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晋刚到桃仙阁,就见一身着绿衣的长发女子怡然自得的站在桃花树下,欣长的身影显得更加阿娜多姿,瀑布般的长发直到腰际,虽然没看见她的容颜,直觉告诉人,她不比轻竹差。

夏侯晋惊讶之极更多的是愤怒,皇嫂还在别人那里,自己大哥竟然就已经开始纳妾了,以前听别人说,以为是别人故意散播的谣言,可是现在人都到自己府上了,再认为是谣言就太蠢了。

缓缓走近,低咳了一声,背对着自己的女子似乎蓦然惊醒忙回归神来,转身却见一袭白衣,神色淡漠,长相与夏侯羽有几分相似的男子,看年纪应该在十六七岁左右。一愣,开口道“晋王”声音说不上婉转,更说不上好听,倒是有一种低沉,给人感觉好像沉闷异常的感觉。

夏侯晋也是一愣,这个女人谈不上漂亮,却又一种发自内心的稳重,不似轻竹的飘洒。凝眉“你就是我大哥新纳的妾?”

女子错愕,想想外面的流言一释然了“晋王误会。”

这次轮到夏侯晋愕然了,她怎么说话如此短暂,不会一次行说完吗?但是既然不是妾,夏侯晋的态度也好了很多,道“那你是?”

女子情绪木然,可以说得上呆板道“画心”

夏侯晋吃惊道“大哥手下四将军里面的画心?”

女子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道“是。”

夏侯晋凝眉,她怎么会在这里,但是想想以她惜字如金的性格问也问不出什么,只是道“大哥呢?”

“不知道”

夏侯晋气急,转身就走,丝毫不怀疑多说两句自己不保证会被这个女人气死。

房间,空气里隐隐流淌着一些不寻常的气息,夏侯羽负手站在窗前,默然的看着画心和夏侯晋口舌之争,眼底的寒意有丝丝的流动,夏侯晋到来的时候,他双眸还是看着窗外,丝毫没有转头的意思。

夏侯晋轻声唤了声“大哥”

夏侯羽才出声道“你来了?”

“嗯”

“情况怎么样?”

夏侯晋语气沉了下来“父皇病的越来越严重了,我们应该早作准备了。”

微微颔首“是啊!瑞王呢,什么态度?”

夏侯晋淡漠的眸底闪过一丝寒芒,沉声道“我们的情报说,已经开始布置了。大哥还记得以前那些判出我们的大臣吧!”

“提他们做什么?”夏侯羽满脸不耐。

夏侯晋道“他们有些曾经暗地里接触过我们的核心力量,我怕他们..”

夏侯羽冷笑“不必却管他们,既然要用,本王怎么可能没想到这些,他们本来就是贪生怕死之辈,再说不是自己亲手培养的人能有什么用处。”

夏侯晋闻言也不禁放下心来,但还是道“不如做了他们。”

夏侯羽摇头“不用,那些废物,可以拖住夏侯祥,那个蠢货一定会敢兴趣的。”

夏侯晋大喜,忙道“大哥,现在我们怎么办?”

夏侯羽道“给我盯紧“归”字当铺近几日的一举一动,本王总感觉那里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明白!”夏侯晋低声道“可是大哥,她...”说着眼神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外面的女人。

夏侯羽道“华府,我总不放心,让画心去吧!”

夏侯晋双眸闪过一丝愕然很快释然,杏色匆匆的走了出去。

夏侯羽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目光定格在那外面桃花树下身材欣长的女子身上,所谓安定外面必须得安定内,他总感觉,变故会在那个女人身上,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自己,但是她绝对会是自己的死穴。

外面的女人似乎感觉到夏侯羽的目光,转头也看过来,四面相对,深如海,静如湖。如果说能比得上夏侯羽的人里面,唯有画心,因为他们同样深沉,同样的将自己的感情深深地埋在心底。

华府,轻竹无聊的坐在外面,看着满天桃花,眼神迷离,华博亭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轻竹身边,看着她又盯着前面桃花发呆的模样,苦笑故意弄出点声音。

轻竹抬起头来,看见华博亭脸上大大的笑容,吓的往后躲了下身子,笑道“你来了?”

华博亭故作伤心道“我有那么可怕吗?”说话间很受伤的样子。

轻竹也被他这副故作伤心的样子惹得扑哧一声笑了,然后道“外面有什么消息吗?”

华博亭一阵恍惚,自从来到华府,几乎没见轻竹笑过,今天竟然破例,才发现原来世界可以那么美好。但一听轻竹后面的问话,心情一下子跌倒了谷底,苦笑“你是想知道他的消息吧!”

轻竹一愣,起身欲走。

华博亭忙道“皇上病了,听说病的不轻。”

轻“哦”了一声,继续抬步向里走去。

“羽王爷纳妾了。”华博亭喊道。

明显的轻竹脚下的步子一阵紊乱,身子更是轻轻颤抖起来,半响才会应道“很好”

华博亭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忙道“你说什么?”

轻竹声音很低,抑制不住的哽咽“很好!”说着继续朝房中走去,眼泪不争气的顺着脸颊爬了下来,模糊了双眼,呵呵,那么快就迫不及待了吗?王爷,我对你真的那么可有可无吗?纳妾,有必要弄得满城风雨吗?

华博亭看她止不住轻轻颤抖的样子却又隐忍的模样,忍不住走上前去从后面抱住了她道“他那么对你,为什么你还放不下他,我到底哪点不如他?”

轻竹感觉自己的身子落入一个陌生的怀抱,眼圈更红,双手用力试图分开他抱住自己的双手,出声斥道“放开我。”

华博亭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一样,死死地抱住就是不松手,道“既然选择离开,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轻竹身形一颤“机会?我还有资格吗?”双手缓慢的放在身侧,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没了青春,我还剩下什么?唯一的执念都化作了满天的不甘,原来我真的很小气,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气,那么宽容,真的好讨厌现在的自己呢?”

华博亭感觉到轻竹的不反抗,心底一喜,从来没感觉离她这么近过,又道“轻竹,你不要难过,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

轻竹一愣,苦笑,正欲说话。

身后响起了一声轻微的脚步声,华博亭一愣,不自觉放开了双手,轻竹眉目微凝,却始终没有转身。华府不简单,华博亭更不简单,一个本身无权无势的少年,全凭自己的能力将自己的声音弄成最大的赢家,而且垄断了所有的丝路,想必之间经历过很多血腥吧!来人竟然避过他的耳目,直接来到他们背后,连轻竹这个普通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那么有两种可能,第一:来人是友非敌。第二:来人已经到了很长时间了,只是碍于他们卿卿我我不便出面,轻竹想不通的是他怎么想通又出来了呢?直接忽略了来人的存在,接住前面的话题道“博亭,有些人注定是你的,有些人明明离你很近,却始终都不是你的。”说完缓步走进房门。

华博亭一愣,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喃喃自语“这话你是在说给我听呢?还是你自己?”然后很快收敛自己的失落,转身,却见一白衣女子,平静额站在身后,华博亭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要是她在背后给自己一击,那么现在的自己是否还站的起来呢?

女子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华博亭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太平静了,平静的像一滩死水。猛然从脑海冒出一个人的名字,羽王坐下四大将军里面的画心,也只有画心能做到避过自己的耳目,而且不露痕迹的到达自己的背后。想到这儿再不知道她来做什么就太白痴了。面色一冷,道“不知画心将军到我寒舍有何贵干?”

画心不悦的凝眉,毫不客气的道“明知故问。”

华博亭气恼,也是自己已经知道对方是羽王坐下了,怎么还多此一举的问她来做什么,用脚趾头想也会想到绝对不是来找他的,肯定是来找轻竹的。面上顿时感觉有些挂不住道“你数来带她走的?”

“不是。”

“那是?”华博亭脸上疑惑,心底却喜道。

画心道“不用你管。”

华博亭气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

画心却道“请你离开。”

华博亭冷笑“我的地方凭什么我要走?”一丝是说这是我的地盘,要走也是你走。

画心似乎没听到他话里的意思道“王妃要休息。”

华博亭一愣,想必夏侯羽不止找了个高手来保护轻竹,而且还负责赶走轻竹身边的苍蝇吧!想想他就觉得憋气,自己堂堂的天下首富,竟然落到要被别人赶走的地步,脸色一阵发黑。“这是他的意思吗?”

“是”画心直接了当道。

华博亭冷哼一声,“那我不呢?”

“那我走。”

华博亭一愣,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打发了。

接着听画心道“我带走王妃。”

华博亭脸色一变,难看的要命“你威胁我?”

“你可以试试。”

华博亭忽然感觉一阵无力,怎么从他身边出来一个,个个都是这么难缠啊!他也知道如果画心要带走轻竹,自己等人绝对拦不住她,更重要的这里的打斗会迎来更多人的觊觎,轻竹的处境更加危险,自己说不好和轻竹连现在的关系都没法保持。思前想后,只有打落了牙往肚里咽,转身道“你赢了。”说着颓废的走了出去。脸上的表情阴沉的吓人,自己的地方自己做不了主,夏侯羽,你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