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李兰至始至终都没有供出罗玲,她只交出了赠条。

检察厅收到后就炸开了锅,他们很快着手审理这个案件,逮捕了王贤(大负的原名)并要求李雨晴与他当面对质。

“李雨晴同志,王贤同志,在开始对质之前我要求你们宣誓:以下陈述皆为事实,如有半点虚构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王贤毫不犹豫地把手握拳宣誓,声音响亮而清脆。

李兰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李雨晴是在李兰的陪伴下来的),也高高举起了拳头和女儿一起宣誓。

检察官问:“王贤同志,现获得一份借据,上面显示你在2010年曾连续多次亲自画押与李兰的父亲李宏签署赠条,每次金额为1000元,是否有此事?

“否。”王贤当机立断。

检察官拿来了那份赠条,“上面的大负是不是你的化名?”

“否。”王贤还是这么回答道,“我那段时间正是犯错接受国家惩罚的时候,怎么可能签署这份协议,无稽之谈。”

“你,你不害臊啊!你明明以大负的名字在我们家住了好几年。”李兰被王贤的否认激怒。

“王贤同志,可有此事?”

“检察官同志,李兰女士凭一面之词就妄图举证我,我拒绝回答这个荒谬的问题。”

“荒谬?你还真说得出来啊。我脑震**是你打的,我女儿也是你给……我荒谬,你真是良心给狗啃了。原来你叫王贤啊?贤什么,咸菜的咸吗?你还是叫大负吧,大负罪,你祖宗十八代都为你感到负罪难安。”李兰激动得开始骂人,她几乎要抄起凳子把王贤的脑袋砸开花。

“李兰同志,请保持冷静。”审问室的保安走上来控制住了李兰。

“我看你这女人是想钱想疯了吧?被自己的丈夫抛弃了就想随便讹人是吗?老子当年在监狱里蹲着接受国家的制裁,你讹人也不挑挑人的吗?看我老实巴交的就欺负我吗?”王贤说这些话的时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没心没肺得血只能往脑袋上窜。

王贤伸伸懒腰一脸不屑地看着她们母女俩,时而伸出舌头拨弄调逗李雨晴。

按捺不住的李雨晴猛地站起来,仿佛使出全身气力直指王贤,大声叫道:“你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压在我身上,用你的器官在我身上摩擦,你还让我抱住你舔你的身体。我不服从你就打我,打完我你就舔我的学,摸我的屁股,捏我的器官。你趁我爷爷不在家,放三级片强迫我和你一起看!”她一口气把王贤做的勾当都数落了出来,抓狂到几乎可以杀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

呆了,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孩子这么流畅地说出**的动作。顷刻之间,审讯室仿佛被一股飓风粉碎了平静,乱成一团。

说完话的李雨晴哭了出来,这些压抑在她内心深处永远无法忘记的东西已经深深地束缚了她该有的天真。李兰看见悲痛欲绝的女儿,心疼地抱住,眼眶发红发胀。

“狗屁一通,全是狗屁!小姑娘你妈妈不是好东西你也不是。这是你爸爸妈妈做的事情还是你偷偷做的?娘俩骗人还有模有样的,这世道要毁掉了,毁掉了。还有这个女孩子本来就是个疯婆子,还在住院呢,说的话怎么可以相信!”王贤看她们两个泣不成声突然有些慌张,赶紧以更大地分贝据“理”力争。

李雨晴的眼里充满了杀气,她拼了命要挣开保安的拦护,打算和王贤来个同归于尽。

但是道德是道德,法律是法律,不论李氏母女的反应多么激烈,王贤终究因为凭条和指控的无力被释放了。

他们离开审讯室的时候,王贤走到李雨晴面前,露出狡黠的令人发指的谄笑。

黄昏来临,那是一个难得平静而温暖的冬夜,太阳沉沉地隐没在西边,天和地没有一丝风波,一阵微弱得几乎不像是微风的气息清新拂面,却把李氏母女刮得僵直。

阿肯一整晚都蹲在草坪上看着医院大门等待李雨晴的好消息。

李雨晴和她妈妈走在一起,穿着哭得湿漉漉的红色连衣裙,耷拉着脑袋,像个迟暮之年的老头子,脸上的颓丧让人不敢直视。

阿肯在远处偷偷地看着她们两个,感到晴天霹雳,得意的心情瞬间被扑面而来的绝望摧毁的一干二净。他不敢上前过问,只能在原处无声无息地窥探她们的一举一动。

半夜,李雨晴蜷缩在**瑟瑟发抖。她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痴呆了一会儿,开始重重地锤击自己的脑袋,发出撕破天际的无力嘶鸣:“啊!啊!啊!”

良久,一直在草坪上的“站岗”的阿肯确认李兰离开了医院,便飞也似的从另一个楼梯跑了上去,像农夫找回了走失的羊羔。

“怎么了徒弟?”他一进门便被被窝里连续不断的啜泣搅得心烦意乱。

“师傅?”李雨晴听见阿肯的声音,慢慢地露出了一双浑浊的凄惨的大眼睛。

“怎么了?怎么回事?”阿肯走近她的床,模模糊糊中发现她的床因为李雨晴的颤栗而抖动不止。

“师傅!”李雨晴崩溃了,她的情绪激愤难耐,一把扑向了阿肯宽大的怀里,“师傅,人怎么那么坏啊?人怎么可以那么坏啊?”

“不是的,人也有好的,也有好的。”阿肯被突如其来的

拥抱吓坏了,他紧紧地抱住李雨晴安慰着,“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吧。哭完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李雨晴在阿肯的怀里像重新找到爸爸的孤儿似的,越抱越紧,不知道是把杀王贤的气力用在了这上面,还是发泄对人情关怀的极度渴望。阿肯的手被她的手指抓出了痕,但还是笑着摸她的头。

心情平静了的李雨晴把今天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诉了阿肯。

阿肯无法相信自己的弟弟已经下作到这种程度,他为他感到无尽的羞耻。阿肯感到揪心,憋得想大叫一场。

回到家里的李兰被刘沛打了:刘沛知道王贤性侵李雨晴,但他觉得都过去了,李兰这样做只是给自己找麻烦。

“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啊?你知道为了请到王先生我花了多大力气,走了多少关系吗?我好吃好喝地对待你们娘俩,你们就这样报答我的吗?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小晴的抑郁症我也请了最好的医生去治疗了,你们怎么还不能释怀呢?得饶人处且饶人,真是只会给我添乱。李兰,你太让我失望了。”刘沛一味地指责李兰,在他眼里这个十几年都没接触的女儿和当年年轻不懂事喜欢的女人,除了给他造成了困扰一无是处。

李兰摸着火辣辣的有掌印的脸哭着,埋头大气都不敢喘。

“这事儿要是黄了,你们娘俩就回老家吧,我定期给你们打点钱就是了。”刘沛冷冷地说,走进了书房,留下在角落里的李兰和暗暗偷笑的罗玲。

“玲玲,你给王先生打个电话,就说我为这事儿感到很抱歉,想请他吃一顿。”刘沛在卧室里换西装,“你进来看看我打哪个领带比较好。”

“败家娘们,净添乱。”罗玲一边恶狠狠地对李兰说,一边扭着丰满的臀部搔首弄姿地走进卧室,“老公啊,你打什么都好看……蓝的吧,显得体面。”

“你也赶紧去换一身大方的,然后打个电话给王先生,就说我在真心阁定了VIP厢房等他,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刘沛一边说一边亲了亲罗玲。

过了一会儿,刘沛挽着罗玲走出卧室,白了一眼在角落埋头的李兰,就像幼儿园老师惩罚偷苹果的小朋友。

“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这是要没黄,你就感谢罗玲吧,她刚刚费了好大气力才说动王先生的。”刘沛一边教训着李兰,一边对罗玲说,“还是老婆好。”

李兰听到这句话崩溃了,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了。她多么想拿出手里的艳照给刘沛,可她却还担心刘沛的事业,加上刘沛这么爱罗玲,她真的要这么做吗?对于李兰的卑怯,只能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