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更是一听这声音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想溜之大吉,却正好被迎面而来的疾风碰到“画心,在啊!”

画心难得的脸色一红,忙闪到一边去了。

疾风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一联想到刚刚夏侯羽在说什么嘿嘿一笑,快步走了进去。

夏侯羽猛然听见疾风声音也吓了一跳,喃喃道“这家伙走路都没声的。”只是脸上调笑尽去,凝重起来。

疾风是他派去专门查说曹操曹操就到,夏侯羽话刚说完,耳旁就响起了疾风那懒散的声音“皇上,你找我?”

探夏侯瑞的,如今疾风归来,这么说有他的消息了。疾风一进门,也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凝重道“皇上,归字当铺关门了。”

夏侯羽沉声道“朕早就知道了,有他的消息吗?”

疾风道“暂时没有,但是我从归字当铺地底发现了大量的白骨和一些神志不清的女子。”

夏侯羽脸色一变,长叹一声“幽冥殇分九重,每一重都需要海量的阴气和死气,他离去里并未大成。”

疾风面色也是一顿“皇上的意思,外面的这些东西已经满足不了他。他的离开是必然的,只是加快了他的行程而已?”

“不错!”夏侯羽长声道。“朕与他从先生收徒时就开始斗,十几年了,早该想到的啊!”

疾风也感觉面上无光,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夏侯羽冷笑“去乱坟岗,乱神之地,子夜之时,阴气最重,地底,挖掘。”声音很低,可是随着他这番话,房中似乎多了一丝什么。

疾风面色忍不住一变“是”而后转身离去。

夏侯羽看着外面快要落山的朝阳,轻呢“物极必反,生之尽乃死将至,死之尽乃生将往。极南之地,阴火最盛。”而后归于平静。

轻竹醒过来已经深夜,感受着空****的房间,心底失落无比。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好久不曾单独在一起了啊。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传来,轻竹心底涌起一阵难以比喻的喜悦,黑暗中抬眸往出声之地看去,可是她失望了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错觉吗?轻竹黯然。黑暗中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自己的小手,轻竹颤声道“是你吗?皇上。”

“是啊!是我。”黑暗再次沉睡为黑暗,没有任何波动。

轻竹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来自他的温暖,她将脸贴在那双大手上,柔声道“皇上,我错了。”话未说完已然泣不成声。

黑暗中的人似乎也因为这句话颤了一下,出声道“我知道。”

轻竹挣扎着从**爬起,就要下床,却一脚踏空,险些栽倒。幸好夏侯羽眼疾手快抓住了她,斥道“你在干什么?”

轻竹趁机投入他怀中,轻声道“皇上,我感觉你离我好远。”

夏侯羽斥道“胡说!”只是他也知道自己确实忽略了她。

轻竹摇头,眼泪噗噗而下“你再也不属于我了,我该怎么办?”此时的她那里还有白天的那种对所有事无所谓的淡漠,完全一副失去了心上人不知所措的女孩。

夏侯羽心疼的搂住了她道“傻丫头,就算我有再多的女人,我的心里也只有你一个啊!”

轻竹粲然一笑,心底五味俱全,自作自受啊!呵呵,我真是自找的。苦涩道“有时候我在想若只是个王爷那该多好。”

夏侯羽不解,却听轻竹继续道“那时的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夏侯羽虎躯一颤,却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眼泪肆意留下,后悔...不甘...怨恨..却始终无法改变,失去的永远都失去了,再怎么努力也找不回来了,再说请佛容易送佛难,既然已经来了,怎么又可能还是独秀一枝呢?

天蒙蒙亮,刺鼻的药味充斥了轻竹的嗅觉,反手蒙上被子,又在别人想笑又不敢笑的吭哧声中揭开,满面无奈。看到侍女们忍俊不禁的模样,轻竹露出一个自以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道“今天我可不可以不吃啊!”

侍女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正色道“这是皇上吩咐的。”

轻竹一下子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大喊一声,气哼哼的将枕头朝大门口扔去,侍女以为是打她的忙闪道一旁惊慌的看着不满的女人。

大门口突然传来爽朗的笑声“谁又惹朕的皇后生气了?”人未到声音先至。

轻竹吓得吐了吐舌头,下床一下子扑在来人怀里,撒娇道“皇上,我可不可以不吃那些难吃的东西啊!”说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夏侯羽一阵恶寒退后两步“得,你还是不要这样,我可受不了。”说完自己忍俊不禁起来,这个女人死越来越有意思了。

轻竹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嘟囔道“不解风情”然后闷闷的坐回**。

夏侯羽摸了摸鼻子,笑道“轻竹,乖,吃药。”

“不吃!”轻竹也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夏侯羽无语,这也就是她了,除了她别人爱吃不吃。故意板起脸道“轻竹,你要知道事情还没完,你不把身体养好,好时候还让我照顾你。”他本来是想恐吓轻竹的。

但是轻竹一听,心底却沉了下来,是啊!最大的敌人还在后面等着呢?自己这是怎么了?脸色一正,出声道“拿药过来。”

侍女愕然,但好说歹说总算是吃药了。

夏侯羽却若有所思,在她吃完药之际道“我过来看看你就走,好好照顾自己。”

轻竹微微颔首,“放心吧!”

夏侯羽点头,转身离去,心底同样沉重了许多。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静如水,轻竹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照顾自己不成为夏侯羽的累赘,她总感觉这段时间太平静了,平静的让人压抑,大师又说不上这种压抑来自哪里。

今天,宫中迎来了一个稀客,所谓稀客就是自从侯芸被皇上禁足之后,其他妃嫔自觉和轻竹远了不少,一是不敢来打扰,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了话下场比侯芸还惨,毕竟自己等人可没有侯芸那样的后台。二是都感觉轻竹太过难懂,有时候见面都会绕道而行。这些轻竹自然看在眼里,她也不恼,乐的清净。今天云韵却远道而来,就连轻竹叶感觉有些惊讶。但是来者是客,还是要请进屋的。

云韵脸上带着少许期盼,少许忐忑,这让轻竹有些茫然,因为这种表情明显是有求于自己,可是自己有什么能让她求呢?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干脆不想。轻竹命人奉茶,茶还是以前的茶,只是云韵显然心不在焉。

轻竹也不问,径自叫人也泡了一杯,问着茶中淡淡的香味,想到,人生如茶,人走茶凉,你在位时别人尊崇你,巴结你,有求于你。你下台之后,行人路过,连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想起刚见面的时候那些妃嫔忽略自己,期间还有人讽刺自己,可是皇上金口一开一切得问题都不是问题。一言九鼎,言语处处透玄机,处处耐人寻味,那是他们才注意到自己。人性使然,社会分气如此,轻竹无话可说,只是感觉转变太快,快的有些不真实。

云韵抿着茶水,却尝不出茶的味道。忽然听轻竹开口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茶吗?”

“啊!”云韵惊慌差点将茶杯打落,忙齐声道“娘娘恕罪!”

摆了摆手,示意无事,缓声道“妹妹似乎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有事吗?”

云韵苦笑,抬头看着淡漠如初的女人,开口道“我很羡慕你,你知道吗?”

轻竹一愣,接着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光耀,那是幸福的滋味。“是吗?”

云韵却感觉那光耀有些遥远,嘴角苦涩更重。“你知道吗?我不想进宫”

轻竹面上讶然闪过,却暗暗屏退了侍女,继续听着,没有发问,也没有多言,此时她是一个忠实的倾听者。

果然云韵喝了一口茶道“他叫少将,是我父亲麾下一名大将,他杀敌奋勇,毫不畏惧,敢作敢为,看上去很粗狂但是其实是个很细心的男人...”

云韵在回忆,但是她的脸上却满是眷恋和幸福。轻竹暗暗瘪嘴,又是一对苦命鸳鸯。

云韵喝了一口茶道“我从小就是男孩子性格,很多人不把我当女人,只有他把我当做一个女人,知道我会害怕,我在乎什么,不在乎什么,也只有他懂我,或许是日久生情,我爱上了他,他也爱上了我。那时候我还小,不懂得爱情,只知道一日不见他,我心里空****难受,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也就是那时候我决定和他在一起。可是天不随人愿,新帝登基,大选妃子三年,大臣之中凡是未被婚配的千金均有名额。”说道这里云韵满脸凄苦,声音都有些哽咽起来,“当时他得到消息的时候他说他要带我走,可是我拒绝了。”说着说着眼泪竟然留了下来,只是低垂着头不说话了。

轻竹长叹一口气,自己比起她是不是幸运的呢?淡淡的一笑道“为什么拒绝呢?难道宫中比外面还要好吗?”这话语气里有淡淡的讽刺。

云韵怎么能听不出呢?但他也不反驳,苦涩的道“是啊!宫中的日子真的很好,很好,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你知道吗?”

轻竹点头“皇命不可为,你也是无能为力啊!”

云韵道“是啊!伴君如伴虎,我父亲不可能因为我的事让皇上蒙羞,少将也肯定活不了,所以我必须得进宫,我别无他法。”神情满是落寂。

轻竹有些不忍,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这些事你本来可以烂在肚子里的,为什么要说出来,难道你不知道这些话一旦说出来你所做的全部都白做了,而且还可能满门抄斩吗?”

云韵泪眼婆娑,低声道“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好想他啊!尤其是在看到你们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就好像有人拿刀在捅,你知道吗?”

轻竹点头“多说无益,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云韵失望的看着她,不死心道“当真吗?”神情满是凄苦。

轻竹摇头“你有你的苦,我同样有我的难处,不是我不帮你,是我也无能无力,只是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所以你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