚,就被人从脖子处直接拎了起来,“我看你是在找死!走!”

“娘子………!5555555…………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吻。”

“唉!”等飞远了,青衣女子猛地一耷拉下肩膀,一脸黑线!)

……

“嘭”一下,周围的一切又恢复过来了。墨泱摸了摸自己的唇,有些茫然。

梁灼的眼睛暮地一下,睁得大大的,身体一下子全部僵硬,反应了一会,委屈的眼泪哗哗哗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那眼泪,微热,一滴一滴落在梁灼净白如玉的面庞上,显得分外可怜。墨泱瞬间愣住了,惊慌失措地松开她,不知所措道,“你,你怎么了?”

梁灼低下头,咬着唇,用愤恨的眼光抬眼看着墨泱,一双眼睛里蘸满了晶莹的露珠,梨花带雨,令人心疼。

墨泱更是如同犯了错的小孩,一下子全然不见刚才的霸气,立在那,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满脸愧色支支吾吾道,“对,对不起。别,求你别哭了好不好?”他实在捉急地很,又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抓耳挠腮立在那眉毛都皱到一块去了。

“别,别哭了。”他低着头看着梁灼,眼神既急切又难受,声音也低了下去,“真的,只要你不哭要我怎么样都行,怎么样都行,我全听你的好不好?就是扮猪扮狗都行!”

墨泱说着双手捏住自己的耳朵,伸着舌头“噜噜噜”扮小猪的模样围着梁灼跳来跳去,那模样真是滑稽。连旁边路过的宫女侍从也低着头偷偷地拿奇怪的眼神打量他。

“扑哧——”梁灼忍不住笑了出来,美丽的唇瓣扬起美丽的弧度,玫瑰花一样柔软美丽的唇在晶莹的泪珠的点缀下光彩夺目,可遇而不可求,像等了一个漫长的冬季忽然降临的春天,哗一下,**乍泄,阳光明媚。

“这就对了,不哭不哭。”墨泱的眼睛也瞬间亮了起来,欢天喜地地凑过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替她擦脸上的泪水。

“拿开你的爪子!”梁灼劈手推掉墨泱为她擦眼泪的手,自己用手背刮啦一抹,气鼓鼓地瞪着墨泱说,“你别忘了,只要我不哭要你怎么样都可以的,是不是?”

“是!你说吧,想让本王做什么吧?”墨泱抬起头挺直了背,中气十足地说道。

“是不是真的不管我让你做什么都行?”梁灼绕过去,对着他嘻嘻一笑,那笑容却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是!”墨泱将着脖子一副高高在上大义赴死的气势。

“其实吧,你要是求个饶”梁灼凑上前,一双忽闪忽闪慧诘狡黠的眼睛里含着无限娇媚,抬起眼帘风情万种的扫视他一眼,眼波一闪,忽地又垂下眼帘来故意道,“我也不是非得让你做什么的。”

说罢,低低一笑,一脸的幸灾乐祸。

“不可能!你快说,到底让本王做什么吧?”墨泱气冲冲地俯下身,直逼梁灼的脸庞,只有一点点间隙,眼神里的火焰燃得更甚。

“咳咳。”梁灼一双小手尖俏俏地竖起兰花指,遮在嘴角,含情脉脉地斜睨他一眼,嘻嘻一笑,阴阳怪气道,“做太监咯!”

“什么!”墨泱抻过头来,大声吼道,“死女人,你竟然让本王去做太监!”

“是啊,害怕的话可以反悔嘛。”梁灼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态度,从他手里用力一挣,挣了出来,意定神闲地站在那,拍了拍手,“只不过以后小九九可就要变成大骗子了。”

“你你你!反正本王就是去死也坚决不做太监!不可以!”墨泱脸涨成紫红色,双拳捏得咯吱咯吱响,咬牙切齿大声吼道。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唉——”“唉——”“唉——”梁灼摇着头连叹三声,阴阳怪气的低下头拨弄着娇滴滴的手指,长叹道,“碰着个大骗子哦”

“你-——”墨泱气得走上前来,一把抓住她,厉声道,“女人,你不要太过分!做太监这这这坚决不行,你换一个,只要不做太监,本王绝不食言!”“当真?”梁灼瞄了他一眼,拉长了声音说。

“当真!”墨泱气冲冲地一甩袖子,硬着头皮负气道。

“那好,先陪我吃饭,吃完饭话再说。”梁灼朝他回眸一笑,摆摆手抬步朝前走。

“啊,郡主郡主你可回来了——”如意见到梁灼走进来,笑得合不拢嘴。

“快给我弄点吃的,待会有好戏看了。快去快去!”梁灼神神秘秘地朝如意一笑,坐在桌子前玩弄着杯盏,不时拿眼神似笑非笑地瞧着墨泱。

墨泱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又不知道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真真是如坐针毡,只是眼神还是要杀人的表情。

“郡主,上齐了。”不一会儿,如意领着一班宫女陆陆续续地将菜都端上桌来,立在一边不明就里的看着笑得十分灿烂的梁灼,胆战心惊,不知道郡主到底想玩什么花样,但这被整的人肯定是立在一边气得眼里冒火星的九爷不错了。

“嗯,这菜不错?。?饨估锬郏?绕涫钦飧銎ぃ?觯?缫饽憧纯矗?踹酰?媸呛贸园 !绷鹤凭僮趴曜蛹幸欢〉阒屑涞陌吮ψ险湟?ㄓ悖??朴频馈?p

“女人,你到底让本王做什么,快说!”墨泱看她一副细嚼慢咽的的样子,血气上涌,气冲冲道。

“怎么,想耍赖啊?”

“你——”墨泱气得用手指着她,

她倒是不怕,站起身来,上前靠了靠,抬着下巴坏笑,“你你你,你什么你!”说着伸了伸脖子,拖长了音道,“莫非恼羞成怒想打死我不成?嗯?”

墨泱猛地收回指着她的手,鼻腔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哼!”

“如意,你快看,我们九爷生气的样子可真是好看啊,哈哈哈哈。”梁灼看着墨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

如意低着头也吃吃笑起来。梁灼终于品尝完了,用手绢细细地擦着嘴角,眼波一转,朝如意勾勾手指,在她耳畔叽叽咕咕笑着不知说了什么,只见如意一脸惊愕地看了看梁灼,又看了看墨泱,被梁灼连声推着喊着,才慢吞吞地走回内室。

“喏,小九九,我想好了,只消你做这一件事就成。”

“说吧。”

“在皇宫里举着花盆走一圈——”梁灼故意顿了一顿,复又道,“不过要穿着这身衣服。”

墨泱望过去,脸瞬间涨得通红,只见如意手里端着一个打开的锦盒,锦盒里放着一身花团锦簇颜色亮丽的广绣襦裙。

“如何?”梁灼抿着唇看向他,如意在一边一脸担忧。

“好!如意,为本王更衣!”墨泱一脸肃然的表情。

四月的末梢了,白日里气温愈发得热了些,梁灼坐在轿辇上,着一身水红色的宫装。

睨着眼上下打量着穿上襦裙的墨泱,笑得花枝乱颤。

似是晌午了,阳光几乎铺满皇宫内的每一寸地,每一块砖,晃晃斜斜树木斑驳的影子连着人的影子在日头底下东倒西歪,泫然欲醉。

墨泱头埋得低低的,一只手遮挡着脸,一只手举着花瓶,绕着宫墙举着花盆十分快速的走,还不时地被长长的襦裙绊一下,身子便跌向前去,踉踉跄跄出去一大截,花瓶也差点掉下来,摇摇欲坠的,他一边伸手去接,一边还要稳住身形,那模样好不狼狈。

来回的宫女侍从从梁灼和墨泱身边走过,无不频频回头,一脸惊愕,待看清楚是墨泱时,更是大惊失色,连连低头。

梁灼觉得得意极了,好玩极了,一边看一边咯咯咯的弯着腰笑起来。

如意在一旁,一直沉默地低着头,一脸的郁郁寡欢。

但是梁灼注意不到,那样浩大的阵势在宫里招摇过市,她只觉得意。夜深,墨泱躺在幽兰院偌大的汤池里,热气阵阵往上涌,周围香雾缭绕。一张可怜见见的小脸从汤池里冒出来,头上的水还在不断的往下滴,一滴一滴不偏不倚滴在嫣红高耸的丰盈前,“泱,那个丫头可真是大胆,竟要你去扮女人!”声音似有若无,有气无力,一双手十分熟稔地沿着墨泱的胸膛缓缓向下。

“嗯啊——”墨泱忍不住愉快的轻哼一声。

她更是得意,媚眼如丝,手愈发游走龙蛇,朝墨泱的敏感地带探去。

“啊,那女人一定是爱上本王了,对不对?她是不可能让本王做太监的,原是逗本王呢。真是调皮,哈哈哈”墨泱猛地抓住那双即将瓦解他的纤手,眯着眼恍然大悟道。

“你,你莫不是喜欢上那个黄毛丫头了吧,你怕是要忘了,要忘了曾答应我些什么了——”那温香玉软的美人“支流”一声从墨泱怀内钻出来,独自个在那掩着口眉头轻蹙,幽幽怨怨地呜咽起来。

“好了好了,哭什么呀。我决计不立她为后就是了,好姐姐,我最疼你了。”墨泱脑海里细细回想着梁灼柔嫩鲜艳的唇瓣,随口说道。

刚说完,只听见“嘤咛”一声,那美人便娇川(不得已的错字,因为敏感被封!!!)起来,墨泱顿时觉得一股热气涌上来……

汤池里发出嗤嗤的声音,那美人的娇川连着墨泱沉闷的低哼,连成一片,一阵一阵像温热的波浪。

风光一览无遗……

(某人屁颠颠的从白首面前闪过,傲娇无限:“白白,梁灼的初吻在哪里啊?啊哈,在我这里啊。白白,梁灼的初吻给了谁啊?啊哈,是我啊,嘿嘿嘿嘿…………”白首昂首鄙视,“不听话的男银,拖出章节冷冻!”阿鼻一听,连忙抱大腿告饶:5555555,不要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