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法医一口血,吓得眼镜都差点掉了,“百万?!”
“!!”罗建国双眸微张,怀疑自己听错了。
苏沐很淡定的点头,“是的,应该在180W到240W之间,近年金丝楠的市价浮动有些大,看那段时期的需求量而定。”
罗建国咽了口口水,“你不是说真的吧……”
“我父亲一直喜欢玩木头,所以我懂一些。”苏沐没说,他父亲去年1300万拍了一块极品金丝楠阴沉,不过才三寸宽,七寸长。
一说到苏沐父亲,唯一知道苏沐出生的罗建国是不信也得信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老许推荐苏沐过来的时候特意向他说了,谁会相信掌握了A市半个城市经济命脉的苏氏集团董事长的小儿子,会跑来当一名随时面对最凶恶罪犯的刑警呢?
而且……还是从最底层做起……
就在苏沐站起身后,反倒是法医蹲下身,脱下手套就摸了摸那木箱,然后又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抬头看向苏沐,“真的一百多万两百万?”
尸体他在行,木头他还真一点都不懂。
“真的。”苏沐点了点头,“金丝楠防虫耐腐,木质细腻,天然生出的金丝纹路瑰丽华美,是尊贵的象征。在古代,这金丝楠阴沉是皇家御木。”
“太不可思议了……一块木头……”法医摇头叹息。
一向淡定的罗建国也忍不住好奇的伸手摸了摸那木箱,“确实是不可思议……”
一百多万两百万什么概念?他们拼死拼活,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就两千多块,一年加年终奖也凑不够三万,这五十年都苦不够这箱子钱!
哎——有钱人的世界真是难以理解,居然花那么多钱就买块烂木头……不对!!
罗建国猛然站起身指着苏沐道:“有钱人!”
苏沐蹙着眉点头,“舍得用这样木头做箱子装尸,这个人不仅很有钱,而且整个杀人事件凶手应该预谋准备了许久。”
“可以排除凶手并不知道这箱子的价值,只是觉得好看用来装尸么?”法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毕竟从凶手处理尸体的手法来看,凶手是想将尸体呈现出一种他认为完美的状态,所以我觉得……”
“我觉得不会。”法医的话还没说完,苏沐便摇头否决,“金丝楠阴沉是带香味的。但是,这香味会因为长时间暴露于空气的状态下渐渐变淡挥发最后消失,必须重新打磨,味道才会出来。木头刚才我闻过,木头本身散出的药香连浓郁的檀香都盖不住,说明箱子不是近期打造就是才打磨过。从凶杀对尸体做的防腐和金丝楠木防蛀耐腐的特性加之……装的那么合适,这口箱子很可能是凶手特意为装尸体打造的。”
法医和罗建国听得一愣一愣,随即合作多年的两人再次对望一眼,同时吐出两个字,“情杀?”
从受害人四肢的伤口可以看出,受害人应该被折磨了很久才被杀死。而凶手在杀死受害人之后不仅花了很大的心思心力装点受害人尸体,还用如此昂贵的木头打造这么一口箱子装尸……
这耐心,这举动,一般情况下都是由爱生恨才能做到这样。
除非……凶手不仅是个变|态,而且还是变中的变|态!
两人看向苏沐,苏沐无奈的耸了耸肩,眼底是一抹忧虑,“这个我没办法下定论,我只能说,如果是情杀,那么这应该会是个案。如果凶手是心理有问题的话……”
苏沐没再说下去,可是法医和罗建国却心一沉,面色凝重无比。
现在他们知道为什么刚才苏沐面色那么难看了,如果这不是一起情杀案,凶手确实是一名变|态的话,那么这只是个开始……
就在这时,肖庆快步走了进来,“罗队!”
“什么事?”
“有记者来了。”
罗建国闻言一手叉腰一手搓额顿了两秒,而后抬手指着肖庆道:“去!拦住他们,一个都不能放进了!”
“知道了。”
肖庆刚转身走了两步,罗建国又道:“还有!一点消息都不能漏出去,问什么都不知道,别让他们接近第一目击者。”
这件事太诡异,尸体呈现出的状态如果上报,只怕会引起恐慌,暂时还是先保守处理,等回了局里再研究。
肖庆出去应付记者,罗建国对着法医道:“还有什么没处理的吗?”
“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就等搬尸回局了。”
“那行!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千万不能让记者拍到尸体的照片!最多让他们拍个装尸的箱子就行!”
罗建国下完指令,然后又对法医道:“尽快出验尸报告给我,这事一点都不能耽搁。现有资料也会尽快整理好传真到局里。”
“好。”法医拍了拍罗建国的肩,“最多三天,全力做到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罗建国点头,眼底是一抹谢意,“辛苦你了。”
“什么话呢!人命关天的大事,真的是一点都不能马虎,一点都耽搁不起!”
抿了抿唇,罗建国没说话,合作了十多年,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我先走了,还要去做排查,确定尸源是耽误之急。”
“恩。”
法医点头,罗建国转身,有力的长臂朝着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苏沐一伸,揽住他的肩就往外走,“小子!真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本事的,M国的书没白念啊!”
苏沐微微低头,俊逸的脸并未因罗建国的赞许出现过多的神色,黑眸依旧平静,“都是纸上谈兵罢了。”
“别谦虚,我这人都是有话就直说,赏罚分明。”罗建国拍了拍苏沐的背收回手,眼底闪过欣赏,“就你刚才那些话要是给肖庆那小子绝对下巴都掉下来,再不敢说你是菜鸟了!”
其实开始老许推荐苏沐来他这里的时候他挺不乐意的,尤其是再听到他的身份后更是,当场一句‘这里是刑警队,不是富家子弟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地方’就把老许的面子给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