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夕看着紧闭的房门半响,然后翻身平躺好,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良久,去毫无睡意,反而头越来越痛。

要不要告诉苏沐?苏沐会不会把她当怪物看?

余夕忽的拧了眉,如果苏沐知道她的身体这样,还会让她为他生孩子吗?

又或者,她的孩子……出生会是什么样?!

余夕忽的心慌了起来,五年前的在景山高尔夫球场的雪地里的情景一幕幕闪过脑际。

骨骼在耳边碎裂的声音,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手背上,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红色,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那时候的自己就跟一头怪物有什么区别,而她的孩子呢?她的孩子会变成什么样?也会这样吗?

耳边再次响起格瑞恩的声音,他给她解释的,ATK3的特别之处,记录和改变!

怎么办?她应该怎么办?

余夕忽的感觉自己又烦躁起来了,而且想抽烟,很想很想。

抿了抿唇,她坐起身,并没有立即下床,而是靠坐在床头,杵在**,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床单。

要怎么办?说吗?对苏沐说吗?

他会不会……不!她应该相信苏沐!

余夕咬了咬牙,下了床,走出房间。

客厅的灯亮着,但苏沐不在,她知道他在书房。

余夕走到茶几前,本想先抽支烟冷静下,没想烟已经不在,于是蹙了蹙眉走到书房门前,抬手轻轻敲了两下。

“没锁。”

苏沐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余夕伸手拧开门。

坐在书桌前的苏沐朝着她看过来,唇角含笑:“还敲门,不像你啊。”

“……我知道你在看案子,所以我才敲门的。”余夕说着,朝着苏沐走了过去。

苏沐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蹙了蹙眉说:“还在怪我?”

余夕摇头,“我现在是真的不适合工作,你说的对,我心里这问题不解决,不管对工作也好,对孩子也罢,都没好处。”

苏沐愣住,没想到余夕会忽然那么说。

这是她一直逃避的问题,怎么才回房间躺了十多分钟整个人就神逆转了?

重点是,她不是说困了吗?

余夕见苏沐愣愣的看着自己,微微低头,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烟抽出一支点燃吸了口吐出说:“苏警官有时间给我做个治疗吗?”

“……有。”

余夕轻怂了一下肩头,“那我们应该怎么开始。”

苏沐轻抿了一下唇说:“从聊天开始吧。”

“诶?”

“你诶什么?”

“不是要做催眠吗?”

苏沐摇头轻笑,然后滑动鼠标将笔记本关了之后对余夕招了招手。

余夕走到他身旁,苏沐伸手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双手环住她的腰说:“心理治疗这个过程,主要是要患者能对治疗师绝对的信赖,能敞开心扉。你自己说吧,你对之前给你做治疗的心理医生有信赖吗?”

余夕抬起手上的烟抽了口说,“没有,别说绝对的信赖,连基本都没有。”

“那就行了,如果没有,那么所有治疗都是徒劳的。至于催眠,那只是一种针对特殊问题的特殊手段。”

“那你的意思是,我其实不一定需要催眠。”

“这个不好说。”苏沐轻轻摇了摇头,“心理问题和一般的生病其实是一样的,都有一个病原体。就好像你感冒,那是感冒病毒作祟,我们可以采取吃药的方式将病毒消灭,然后你的病就好了。当然,也有严重的,也许吃药没效果,那么就要输液什么的,但最终的目的还是一样,那就是把这个病原体消灭掉。”

余夕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如果不能对心理医生坦诚,那么就不可能找到病原,找不到病原,自然就不可能知道要如何治疗。”

“嗯。”苏沐轻嗯了声说:“所以,我们现在首先就是要找出造成你躁郁症的病原体到底是什么。”

余夕蹙眉,又抽了口烟,缓缓吐出,“我想……也许我知道……“

苏沐挑眉,“你知道?”

“我只是说,也许。”余夕转头看他,笑了笑,“那我们要怎么开始呢?”

“找个舒服的姿势坐下,然后开始聊天,就是那么简单。”

余夕忽的勾起唇角,对苏沐笑了笑,“舒服的姿势?”

苏沐狭眸不知觉的微微眯起,“喂喂喂,说好的聊天。”

“你也可以不受**啊。”余夕说着,凑近苏沐的唇,舌尖探出,在他唇角轻点了一下。

苏沐只觉一股热流冲上脑门,就在余夕刚要离开之际大手扣住她的后脑,重重的吻了上去。

这个侧着身扭着头的姿势不是很舒服,而且苏沐的吻也不温柔,带着惩罚的味道,犹如狂风骤雨,余夕感觉没多会就有种喘不过气来的错觉,抬起一手推了推苏沐的肩。

苏沐并未放开她,但吻却柔和了下来,余夕刚有些沉醉,指尖忽然传来灼热感,连忙别开头,“烟!”

有些不情愿的放开她,苏沐低头,伸手将她指尖的烟拿走,倾身掐灭在烟灰缸后忽的抱着她站了起来。

余夕惊呼一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干嘛?”

“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聊。”

余夕笑,“你觉得哪个姿势舒服呢?”

“让你现在得意。”苏沐说着,抱着她就出了书房。

余夕见苏沐直径往卧室走,咯咯的笑出声,“喂!苏医生!哪有医生和病人在卧室聊的?”

“你喜欢客厅也可以啊。”

“……”余夕睨他一眼,“你这么经不住**,我们这病怎么治。”

“一会你就知道怎么治了。”苏沐将余夕放倒在**,也没起身,直接就压了上去。

余夕闷哼了声,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卧槽!压扁了!”

“哪里扁了,我看看。”

“……怎么一到这种时候就变了个人似得你。”

苏沐挑眉,笑着在她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唇上亲了下说:“你教的呗。”

“胡扯!”

“那我们不扯了,办正经事要紧。”苏沐说着,大手便从余夕睡衣的下摆钻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